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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語白朝休息室走過去,正好碰上周禮從洗手間出來。
周禮:「怎麼?」
詹語白:「藥買回來了,放桌上了。」
周禮:「嗯。」
詹語白:「藥不能空腹吃,先去吃飯麼?」
周禮:「嗯。」
詹語白和周禮一起來到了公司的高管食堂,吃飯的時候,詹語白和周禮說起了他兩個小侄子生日的事情。
周禮只聽不說。
詹語白:「晚上下班陪我去逛逛吧,我還沒給小左小右選禮物呢。」
周禮:「沒空。」
詹語白:「我剛才問了梁助,他說你今晚沒什麼安排,記錯了嗎?」
周禮:「我對逛街沒興趣。」
詹語白猛地抓緊了手裏的筷子,指關節都在發白,她當然知道周禮不喜歡逛街,這麼多年從來沒陪她逛過。
但他昨天晚上去跟姜明珠逛了街、還把人帶回了御水灣。
詹語白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抹笑:「那好吧,我找季菀陪我。」
——
六點半,辦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姜明珠從辦公室探出腦袋看了一下四周。
保潔阿姨正在往周禮的辦公室走。
看來周禮已經下班了。
時機到了,姜明珠拿了一份文件往周禮辦公室走,和保潔阿姨打了個照面。
「您來打掃啊,我給周總這邊送份文件。」
保潔阿姨沒當回事,進去休息室忙活了。
姜明珠回頭看了一眼,趁她不注意,從兜里拿出錄音筆,鑽到了辦公桌下面。
在周禮眼皮子下面弄這種東西,挑戰巨大,姜明珠跪在下面,腦袋都快貼在地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隱蔽的位置放好,一回頭,忽然看到了一雙皮鞋。
那雙皮鞋動了一下,然後旁邊的椅子跟着動了。
姜明珠心跳如雷,抬起頭來對上了周禮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後背發涼。
周禮:「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
姜明珠當然選自己出來。
她整理好裙邊準備起來的時候,周禮又命令:「東西拿出來。」
姜明珠:「」
果然是被看見了。
見她不動,周禮面露不耐:「等我動手?」
狗東西是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姜明珠只能認命一般把錄音筆拿出來。
周禮全程注視着她,姜明珠壓根沒有偷梁換柱的機會,只能飛速運轉着大腦。
走神的結果就是爬出來的時候撞了腦袋。
嘭一聲,整張辦公桌都在跟着震動。
姜明珠疼得坐在了地上,眼眶都紅了。
周禮居高臨下看着她,眼神中帶着濃烈的審視,仿佛是在看她是真疼還是裝的。
姜明珠:「好疼,快拉我一把。」
她主動伸出手來,周禮順手搭了一把,把人拽起來。
姜明珠順勢坐在他腿上,哭着說,「都怪你都怪你,我頭都腫了,你快道歉。」
周禮把她手裏的錄音筆奪走,冷冷地說:「先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姜明珠破罐子破摔賭氣:「還能怎麼回事兒,放錄音筆當然是要監聽你!」
她的理直氣壯把周禮殺了個措手不及:「」
姜明珠:「她沒事就來你辦公室,誰知道你們會做什麼呢」
周禮:「你覺得我會信?」
姜明珠癟嘴。
周禮:「說不說?不說明天離職。」
姜明珠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氣了,不是像之前一樣隨便說說。
監聽這種行為在商圈絕對是大忌,周禮這個位置的人絕對不會縱容。
姜明珠自知自己對他還沒重要到那個程度。
「對不起我錯了。」她趴在周禮肩膀上抽噎,「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讓她來公司,想知道你會不會質問她劈腿的事情,你不肯告訴我,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周禮:「所以責任在我。」
姜明珠:「不是不是,是我太過分了,我錯了,哥哥別開除我好不好?」
她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眼淚沾濕了他的喉結,「我只是嫉妒,她明明劈腿了你對她那麼好。」
「就因為那顆腎麼,可是,她和那個醫生搞在一起,你都沒有懷疑過麼,說不定那顆腎根本就不是她的」
姜明珠哭泣着,半真半假說了很多話,周禮沒什麼反應。
姜明珠抬起腦袋來淚眼婆娑地望着他。
周禮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還疼麼?」
姜明珠:「疼,你給我揉揉。」
周禮竟然真的給她揉了幾下。
抽手的時候,他說:「下不為例。」
姜明珠乖巧地點頭,「我記住了。」
——
姜明珠上了車,煩躁地把包扔去了副駕駛,摸上腦袋上的那個包之後更暴躁了。
就差一步。
周禮破壞了她的計劃,還害她撞了腦袋,費勁巴拉演了一場宮斗大戲。
累死個人了。
原本的計劃行不通了,姜明珠只能指着過兩天從付曉芝那邊打聽打聽情報了。
付曉芝這幾天有事不在北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
詹語白到萬華已經五個工作日了,姜明珠除了第一天有過單獨和周禮接觸的機會之外,就再也沒有私下和他說過話。
詹語白只要有空就會往周禮的辦公室跑,美其名曰討論工作,真實目的不言而喻。
姜明珠也不明白周禮怎麼想的,竟然就放任詹語白這麼作。
周五下午的時候,姜明珠終於收到了付曉芝的微信。
付曉芝:【我回來了,晚上陪我逛個街有空不?】
姜明珠:【有。】
付曉芝:【那咱們望海匯見。】
跟付曉芝確定了時間地點以後,姜明珠就繼續去做手邊的工作了。
臨下班前,姜明珠去了一趟周禮辦公室給他送文件。
她習慣了不敲門進去,結果一打開門,正好看到詹語白在給周禮系領帶。
被這陣開門的動靜打斷,周禮和詹語白都朝姜明珠看了過來。
姜明珠:「周總,合同整理好了。」
周禮:「放桌上。」
姜明珠走上來放下文件,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詹語白忽然問:「姜助進辦公室好像從來不敲門?」
姜明珠:「周總說可以不敲。」
詹語白看向周禮:「是嗎?我記得你最討厭不敲門的行為了。」
姜明珠挑起眉來去看周禮,她也有些好奇周禮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周禮:「你出去。」
姜明珠:「好。」
姜明珠走到門口,捨不得錯過這齣好戲,耳朵貼在了門上。
很快,她就聽見周禮說:「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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