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川現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不是熱出汗的,而是緊張出汗的。
前些日子,自己剛下定決心和自己的未婚妻好好交往,這會卻在大半夜站在別的女孩門前,能不慌才怪。
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少許後,門打開了,穿着睡衣的柳如煙出現在門口。
因為太緊張,林小川都不敢去仔細看柳如煙穿的什麼款式的睡衣。
「進來吧。」柳如煙道。
林小川沒說話,趕緊進了屋。
柳如煙隨後又鎖上了門。
林小川目光在房間裏溜達了一圈,然後道:「豆豆呢?」
「豆豆在和秋水睡。」柳如煙道。
「哦。」林小川暗中鬆了口氣。
他看着柳如煙又道:「那個,你要跟我說什麼。」
柳如煙從行李箱拿出一個小密碼箱,打開後,裏面只有一本影集。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這裏。」柳如煙平靜道。
林小川目光落到這個影集的上。
沙和海貝。
手寫的字,這個影集的名字。
林小川拿過相冊,深呼吸,這才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
是一張柳如煙的照片。
照片裏的她,笑的陽光燦爛,美不勝收。
「唔,如煙,沒想到你也能笑的這麼開心啊。」林小川笑笑道。
柳如煙沒說話。
林小川繼續翻下一頁。
「嘶,這...」
第二頁同樣是一個單人的照片,林小川的照片。
「這...」
林小川抬頭看了柳如煙一眼,她翹着長腿,靜靜的看着喝着茶。
林小川心思微漾。
「難道柳如煙也喜歡自己?咳咳,繼續看,繼續看。」
隨後,林小川又翻了一頁相冊。
這是一張合影,一男一女,分別是柳如煙和林小川。
兩人正在海邊玩耍。
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之後,整個影集幾乎都是柳如煙和林小川的合影。
「這...」
林小川表情呆滯,他突然想起什麼,猛的抬頭看着柳如煙:「那個,如煙,我們倆以前是不是交往過?」
「沒有。」柳如煙平靜道。
「那這些相片...」
「我姐姐偷偷收集的。」柳如煙平靜道。
「你姐姐...」林小川表情愕然:「你上面還有姐姐啊,沒聽說啊。」
「是雙胞胎姐姐。」柳如煙頓了頓,又道:「還記得我們家的影牆嗎?上面沒有我五歲以前的照片。」
「記得。我當時問你,你說是小時候玩火不小心把以前的影集燒掉了。」
「那是騙你的。」
柳如煙說完,來到林小川這裏,拿過那本名叫『沙與海貝』的影集,看着柳如煙的照片,又平靜道:「真正的原因是,雙胞胎之中的妹妹在五歲的那年失蹤,家人怕母親睹物思人,所以把妹妹的照片都放起來了。而雙胞胎姐妹倆小時候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合影,所以...」
林小川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喉嚨乾澀,手指有點顫抖:「你是說,你就是那個失蹤的雙胞胎妹妹嗎?」
「是的。我真正的名字叫柳寒煙。柳如煙,她是我的姐姐。」柳寒煙說完,又看着林小川,平靜道:「林小川,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姐姐。你之所以對我有異樣的感覺,是因為我和姐姐長着一模一樣的面孔。換句話說,你不是喜歡我,你喜歡的是姐姐。」
林小川腦海里再次響起了那句刻骨銘心的話。
「小川,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內心再一次像被撕裂般疼痛。
他輕按着心口。
「原來那個人是你姐姐啊。」
林小川微微苦笑:「我好像被你姐姐拒絕了。」
「嗯?」
「其實,我失憶的時候,腦子裏唯一記住的就是你姐姐拒絕我的話。」林小川撓撓頭:「你姐說,她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
「你是笨蛋嗎?」柳寒煙突然提高了聲調,她手指放在那本影集上:「如果她有其他的人,為什麼還要收集和珍藏你和她的合影?」
「誒?那為什麼...」
「她死了。」柳寒煙平靜道。
轟!
林小川腦子裏突然像是遭了雷擊,一下子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
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口乾舌燥道:「什麼...意思?」
「癌症。這就是她拒絕你的原因。」
林小川靜靜的坐在那裏,半天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一直隱瞞着我?」片刻後,林小川平靜道。
「姐姐到死都在對你隱瞞着她的感情,我又有什麼資格告訴你?」柳寒煙反問道。
林小川啞然,他半晌才又道:「我原以為,這種都是韓劇的橋段,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
他沉默片刻,又道:「失憶前,我知道她離世了嗎?」
「是的。葬禮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
林小川沒再說話,繼續沉默着。
很久以後,林小川才又道:「你對我了解多少?」
「我只能告訴你,你和姐姐的事。至於你的其他事情,我了解不多。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因為這涉及到其他人的私隱,我無權透露。」柳寒煙平靜道。
林小川聽得出來,柳寒煙這話裏有話。
但既然柳寒煙擺明了態度不會告訴自己,他也就沒多此一問。
呼~
他深呼吸,然後平靜道:「那請告訴我,有關我和你姐姐的事。」
「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
「沒關係。把你知道的部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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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
林小川站在柳寒煙房間的門口,準備離開。
「林小川,我之所以要告訴你姐姐的事,是不想讓你迷茫。無論你曾經多麼喜歡姐姐,姐姐都已經不在了。她在生前為了不束縛你的感情,而選擇了隱瞞自己的感情,希望你不要辜負姐姐的一片苦心。你的幸福也是姐姐的幸福。所以,放棄一切心理負擔,好好去追求新的愛情吧。」柳寒煙平靜道。
「我知道了。」林小川看着柳寒煙,又道:「寒煙,謝謝你。」
「不客氣。」柳寒煙平靜道。
她停頓一下,然後又道:「另外,我冒充姐姐的事,還希望你能幫我隱瞞。」
「嗯。」
「那,你慢走。」
林小川點點頭,轉身準備開門出去。
但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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