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在路上飛奔着。
而楚陽則是懷抱着霍瑤光,毫不費力地出了城。
古硯程都護在了楚陽的身側。
事實上,因為楚陽的身體還沒有完恢復,所以,古硯是不太贊成主子帶人用輕功的。
可是主子堅持,而且,主子的女人,只怕他就是死,也不肯讓別人來碰的。
古硯雖然覺得主子太過於小心眼兒了,不過,又覺得主子可以這樣地在意一個女人,也是不錯的。
他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久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哪一個人能真正地走進主子的心裏。
哪怕是雲容極和李遠舟,也不可能真地就完地進入他的內心。
一個男人的內心情感,有時候,還就是必須要由一個女人來負責的。
這麼多年,古硯一直都以為,他家主子是要一輩子打光棍的。
沒想到,出了一個霍瑤光,倒是拯救了主子。
古硯知道主子的難處。
他也知道主子這麼多年,為什麼養成了這樣有些古怪的性子。
主子吃過的苦,絕對不是只有噬心毒那麼簡單。
可是古硯從來不認為,因為主子的身分特殊,所以他就沒有了去愛一個人的權利。
特別是當他看到了主子橫眉豎目地對待那些女人的時候,就覺得主子過地太苦,也太單一了。
現在明顯能看到主子臉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這就是主子最大的收穫了。
不管主子身上背負着什麼,在他看來,主子痛痛快快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到了地方。
因為怕麒麟衛太過惹眼,所以是讓他們白天扮作了普通百姓出城的。
這會兒,他們都已經換好了行頭,都躲在了小樹林裏。
看到主子過來,楚剛和楚凌二人過來,「小姐,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緊挨着霍瑤光的楚陽微微抽了一下眼角,這些人還真地被她給收服了。
明明自己在這兒,可是他們眼裏就只有霍瑤光這一個女人了。
嘖嘖,這女人的本事,當真不小!
不過,楚陽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反倒是十分慶幸。
自己看上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樣!
這麼一瞬間,倒升出來了一種小小的驕傲感。
甚至,一不小心,還流露於表面了。
而一旁的古硯則是有些不明白了。
又不是來請示您的,您有什麼可驕傲的?
霍瑤光先將他們十四個人都簡單地審視了一遍。
「記住,所有的裝備都要如數帶回來。除了連發弩發出去的弩之外。你們身上其它的武器,絕對不能有一件流落在外,特別是不能遺落在現場,懂了嗎?」
「是,小姐。」
霍瑤光點點頭,然後看向了楚陽。
「你們記住,這裏看着很平常,甚至是太一般了。可是裏面的第二進的院子的東廂房內,有一處特殊通道。我會讓古硯帶你們進去。記住,要一個不少地回來。」
「是,王爺。」
楚剛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兄們,「小姐、王爺放心,之前古先生已經跟我們提過了。我們會配合古先生的。」
「很好。記住,你們的動作一定要快。因為接下來,你們要連夜奔襲一百餘里路,這可是特別考驗你們的能力的。」
「王爺放心,我們一定圓滿地完成任務。」
「行了,你們準備一下。」
之所以帶麒麟衛過來,一是想試試他們實際的夜襲能力,再就是因為他們的行事手法跟暗衛或者是一些特殊的護衛不同,所以,這樣讓趙家和皇上那裏,都查無所獲。
這才是最重要的。
古硯帶人進入這處民宅,很快就摸進了前院。
看似是一處民宅,其實,這是將外面的幾處普通民宅,直接就圈成了一個大的宅子。
只是從外面看,就像是幾家普通的民居。
「你去找東西,其它的交給我們。」
楚剛話落,直接對着自己的人打了手勢。
十四個人,兵分兩路。
直接就將古硯護在了中間位置。
古硯帶了兩名暗衛潛入,先隱在了暗處,等待麒麟衛將這些麻煩都先解決掉。
各府各院的暗衛行事手法,其實都是有雷同的。
所以,才儘量地不讓自己的人出手。
而且,麒麟衛這次出手,被霍瑤光重點提醒,要在必要的時候,使用他們一種特製的彎刀。
既要用,又不能使用過多。
這是為了轉移後面追查人的視線。
一般來說,這種武器,大夏人是極少使用的。
除非是一些生活在了邊境地方的大夏人,否則,就是那些異族人了,比如說,百夷人。
麒麟衛的動作很迅速,也很輕巧。
很難相信,他們身上負重那麼多,竟然還能動作如此輕盈,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就已經將對方給抹了脖子。
若非是親眼看到,古硯當真是不信。
東廂房這裏基本上已經被清掃乾淨了。
古硯也快速地帶人潛了進去。
現在,麒麟衛的任務,就是負責不要驚動其它人。
當然,如果在對方發現之前,可以將這裏的人部解決掉,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這裏看似就是一處普通的民宅,可是實際上的守衛卻是相當地森嚴。
沒過多久,對方就已經察覺了。
到了這一步,這裏的所有人,就必須都得死,一個也不能逃出去。
楚陽讓他帶的人,早就埋伏在了周圍,就是以防萬一。
畢竟,裏面到底有多少人,他們誰也不清楚。
而且,他帶人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負責清理,或者說是故意破壞掉現場。
霍瑤光被他抱着坐在了一棵大樹年。
借着院子裏的燈籠,還是能隱約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傳令下去,一定要神戒備,切莫大意。」
「是,主子。」
霍瑤光的眼神微閃,「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有人出來,而且現在裏面的打鬥的聲音並不明顯,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說。」
要麼就是麒麟衛將裏面控制住了,要麼就是麒麟衛被裏面的人控制住了。
總之,目前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三種可能性了。
「在擔心?」楚陽低頭看她,語調微輕。
「沒有。我相信他們!」
楚陽挑眉,明明就是看不到裏面的情形的,可是她剛剛的語氣卻又十分篤定。
看來,她還真地是有自信!
不過,目前來看,她也是的確有這樣的資格來自信!
她的底氣,來自於她內在強大的內心和聰明的頭腦。
不像是其它的女人,一切的底牌,都是那麼的明顯。
要麼是來自自己背後的強大支撐,要麼,就是來自於自以為美麗的一張臉。
其實,女人們根本就不了解男人。
男人好色,這是本性。
可是這世間也有一些男人,天生就不會對女色太過在意。
古往今來,只娶一妻的,從來都有。
只是偏偏有些女人太喜歡自作聰明了。
總以為,男人就是希望女人那一張漂亮的皮囊。
實則,男人更在意的,是這個女人身上,是不是有除了容貌之外,更吸引他的東西。
如果沒有,那麼,這個女人即使是長地再漂亮,也不過就是一個玩物罷了。
只有那種離了男人,照樣還能活的女人,才是真正容易讓男人為之發狂的。
女人可以柔弱,可若是一直都太過於柔弱,方方面面都柔弱,那就不可愛了。
像是霍瑤光這樣的,現在似乎是剛剛好。
當然,如果她能在面對他的時候,再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鳥依人的感覺,就更完美了。
霍瑤光當然不是那種普通的大家閨秀。
可是偶爾能表現得那麼溫柔的話,也還是不錯的。
楚陽仔細想想,這個女人對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溫柔過。
再仔細想想,她面對楚流雲的時候,似乎是挺溫柔的。
算了,那是她哥哥,就不用吃醋了,雖然心裏也難受,可是忍忍也就過去了。
不過,楚陽總覺得自己還漏了一個人。
眯了眯眼。
李、遠、舟!
他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
上次霍瑤光見到他的時候,眼睛裏壓根兒就瞧不見別人了。
而且還是兩眼冒金光的那種!
就跟看到了神仙一樣!
那李遠舟就有那麼好?
楚陽越想,越是氣不過。
可是貌似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呢。
這麼想着,只覺得心底的火卻越來越盛,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力道。
直到霍瑤光皺眉,想要掙扎。
「喂,你幹嘛?你弄疼我了!」
因為現在這場合,霍瑤光的聲音自然是被壓到了極低的。
也因此,此時在楚陽的耳中聽起來,似乎是有那麼一絲絲撒嬌的意味。
騰!
一瞬間,小腹便有一股無名之火給燃了起來,那股熱源,讓他下意識地就紅了臉。
當然,因為天太黑了,霍瑤光壓根兒就看不出來。
可是楚陽自己是可以感覺到的呀。
這種臉頰發燙的感覺是腫麼回事?
別開臉,然後故作掩飾地清了清喉嚨,手臂也微微放鬆了一些。
霍瑤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農宅裏面,至於楚陽的異常,她似乎是根本就不曾察覺到。
「出來了!」
霍瑤光一出聲,楚陽立馬就神思回籠了。
兩人下來,看到剛剛落地的古硯。
「如何?」
古硯點點頭,「東西已經拿到了,現在就看楚遼那邊怎麼樣了。」
楚陽點頭,「走吧,馬上離開這裏。」
他們約定好的見面地點,就在離此不遠的樹林裏。
霍瑤光不關心古硯是否拿到了東西,她只關心自己的麒麟衛是否平安撤出。
「怎麼樣?」
「小姐放心,一切順利。我們十四人都毫髮無傷,除卻發射出去的袖箭之外,兵器都已帶回。」
霍瑤光點頭,「不錯,非常好。接下來,你們先稍做休息,分成兩隊,楚剛帶人負責阻截對方,務必要讓楚凌配合古硯,迅速地將東西取出。」
「是,小姐。」
「不必了!」
沒想到,楚陽過來了。
「麒麟衛都負責和古硯一起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的人來做。」
霍瑤光挑眉,「也好。」
「主子,楚遼到了。」
古硯的話音未落,霍瑤光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主子,我們雖然拿到了東西,但是驚動了趙家人。雖然按您說的,我將那個贗品放下了,可是我擔心拖不了多久的。」
「事不宜遲,古硯,你們馬上就去。」
「是,主子。」
必須要先一步拿到東西,這樣,就不再擔心趙家人是否追上來了。
「楚遼,你帶人守在此處,來多少人,滅多少人!」
「是,主子。」
一個時辰之後,趙書湛面色焦急地來回踱着步。
「老爺,還是沒有消息。」
趙書湛此時的面色已然是十分焦急了,「去,馬上去通稟老太爺,有要事相商。」
「可是現在都已經過了子時了,是不是太晚了?」
「你懂什麼?快去!」
趙書湛已經怒了。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
老太爺原本有些不耐煩,可是一聽說是府里失竊了,立馬就打了個激靈,然後迅速地起身了。
趙書湛已經在外間候着了。
「父親,我剛剛確認過,這東西是假的。我的私鑒被人換了。」
太師的臉色陰沉,「廢物!」
趙書湛嚇得頭快低到胸前了。
他知道,這東西一旦失竊,將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你這隻私鑒,除了江陵那裏之外,還有何處用過?」
趙書湛想了想,搖頭,「回父親,其它的地方不曾用過。而且,那枚私鑒一直被藏地很好,所以,不曾有人知道。」
「哼!若是當真無人知曉,你又怎麼可能會丟了這東西?」
趙書湛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城外那裏怎麼樣了?」
「已經派了兩撥人出去了,一直不曾有人回來回來,您看,是不是要還要再派第三撥?」
太師怒極!
砰!
隨手抄起東西就朝着趙書湛砸了過去,也不管拿到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嘩啦!
一尺余高的一隻梅瓶就這樣給碎成了片。
「你怎麼會蠢成這樣?已經去了兩撥都不曾有人回來,只能說明我們的人被人截殺了。這種情況下,還派什麼人?」
趙書湛的頭更低了。
「你派去的都是什麼人?」
太師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下。
「第一撥就是府上的護衛,第二撥,派出的是暗衛。」
太師的眉心擰地更緊了。
「暗衛派出去有多久了?」
「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
太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看來,事情只怕已經是失控了。
「可給那邊兒送信了?」
「已經放出信鴿了,另外,也派出了一人連夜去江陵。」
「只怕是不妙呀。」
太師的手指在一起慢慢地捻動着。
少傾,「去,再接連放出兩隻信鴿,以保萬無一失。另外,再派出一撥人連夜趕往江陵。」
「是,父親。」
趙書湛不敢怠慢,即刻就去安排了。
須臾,有兩隻信鴿,先後從趙府飛出。
只是,飛出不足百米,就被嗖地一聲,信鴿連不及痛呼,就被射了下來。
有人將這兩隻信鴿撿起來,然後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楚陽看着擺在那裏的三隻信鴿,再看看這封密信,也只是冷笑一聲。
第一封信只有兩句話,沒有稱謂,只有命令。
而後面的這兩封信,分別都是兩句詩。
很明顯,這是帶了暗語的。
「看來,已經驚動了那個老匹夫了!」
楚陽將幾封密信都收了起來,然後再冷冷地掃了一眼,「去,將這個剝了,然後燉成湯,明日本王要給王妃送補湯過去。」
「是,王爺。」
此時的霍瑤光已經睡熟了,迷迷糊糊中打了個噴嚏,也沒醒,翻了個身,繼續睡。
而這一夜,趙府則是徹夜難眠。
他們不僅損失嚴重,而且還要連夜派人將那些屍首都處理掉。
萬一被發現了是趙家的人,總會有麻煩的。
雖然是在替自己清理痕跡,可是又何嘗不是在幫着對方?
這種明明是被算計了,結果卻又不得不幫着對方在擦屁股的感覺,真是太憋屈了!
題外話
抱歉,飛雪昨天把時間設定錯了。下午二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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