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謹的解釋,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信,所以,他註定是要被治罪的。
在那種地方,竟然敢如此大膽地睡了皇上的女人,絕對是要被皇上厭棄了。
之前對夜明謹有多麼愛重,現在對夜明謹就是多麼地厭惡。
夜明謹直接被剝奪了親王爵,然後被圈禁了起來。
至於那位美人,沒等到皇上下旨處置,自己就先投湖了。
對此,皇上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宮妃自戕是大罪,可是因為她是被人強迫失貞的,自然也就不會被皇上怪罪的。
至少,不會連累到她的家人了。
李遠舟倒是聽聞了這件事,立馬差人將當時在場的人都一一叫了過來。
之後,便去了一趟三皇子府。
夜明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為頹廢的狀態,眼睛也變得空洞無神了。
「殿下,您確定是見到清妃了?」
「我確定。就是她,我去之前,不知道給我傳消息的人就是好。而後我與她分開,剛走幾步之後,就覺得眼前有些昏,再後來,好像是就看到了一個美人兒,我身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受控制了。」
李遠舟的神色微暗了一些,如此看來,清妃是真地一直就躲在宮裏了。
「皇宮上下,為了找她都會快翻個個兒了,她的膽子倒是大。」
「她說皇宮那麼大,想要藏一個人,太容易了。」
如此說,倒也是有道理的。
畢竟,偌大的皇宮,也不可能會同時展開搜索。
而且,李遠舟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地方,是侍衛們最容易忽略掉的地方。
冷宮!
李遠舟既然想到了這個地方,就一定不能再讓她給逃了。
只不過,從夜明謹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只怕清妃,這次是真地逃走了。
無論如何,總要再去試一試的。
果然,最終的結果,什麼也沒有查到。
李遠舟有些沮喪,大好的機會,竟然讓人給溜了。
不過也沒關係,楚陽在信中說,清妃的大多數人馬已經被他給剿滅了,她現在手中可用之人,只怕是不多。
最大的可能性,應該還是會留在京城繼續對皇室的人下手,所以,李遠舟也算是已經有了一個相對明確的目標了。
皇上先是經歷了清妃出賣,再是兒子竟然違背人倫,與庶母有私,這絕對是相當重的打擊。
一連幾日,都是臥床不起。
短短几日的功夫,皇上就已經病得瘦了一大圈兒。
另一邊,肅王按楚陽之計,派了一支精銳小隊,走山路,翻山潛入城內,看是否能找到機會,與他們裏應外合,重創齊王。
晉王安排了上百艘船,派人在夜裏悄悄摸上了岸。
一夜激戰。
最終,趙書棋兵敗逃走。
而齊王,則是在逃走的路上,直接被生擒了。
當士兵將齊王押至晉王的面前時,才發現齊王整個人都是頹廢不堪。
一見到晉王,反倒是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先是激動,再是喜悅,隨後又是一種驚嚇了。
總之,心境之複雜,非一般人可以理解。
「王兄,我是被逼的呀,都是趙書棋!我什麼也沒做。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手上沒有兵,都是趙書棋謀劃的呀。」
這個時候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這一次的大勝,為後面的掃平叛軍可以說是開了一個相當好的頭。
趙書棋知道,這一次兵敗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雖然他手上的城池不多,可是因為佔據了地形優勢,再加上了有幾個小國支持,還是可以在這裏安穩地養活幾年的。
為什麼就這麼早被擊潰了?
趙書棋何等狡猾之人?
就算是敗了,他也並非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戰馬奔跑出數十里,趙書棋回頭看了一眼城樓上的旗子被換下,卻勾了一下唇角,「你給我等着,我趙書棋就算是不可能再興兵大夏了,也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自此之後數年,沒有人再見到過趙書棋,也沒有人再聽到過他的名字。
只是,後來的見面,才無比地震撼。
如今大夏的戰亂已平,剩餘的那些暴民起義,就只是小打小鬧了。
想要平定,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不過,因為大夏國庫自身的原因,所以,真正地平定起這些民亂來,還是比想像中要困難得多。
大大小小的平亂,持續了不下百場,時間,則是持續了一年有餘。
因為趙書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楚陽的心思,也就收了回來。
其它的那些民亂,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所以,基本上,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齊王被押解回京,皇上念在兄弟的情分上,賜了他一杯毒酒,齊王妃賜死,齊王府已經成年的子女部賜死。
餘下的幾個未成年的孩子們,則是被流放三千里。
當然,這路上,到底會不會再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齊王死後一個月內,他的子嗣,也都死絕了。
至此,齊王亂,算是徹底地剿平了。
只是,皇上並沒有很高興。
因為同一時間,皇后的一個侄兒當街縱馬,踩死了兩名百姓,還撞傷了十餘人。
這個案子,被鬧到了大理寺。
如今外面的民亂剛剛開始有些減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刺激到了那些人。
不能讓百姓們都寒了心,以為在皇上心裏,他的子民們都是不值錢的。
對於在處置紈絝公子這件事上,皇上心意堅定,誰求情也沒用。
皇后明白眼下兒子的處境,可是又擔心自己若是不出面,以後自己娘家人在兒子上位方面,又會有所保留,所以,還是做了做樣子。
最終,求情無果,被叛斬立決!
聽聞皇后在御書房外跪了許久,之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到底是真是假,就要各自去揣摩了。
霍瑤光這邊閒下來之後,才關注到了一件事。
那便是,之前趙書棋與晉王對戰,他們城牆上的兩台轉射機是從哪兒來的?
這兩台轉射機,分明就是跟自己以前改造的一模一樣!
難不成,是軍中出了細作?
如今在西京,這轉射機有不少,而且雲容極的大營裏頭也有。
到底是怎麼泄露出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因為這件事,倒是給楚陽和霍瑤光都提了個醒。
以後再有什麼好東西,可是得仔細地斟酌着。
而事實上,霍瑤光也的確是開始琢磨着好東西了。
「小姐,您這是在做什麼呀?」
堂堂的靜王妃,竟然每天躲在屋子裏敲敲打打的,實在是不像話呀。
百里無痕瞄了一眼,懶懶散散地,「殿下這是閒的沒事做了。找點兒事做也不錯,至少不會總想着去找王爺的麻煩了。」
青苹挑眉,沒說話。
倒是小環哼了一聲,白他一眼,「我看你這就是找抽了!分明就是因為小姐忙起來,就沒有天天找你練劍了,你這是皮癢了?」
百里無痕一聽,立馬就站了起來,「說什麼呢?」
小環可不怕他。
有青苹在呢。
再說了,就在這靜王府,誰敢對她動手呀。
霍瑤光鼓搗了半天的,其實就是頭盔。
正好,她這裏的成品出來了,楚陽帶着古硯和楚遼也過來了。
「做成了?」
霍瑤光點點頭,「楚遼,來,你試試。」
楚遼是過來匯報楚家軍的訓練情況呢,沒想到,還能再見識到了王妃的手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器值得可不是兵器,而是指能辦事的工具!所以,咱們想要在作戰中打勝仗,就得做好防禦措施。而且咱們之前借着民亂和打仗,可沒少收集了這些鐵器以及鐵礦,正好,可以用來加強一下咱們自己的防禦武裝。」
「這看起來好像跟我們的不太一樣。」
「這兜鍪看起來的確是有些不同。」
楚陽拿在手裏,覺得這重量好像是比他們之前戴地要輕一些。
「你看這裏。」
霍瑤光動了一下,楚陽的眼睛亮了亮,「竟然是活動的?」
霍瑤光點點頭,這一點,其實是借鑑了以前見過的騎車人戴的頭盔。
這麼多天,一直在解決的,就是它的一個活動並且還得牢固的問題。
「來,你戴上。」
楚遼戴上之後,很明顯的感覺,就是比在軍營里戴地那個要稍輕一些,而且霍瑤光將上面的那個一放下來之後,下面的鐵片,甚至可以護住他的鼻子。
事實上,如此一來,人的五官,基本上都是處於了一種被保護的狀態。
「瑤光,這鐵,是不是不太一樣?」
「自然是不一樣的。這是我記下來的,你拿到軍中,命軍中的鐵匠按這個方法去鍛造,可以達到一個提純的效果,到時候,做出來的兵器和鎧甲,都只會更輕便,更堅固,也更適合用於作戰。」
楚陽簡直就是太驚訝了。
真想剖開她的小腦袋看看,到底還裝了多少的好東西。
「另外,這個!」
霍瑤光拿出一樣東西,幾人看了看,都不太明白。
霍瑤光示意楚遼綁在了腰間。
「這叫笏頭帶!」
霍瑤光看他弄好了,才解釋道,「這裏我做成了一個類似於虎頭的樣子,正好可以護住腹部這一塊,這樣的話,我們的人,受傷的可能性就會大幅度地減少。對了,其它的東西,我沒有一一做出來,只是畫了圖,你們自己看吧。」
霍瑤光讓小環去將圖紙取來,然後大概地說了兩句。
「其實,我覺得這披膊、束甲絆還有脛甲,我覺得是最重要的。這幾個部分,如果能減輕了重量,那麼,他們的奔跑速度以及出劍速度,都會得到大大的提升。」
一句話,這鎧甲輕了,就等於是負重輕了。
這樣的話,上戰場,自然也就是更為輕便了。
最關鍵的是,霍瑤光弄的這種東西,應該是不僅輕了,而且還更結實了。
所以說,最關鍵的,就是提煉的這鋼鐵的一個純度問題了。
楚陽看了一下她給的一個鍛造精鋼的方法。
「這只是其中之一?」
此時旁人都已經退下了,楚陽和霍瑤光兩人在園子裏慢慢地走着。
「這是生鐵陷入法,比現在軍中所用的炒鋼法,更為複雜一些。當然,鍛造出來的兵器,也更為堅實耐用。」
「這法子是你這麼多天自己琢磨出來的?」
「也不是,結合了一些古籍,再加上看了那些人打造兵器,然後我自己突發奇想,琢磨出來的。其實,打鐵這種差事,我做不來,主要就是他們在打鐵,我在一旁指揮着。」
楚陽一笑,「那也是大功一件。」
霍瑤光也沒跟他謙虛。
「我記得書中有載:世間鍛鐵所謂鋼鐵者,用柔鐵屈盤之,乃以生鐵陷其間,封泥煉之。鍛令相入,謂之團鋼,亦謂之灌鋼。」
「你這法子,倒是可用。先前你就讓人精心地鍛造過。說實話,咱們的兵器,本身就已經是很不錯了。至少,我感覺比起其它的軍營來,強了不少。」
「還不夠。」
霍瑤光說地十分認真。
「楚陽,你我都知道,真正的戰場上,刀劍無眼。無論是麒麟衛,還是梟狼軍,他們的戰鬥力之所以強悍,一來是因為他們自身的實力,二來,也是因為他們從來不需要考慮自己的安問題。」
真正作戰之時,麒麟衛也是有專屬的鎧甲的。
到了戰場上,沒有什麼,能比保護自己更重要的。
只有自己不受傷,才有可能去打擊敵人。
如果剛剛出現就斷胳膊少腿了,這仗還怎麼打?
楚陽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霍瑤光說地極有道理。
這一點,是他之前疏忽了。
其實,在整個大夏來說,楚家軍的裝備,已經是最為強悍的了。
如果還可以更進一步,他們何樂而不為?
「瑤光,你想的都是對的,也是非常好的。如果能減輕了他們的負擔,那麼上了戰場,自然也就能更為英勇迅速。更重要的是,他們無需顧忌太多,對於心理上,也是一種很好的慰撫。」
霍瑤光點頭,她就知道她的話,楚陽能懂。
其實,在冷兵器時代,拼地真不是誰的人多。
就好比幽州的暴民,前前後後,四處網羅了差不多近十萬人了,結果,還不是被雲容極的人給剿滅了?
只動用了兩萬的兵力就解決了,這足以說明了這個問題。
當然,暴民戰敗的原因,是多種的。
可是他們自己沒有防禦能力,這就是其中之一。
再多的人,沒有護甲,一上來就是死,那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霍瑤光現在手上的冶鐵術,絕對是一項相當彪悍的技術。
而且,現在只能保密,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窺探到。
至於現在剛剛研製出來的這種更為輕便的鎧甲,自然是要先用到最精銳的將士身上。
比如說,麒麟衛、梟狼軍。
當然,還有各大將領們,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大規模來打造的能力,所以,只能一步一步來。
「瑤光,鎧甲的事,我們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部都用上的。不過,兵器,倒是可以先讓人鍛造着。」
「若是我們能有一座鐵礦就好了,實在不行,給座銀礦也行呀。」
霍瑤光現在真有點兒白日做夢的感覺了。
楚陽看她這樣子,不由得失笑,摸摸她的頭,「會有辦法的。」
養活軍隊,可以說是最燒錢的事兒了。
眼下大夏的局勢,也就只有西京還算是比較正常。
當然,京城也還是與往日相似的。
只是,整個大夏,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了。
沒有人可以在這個時候再挺身而出了。
大夏面臨的危機,已非某一人的一己之力,便做挽回些什麼的。
長時期的消耗戰,再加上了洪災,大夏已然是疲憊不堪。
好在,之前西京軍將索額部落重創,大夏內里再如何,這邊關的將士們,還是十分勇猛的。
因為洪災,所以幾乎是各地的玉米都沒有了收成,都毀了。
不過,很多地方,還是儘快地做出了反應,有地種小麥了,有的則是根據當的實際情況,再種些糧食。
西京這邊,難民不少,糧食雖然大部分都是城內的權貴們捐出來的,可問題是,還要扛過一個寒冬呢。
所以,總要有一個長遠的打算。
霍瑤光命人將各豆腐坊的豆渣都給收了過來,然後再摻上一些地瓜粉以及麵粉,攤成餅,倒也能扛餓。
總不能天天讓災民們喝粥,日子長了,都要出事。
京西州的人口,比楚陽剛來的時候,已經增加了一倍!
這個數字,可真地是有些令人震驚了。
當初,人人都說京西州因為地理條件和氣候原因,所以當地十分窮苦惡劣,地廣人稀。
而現在,這話可真地是要反着說了。
現在的西京,其繁華程度,可以說是不亞於京城了。
而底下的各郡,也是都越來越熱鬧,都在向着西京城學。
再加上了楚陽推出的稅收的優惠政策,所以,許多大夏有名的商人,也都陸續地到了西京。
而且因為霍瑤光的提議,所以西京的治安,可以說是整個大夏最好的。
便是京城,只怕這巡查也不及他們西京更頻繁,不及他們更認真負責。
這裏的風沙較大一些,也是許多女人不願意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在楚陽的大力扶持下,現在的京西州,可以說是到處都是樹木叢生了。
而且又有了新建的水渠,灌溉起來也更為方便了。
樹木越種越多,所以,這西京的風,也是一年比一年小,一年比一年更柔了些。
一切都是相連的,因為植樹的原因,土地風化的情形也就得到了控制。
土壤的沙化問題一解決,這糧食的產量,也就更上一層樓了。
只是,一切,怎麼可能一直都這麼順心呢?
十月底,問題來了。
西京軍內的存糧已經不足以支撐半月了。
可是朝廷撥派的糧草遲遲不曾送到,雲容極怎能不急?
一連發了幾道摺子進京之後,雲容極到了靜王府。
楚陽坐在了一張藤椅上看書呢,地上的羊毛毯子上,大寶正在自己坐着玩兒九連環。
這小子倒是會享受,小腰靠在了晃晃的肚皮上,別提多自在了。
「你怎麼來了?」
雲容極是武將,天天練兵,再閒來無事的時候,去外面溜溜兵,順帶着跟索額部落的,以及察爾部落的人打一仗,所以,身上的殺氣,自然是重一些。
他一進來,晃晃的頭就動了一下,爪子也伸了伸,似乎是做好了隨時可以發起攻擊的準備。
這是力護主呀!
雲容極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情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別提了,我現在都快愁死了。」
話落,將身上的佩劍解下來,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晃晃的眼神從他身上移開,嗯,危機解除。
「因為糧食?」
楚陽慢悠悠地語速,更讓雲容極有些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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