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有一道人影,讓趙琳琅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你,是你嗎?」
黑影轉身,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是有着一抹無奈。
「你想好了?」
趙琳琅點點頭,眼神堅毅道,「我想好了。帶我走吧!」
「好,只是你要明白,真地跟我走了之後,再也沒有這些所謂的榮華富貴,你可能還要自己親自去洗衣做飯,甚至還要下田去做農活,這些,你真地都可以接受?」
「可以的,我真地可以的。」
趙琳琅的眼睛裏都已經有了淚花,「我只想離開這裏,我不想再活在那種時時處處都要被人算計的地方了。求你了,帶我走吧。」
最終,男人沉默了一下,「好。」
於是,一刻鐘後,有人發現館驛走水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子的兵荒馬亂。
到後來,連李遠舟也被驚動了。
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眾人可是嚇得不輕。
秦綿綿更是嚇得小臉兒煞白,「趙琳琅還在裏面,怎麼辦?」
「火勢這樣大,估計不是已經燒死,就是已經嗆死了。」
李遠舟面無表情,仿佛眼前死的不是一條人命,就不過是一隻阿貓阿狗一樣。
秦綿綿莫名地就打了個冷戰。
突然覺得這裏的人都好冷血。
這麼一瞬間,真地好想回家呀。
幽州館驛大火一事,自然是要迅速地回稟京城的。
畢竟,這兩位可都是晉王府的准側妃,而且,死的那個,還是太師府的人。
原地休整了兩天之後,秦綿綿總算是從之前的驚嚇之中緩了過來。
然後,繼續上路了。
抵達西京之後,宮裏派出來的內侍自然是要將太后和皇上的意思轉達的。
只不過,此時,在靜王府的前廳里,內侍和護送的統領二人,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啟稟王爺,此等大事,奴才怎麼敢欺瞞於王爺?太后的確是下了懿旨的。」
楚陽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哼了一聲。
誰也不曾想到,那場大火,不僅把趙側妃給燒死了,最後,竟然連這次的聖旨也一併給燒沒了。
眼下,靜王爺揪着這件事不鬆口,他們也沒辦法呀。
「既然沒有旨意,還是將人暫時送到館驛去住着吧。若是住不慣,住在客棧里也是一樣的。」
反正,這人就是不許進府了。
此時,還被攔在了王府門外的馬車裏,秦綿綿正焦急地等待着呢。
當然,與此同時,眼底還有一絲期盼,若是王爺能親自來接她,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王爺,這如何使得?那秦小姐可是太后親自下旨賜封的側妃呀。」
「哦?」
楚陽不緊不慢地放下了茶盞,「可與本王行過禮了?可給王妃敬過茶了?可上了皇家的玉碟了?」
一連三個問題,把內侍都給問傻了。
您都把人攔在府外了,如何行禮?如何敬茶?
可這種話,他不敢明着說。
「王爺,您看,要不,您再考慮一下?或者,這女眷方面,請王妃來安排自然是最好的,奴才知道您公務繁忙,就不打擾您了。」
言外之意,這種事情,還是讓王妃來安頓吧。
楚陽不語,一旁的古硯則是輕勾了唇角,是誰給你們的錯覺,覺得王妃更好說話了?
若是王妃出來,只怕能把你們都給懟回京城去。
「王妃如何懷着身子呢,這等小事,何需去麻煩她?還是說,你們一個個兒的,這是見不得本王有子嗣,想着讓本王絕後不成?」
撲通!
幾人嚇得立馬就跪下了。
「奴才不敢!王爺明查,奴才只是覺得這是女眷之事,所以才斗膽請王妃來安頓,既然王妃有孕,那不如,請幾位嬤嬤出來理事,也是可以的。」
小內侍都要被嚇死了。
自己不過就是提了王妃一句,怎麼就成了要讓王爺絕後了?
這是不是也太有歧義了?
早就聽聞這位靜王爺的脾氣不大好,殺人如麻。
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
幸虧自己反應快,不然,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就被王爺給砍了!
「好了,本王不認你們的什麼傳話,只認旨意!想要讓那個什么女人進門,就帶着旨意來!再敢在此胡說八道,仔細你們的舌頭!」
「是,王爺。」
得,沒法子了。走吧。
就連跟着一起來辦差的經驗老道的護衛們都沒見過這種事情。
給王爺送女人來的,結果,怎麼好像是就給送了什麼發霉的東西一樣?
王爺壓根兒就不讓進門呀。
於是,不管秦綿綿的心裏再怎麼憋屈,還是再次住進了館驛。
至於趙琳琅,她的情況,目前來說,倒是還算不錯。
至少,人沒傷,肚子也沒餓着。
只不過,眼下是在一處農家院兒里,趙琳琅已經換上了一身粗布的衣裳,都是窄袖短衫,也更方便做家務。
趙琳琅甚至不知道這裏是何處,只覺得如今自己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限制了。
不過,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外面不是守了兩名護衛,若是出門,還得有人跟着。
星璃院,霍瑤光聽聞了楚陽對秦綿綿的處置之後,倒是沒有發表意見。
不過,對於那個未抵西京,便香消玉殞的趙琳琅,還是有幾分的同情的。
「其實,她也不過是因為生在了趙家,所以才會被選為了棋子。唉,說到底,這個時代,還是女人沒有人權呀。」
小環沒聽懂,「小姐,什麼是人權呀?」
霍瑤光看了看她,輕笑,「說了你也不懂,小丫頭的耳朵倒是好使!」
小環扮了個鬼臉,「奴婢去看看小姐的燕窩好了沒。」
霍瑤光深吸一口氣,對於這裏的女人,有時候是一種同情,有時候是一種憤怒,還有的時候,是一種恨鐵不成鋼!
傳承了上千年的文化習慣,怎麼可能說改就改?
她們早已經習慣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也都習慣了萬事由男人做主,她們自己,就只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廢物的模樣,說到底,這要去怪誰?
怪這些女人嗎?
可她們生來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怎麼能怪她們?
怪男人嗎?
又覺得他們似乎是也並非全都是錯。
總之,就是讓人覺得心情不爽。
「小姐,無痕公子來了,說是有事要跟您稟報。」
「知道了。」
霍瑤光慢悠悠地起身,然後再晃到了花廳。
「參見殿下。」
「免了,有什麼事?」
「殿下,之前我們故意放走的那個女人死了,我們現在查到,她們曾經接受過秘密訓練,目前,我們和王爺的人,已經兵分兩路,都在暗查那個秘密基地的位置。這是我們查到的線索。」
霍瑤光接過他送上來的信函。
不得不說,因為百里家經商的緣故,這消息的來源,還真是既可靠,又迅速。
「能確定嗎?」
「目前可以鎖定的,就是在這個範圍之內,具體位置,現在沒有辦法查出來。而且,如果只是單純地訓練殺手的話,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有錢人的園子或者是莊子,都是可以完成這樣的訓練的。」
霍瑤光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大哥呢?」
「大哥說這幾日有要事要辦,所以不在。」
「我讓你找的人怎麼樣了?」
「已經找到了幾個合適的,您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帶人過來給您瞧瞧。」
「明天吧。」
「是,殿下。」
霍瑤光現在名下的產業不少,可是她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
所以,還是需要讓類似於盧威這樣的人來打理才好。
目前,雅香苑也是急缺人手,想要賺更多的銀子,就得想法子把這個開到其它的地方去。
分店越多,給她送銀子的人,自然也就越多了。
霍瑤光突然想到了那個雪姬,還是因為知道了秦綿綿來了,才突然間想起這麼個人物來的。
「你可知道雪姬?」
百里無痕愣了一下,「知道,自小一起長大的。」
「她如何?」
百里無痕搖頭,「屬下對她沒有什麼好感。總覺得那樣的女人太能作了。」
這評價,倒也真是醉了。
「你大哥要娶她?」
「不會。」
百里無痕回答地很乾脆,「大哥是要繼承百里家的,而雪姬的名聲,並不適合成為一府主母,所以,就算是我爹心疼她,最多,也只能是讓她給我哥做妾而已。」
「可若是如此,那不就是誰嫁給百里無情,誰就跟着倒霉了?」
聞言,百里無痕不說話了。
他明白王妃的意思。
一個是外來人嫁進來做正妻,成為一府主母。
而另一個,雖然是妾室,卻是自小在百里家長大,且受盡了百里家的寵愛的小姐。
這兩人對上了,府上的下人們聽誰的?
若是讓正室做主,又怕雪姬受了委屈。
可若是讓雪姬做主,那豈非是寵妾滅妻了?
所以,如果真是這樣,真心疼愛自家女兒的人家,是不會願意將孩子嫁入百里家的。
「行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看看你的臉色。」
百里無痕的確是想多了。
這會兒被霍瑤光一說,連忙收回了神色,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大哥一聲。
又或者,大哥那麼精明的人,其實也是不用他提醒的吧?
對於那個什麼雪姬,霍瑤光其實原本沒有多大的興趣。
只是現在有了一個秦綿綿,她突然開始擔心了。
萬一那個雪姬還沒有對楚陽死心呢?
「你傳信給百里家主,告訴她,儘快將雪姬的婚事訂下,既然是他的養女,我不想對他的人出手。」
「是,殿下。」
當初雪姬喜歡靜王的事情,也算是六得沸沸揚揚了。
王妃會知道,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只是,怎麼一直拖到了現在,才想起了雪姬這麼個人?
其實,雪姬現已經二十出頭了。
擱在這會兒,絕對是一個大齡女青年了。
想要嫁人,還真不是那麼好嫁。
除非,就是嫁給人家當繼室。
可現在百里無痕擔心的,就是雪姬自己不肯離開百里家了。
一旦嫁出去了,只怕日子就過地沒有那麼舒坦了。
不過,現在有了殿下的話,或許父親會想明白的。
百里無痕直接就給家裏寫了封信,命人送去。
另一邊,王妃要的人手,還得抓緊時間再訓練一下,免得明天過來請安的時候,再出岔子。
秦綿綿住在了館驛,自然是心中格外不懣,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
聖旨被毀了,靜王不認這門親事,她就只有在這裏乾等的份兒!
簡直就要氣死了。
母親可是說過,像她這樣的美人兒,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的男人。
怎麼靜王連見也不肯見她一眼,就直接將她給趕出來了?
或者,是那位靜王妃善妒吧!
內侍無奈,只得又差人回京,向皇上和太后說明具體情況。
畢竟,這沒有旨意,也是事實。
原以為從這裏出發,待拿到聖旨,再回來宣讀,最多也不過是十天左右的時間。
哪成想,被派出去的人,剛出了幽州的地界兒,就病倒了。
而且這一病,當真是如山倒,接連在床上躺了七八天,都不能動彈。
偏偏,他們這一行人原本人就少,而且,能有資格進宮到太后跟前說話的,也就只有這位公公一個。所以,無可奈何之下,只好乾等着了。
他這一病,倒也不曾往靜王府的頭上去猜。
畢竟,他們都出了幽州了才病倒了,怎麼可能是靜王府的人動的手?
再則,也的的確確是病,拉肚子。
渾身無力。
霍瑤光挺着個大肚子,天天練功,雖然不曾開始修習第六重內功心法呢地,卻覺得自己的內力似乎是增升地極快。
而這個認知,在某一天和百里無痕過招的時候,就得到了證實。
百里無痕看着被她生生給掰斷地劍,突然好想哭呀。
他打不過大哥也就算了,反正自己年紀小。
可是現在連這位自己要護着的主子都打不贏了。
而且還輸地這麼慘,這讓他的顏面何存呀?
霍瑤光一時有些尷尬。
她也沒有想到,就那麼順手一擲,哪知道這劍就給斷了?
是自己剛剛丟出去的姿勢不對,還是用的內力太猛了?
「那個,你別哭呀。楚陽那裏的寶劍不少呢,要不,我再送你兩把新的?」
弄壞了你一把,我賠你兩把,這誠意,夠夠了吧?
百里無痕的嘴角一撇,「不用了。我還是找大哥要吧。」
霍瑤光一噎,貌似是被人家給嫌棄了。
罷了。嫌棄就嫌棄吧。
大不了,以後自己再下手的時候,注意着些。
楚陽聽說了這件事,看霍瑤光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之後,就把古硯給叫過來了。
診完脈,古硯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麼了?」
「王妃的脈象無常,胎兒也很好。只是……」古硯一時欲言又止。
這反應,讓楚陽有些火大,「只是什麼?有話直接說!」
「王妃的內息,似乎是有所不同了。敢問王妃,近來練習內功,可有什麼不適?」
霍瑤光搖頭,「不曾。倒是覺得自己的內力好像是增強了不少。而且,我每次運轉第五重的功法之後,都會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不再似以前,總會覺得疲累。」
楚陽以眼神詢問古硯,這是怎麼回事?
古硯兩手一攤,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呀!
百里無情現在又不在,沒辦法,只好先等等了。
「我覺得自己的身子現在好地很,定然是沒有出什麼差錯。你不必擔心。」
楚陽對上她的眼神,知道她在安撫自己。
只是,事關她和孩子,他哪裏能放心?
「把巫靈子找來。」
雖然是不願意讓巫靈子接觸地更多,不過,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巫靈子把完脈之後,得出的結論,與古硯一樣。
不過,倒是更為詳細了一些。
「我以前給小丫頭把脈的時候,總覺得她的經脈似乎是有阻礙,無論是內息,還是氣血,總有一種不暢之感。現在再把脈,覺得她體內的脈息都極為通順,宛若流水,綿延不絕,想來,這當是好事。」
話落,霍瑤光突然想起了那晚嚴老之語。
於是,茅塞頓開!
「我明白了!」
霍瑤光想到了所謂的封印一說,現在看來,應該是舅舅來過了,而且,還幫她解開了之前冰寒之力的封印。
所以說,她現在,才是真正地可以自如地使用寒冰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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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今天會更新貴女的番外。其實之前就寫了一部分,今天又再補充了一下。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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