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生,他又什麼也不能說,更是什麼也不能做。
他是客人,現在,更是一個與霍瑤光完全不相干的人了。
沒想到,她竟然有孕了。
明明有了身孕,還這般辛苦地為了楚陽籌謀,她到底是看中了楚陽什麼?
只是一副好皮囊嗎?
元朗一直躲在那裏,不敢出來,亦不敢出聲驚擾了那對夫妻。
主要,是不想讓霍瑤光發現他。
多久沒有見到她了?
現在只是這麼遠遠地看一眼,都覺得格外地知足了。
只是,心底的某一處,還是痛到了不能自己。
最終,元朗還是站了出來。
再躲下去,他覺得自己會發狂。
站出來,至少,還不必再看到他們你儂我儂的畫面了。
元朗的心底,可以說是糾結萬千。
「原來你有客人,怎地不早說?」霍瑤光這才注意到了元朗的存在,嗔了身邊人一眼,恁地是風情萬千。
楚陽笑道,「你急匆匆地過來,我這不是也沒有跟你說嘛。」
「罷了,既然元世子也在,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議,那你們聊,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靜王妃累了吧?聽聞靜王妃有孕,站了這么半天了,不如,還是先到書房去坐一坐的好。」
元朗實在是控制不住想要見她的心思。
竟然能在情急之中,想出了這樣的藉口,也真是佩服自己了。
楚陽也覺得瑤光站了這許久,又是一路上氣沖沖走來的,必然是累了。
「走吧,先到書房歇一會兒。你到裏間兒的榻上躺一躺,不影響我們議事。」
靜王府的書房,自然不可能就只是一間屋子那麼簡單了。
霍瑤光原本想走了,可是聽到楚陽也這麼說,乾脆就隨他一起進去了。
霍瑤光進去之後,楚陽親手將帘子放了下來。
因為是夏天,所以,是用了薄紗做成的帘子,哪怕是薄紗,也是能將裏面給遮得嚴嚴實實了。
裏面開了窗子,楚陽又吩咐人送了冰過來,這才和元朗一起坐好議事。
「趙書棋還活着,你知道嗎?」
楚陽點頭,也沒有跟他繞彎子,「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一次我在無意中發現的。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是開始裝傻了。
元朗沒回他這句,「西京的邊防,可要注意了。哪怕是短期之內他們不會動手,只怕也不會太久了。」
「嗯,我明白。」
這是難得的,這麼多年來,兩人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處說話。
兩人之間有仇嗎?
有!
而且是必須有!
為什麼?
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而且,目前為止,楚陽也不曾對霍瑤光提起過他跟安國公府的恩怨。
那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和平共處的時候呢?
當然也有了。
只是,那都是各自戴了一頂面具而已。
說到底,兩人現在暫時達成一致,也不過是因為了大夏的邊關!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趙書棋和齊王二人再次作亂了。
否則,大夏危矣。
安國公府縱然是實力再強,又怎能與一國相抗衡?
若是國都不保了,他們一個小小的安國公府,又焉能有好日子過?
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就是這個道理?
兩人說地事情並不多,而且,中間停停頓頓,一直耗到了天色將晚。
「天色不早了,元世子可是到驛站下榻?」
楚陽的態度很鮮明,那就是我們靜王府不歡迎你。
現在招待你,也不過就是客氣一下子。
若是想要在靜王府留宿,不好意思,沒地方!
元朗當然知道楚陽在打什麼主意。
事實上,他也沒打算在這裏留宿。
「我已經派人去驛站了,明日一早,我會回京城。」
那你為什麼今天不回去?
在我這裏耗了一下午的時間,你不覺得自己是在辜負聖恩嗎?
當然,這話,楚陽沒說出來。
其實,他大概也能猜出來,元朗之所以到靜王府來,一多半兒的原因,應該就是為了霍瑤光。
曾經是他的未婚妻,他不知道珍惜。
現在人都已經是自己的媳婦兒了,他又後悔了!
果然呢,這人呀,就是不知足。
元朗走之前,還朝着裏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可惜了,隔着紗簾,什麼也不看到。
楚陽則是在他後面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要覬覦他的媳婦兒?
做夢去吧!
元朗前腳剛走,霍瑤光就醒了。
還是被楚陽給鬧醒的。
霍瑤光自打懷孕之後,就格外地嗜睡。
因為知道這是正常的症狀,也便沒有當回事兒。
霍瑤光一個人躺在榻上,自然是很快就睡着了。
所以,對於外面的情形,一概不知。
楚陽是因為覺得元朗惦記自己的媳婦兒,所以心裏有氣。乾脆就跑進來,開始在霍瑤光的臉上啃呀啃的。
結果,一不小心,就把人給啃醒了。
霍瑤光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先動手拍了一巴掌。
正巧,就拍在了楚陽的下巴上。
「別鬧!困着呢。」
楚陽一時也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了。
「媳婦兒,醒醒吧,都該用晚膳了,先起來精神一下。」
說着,就再次欺身上去,這次改在她的脖子上作妖了。
痒痒的,酥酥的。
於是,霍瑤光再想睡,已經是不可能了。
「你幹嘛呀?」
被人擾了清夢,還是有些惱火的。
「天都黑了。」
話落,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兩人一起在星璃院用了晚膳,然後才拉着她的手在院子裏慢慢地溜噠着。
「元朗今天過來,應該就是衝着你。」
「嗯?」
「邊防一事,他其實沒必要過來找我的。而且,若是以他以前的性子,定然是會直接找雲容極說清楚,不可能再特意來找我。」
霍瑤光抿抿唇,覺得某人這乾醋吃地有些莫名其妙。
她現在都是他老婆了,而且還是這麼久了。
有必要嗎?
這樣想着,霍瑤光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說,我這一胎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十分精明地開始岔開話題了。
楚陽低頭看過去。
還一丁點兒也不顯呢。
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是一名孕婦。
「是男是女都好。若是男孩子,就早早地把他扔到軍營裏頭歷練着,若是女孩子,咱們就嬌養着。」
霍瑤光皺眉,「女孩子為什麼就一定要嬌養着?」
「不是說要富養女兒嘛,咱們難道還要讓女兒去外面吃苦受罪?」這樣說着,楚陽的眼前似乎就看到了女兒在大太陽底下站軍姿的畫面,甩甩頭,太殘忍了。
「不行不行!咱們女兒多金貴呀,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出去吃苦受罪。」
霍瑤光瞪他,隨後又嗤笑一聲,「你那是心疼女兒嗎?我看你分明就是瞧不起女兒!」
「誰說的?」
「你就是那個意思!」
霍瑤光一邊說,還一邊拿食指戳着楚陽的胸膛。
「你這個直男癌,就是見不得我們女人有出息!哼!將來我們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領兵打仗了?為什麼就不能英姿颯爽了?」
楚陽汗顏,總覺得自己現在說話,那是得加十二萬分的小心呢。
一不留神,就把這位給得罪了。
「好好好,都依你,你說怎樣就怎樣,成了吧?」
「哼!還說要嬌養女兒呢,難道要把女兒養成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傻白甜?你覺得可愛?我看那就是把女兒養廢了,一輩子就只會作死了。」
楚陽的唇角一抽,「媳婦兒,好歹也是咱們女兒吧?不能這麼說,咱們女兒哪能這麼糟糕呢,是不是?」
霍瑤光白他一眼,就當是暫時放過他了。
霍瑤光看不見的角度,楚陽抹了把汗,吐出一口濁氣來,好險!
現在是天大地大,都不如他們家的這位孕婦大人大呀!
所以說,還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次日一早,楚陽收到了元朗回京的消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就怕這個無恥小人再打他家瑤光的主意。
如今人走了,一切太平了。
楚陽和霍瑤光的人,都還在追查着穆家慘案的兇手一事。
穆青旭現在每天勤於練功,生怕自己學地慢。
而百里無痕,在被霍瑤光命人整治了幾天之後,果然是老實了許多。
最終,霍瑤光縴手一揮,直接讓他去陪着穆青旭練功了。
實戰經驗越多,越豐富,到了真正與敵人過招的時候,才有可能增加勝算。
這天,穆青旭和百里無痕正打地難分難解呢,圖雅過來了。
她是閒地無聊,四處閒逛,聽到這邊有動靜,自然就湊過來了。
哇塞,好帥的男人呀!
圖雅的眼睛直了直,砸巴了兩下嘴唇,冷靜!
這男人長地雖然是俊美,可是比起靜王爺來,可是要差了一些的。
而且,這皮膚貌似也太白了,一看就跟個弱雞似的。
還是她家的薩坦看起來更雄壯,也更有安全感。
果然,圖雅看到穆青旭被打倒在地之後,直接搖了搖頭。
看他那樣子,就覺得弱不禁風的,能堅持到現在才倒下,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是什麼人?」
圖雅現在換上了中原人的衣服,就是怕別人像是看珍稀動物那樣地看她。
聽到百里無痕問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又是誰呀?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百里無痕皺眉,沒聽說過這府上有什麼嬌客呀。
倒是穆青旭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圖雅小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回去吧。」
圖雅撇嘴,小臉兒垮下來,有些委屈。
「這裏不是靜王府嗎?王妃姐姐明明就說過了,這王府上下,我哪裏都可以去的。」
穆青旭頓時表情一僵,他好像是說地太生硬了。
萬一這位小姐再哭起來,那可是不太好。
「圖雅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裏是我們練功的地方,都是男人,您身為青部落的小姐,不適合待在這裏的。」
圖雅哼了哼,才不理會這些呢。
「你們兩個剛剛的打鬥我看過了,你的身手太差了。要不,咱們兩個過幾招?」
穆青旭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打擊了。
一個小姑娘,竟然還看不起自己了?
叔可忍,嬸嬸都不能忍了!
於是,兩人擺開了架勢,直接開打了。
穆青旭雖然打不贏百里無痕,不過,對付圖雅,還是很容易的。
圖雅剛剛也就只是在觀戰的時候,覺得這個穆青旭太弱了。
可是一旦兩人真正地打了起來,這才明白兩人之間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過了不過二三十招之後,圖雅就直接收了手,一臉的不高興,「不打了不打了!」
其實,也不過是不想跟他比出勝負來而已。
穆青旭原本就不樂意跟她打,是她自己非要打的。
現在見她收手,也不再強迫。
「圖雅小姐,你身上的東西掉了。」
剛剛兩人打鬥的時候,圖雅有一個後空翻的動作。
那個動作做地很快,也很漂亮。
只是,隨着她頭朝下的那個動作的同時,就有東西從她身上掉了出來。
圖雅三兩步跳過去,「我看看。」
小瓶子不大,而且,因為剛剛是直接掉在了青石磚上,所以,這會兒邊緣處有些破損了。
瓶身沒有破裂,可是這瓶口壞了,估計也是不能用了。
圖雅接過來正看着,就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哎呀,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一個小丫頭,三番五次地欺負我,這是想要我老頭子的命呀!」
穆青旭的嘴角一抽,巫靈子這又是要做什麼呀。
「怎麼了?」
巫靈子抹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眼淚,然後聲情並茂地控訴了霍瑤光一回。
無非就是說,霍瑤光壓榨他,欺負他,反而還不肯讓他多吃一碗冰沙的事了。
湊近說完了,巫靈子又乾嚎了兩聲之後,就吸了吸鼻子,「什麼味兒?」
不愧是神醫呀,真是長了一張狗鼻子。
只是瓶口處破損了那麼一點點,他都能聞出味道來。
「咦,小姑娘,你這手裏拿的是什麼?」
順着味道,就來到了圖雅的跟前。
圖雅將瓶子往前推了推,「是這個的味道嗎?」
巫靈子又聞了聞,神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對,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拿到手裏,抬手倒出一顆來,再次放到了鼻前聞了聞。
片刻之後,巫靈子瞪大了眼睛,「小子,這跟你之前中的毒一模一樣呀!」
聞言,穆青旭色變。
圖雅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穆青旭給逼至了牆角。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穆家跟你有何仇何怨,你竟然對他們痛下毒手!」
穆青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年邁的祖父,以及那二百餘口人。
腦子裏所謂的冷靜,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
圖雅被嚇傻了。
主要是對面的這個男人的氣勢大變,而且那雙眼睛裏所噴射出來的火焰,似乎是想要將她給燒化了一樣。
百里無痕察覺到不對勁,將兩人分開。
「到底是怎麼回事?」
巫靈子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妥,立馬差人去請王妃。
還好,穆青旭在霍瑤光趕到之後,冷靜了下來。
「圖雅,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藥?」
「哦,這叫三步倒,據說是一顆藥丸,就可以藥倒一頭牛的。可是我還一次也不曾用過,所以不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是不是真有這麼大。」
霍瑤光相信圖雅不會騙她,「那你這藥是從何處來的?」
「當然是買的呀!」
圖雅一臉的古怪,「這種東西,還是你們大夏人賣給我的。」
「什麼時候,在哪裏買的?」
圖雅擰眉,開始認真地想。
「應該有兩個月左右了吧。這是大夏的一隊商人路過我們部落時,賣給我的。他聽說了我之前被人算計的事情,所以,就說這個可以讓我防身用。如果遇到了想要對我用蠻力的人,可以給他吞一顆。」
霍瑤光的嘴角一抽,這丫頭的腦子是不是不好使?
關鍵不是藥效,而是你要怎麼把這東西塞進人家的嘴裏。
「還有呢?」
「他還說,這藥丸也可以直接用半碗水化開,然後再抹在兵器上,效果雖然是不及整顆的藥丸,但是也可以讓人受傷之後,渾身無力的。」
這一次說的,倒還靠點兒譜。
「你還記得賣給你藥的人叫什麼嗎?」
圖雅有些為難,「我跟他們也是只見過一次面,我聽人家叫他朱老闆,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吧,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
------題外話------
我們可愛的圖雅小姑娘,怎麼可能是兇手呢?哈哈,被標題坑了嗎?不過,雖然不是兇手,可以好歹,也找到了一點兒關於兇手的線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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