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穆遠宜想不起霍瑤光的樣子來,才是正常。
因為她根本就不曾見過霍瑤光幼時的樣子。
更準確地說,去年之前,她壓根兒就沒有見過霍瑤光。
可是,穆遠宜卻不知道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兒,這一點,才是讓人覺得比較棘手的。
偏偏在穆遠宜的意識里,她覺得自己應該是一手將女兒帶大的,所以,常常會竭盡力地去想,自己的女兒小時候的樣子。
「娘,別想了。我是被雲姑姑和蘇嬤嬤帶大的。您之前的身體不好,所以一直都是陪着父親在邊關的。怎麼可能會想起我小時候的樣子來?」
如此一來,穆遠宜也只是半信半疑。
她現在的記憶,有一部分是真實的,有一部分,似乎是她臆想出來的。
這種情況,若是不能好好地調理,很可能就會陷入人們常說的癔症。
那樣的話,可就是真地麻煩了。
「娘,這些日子我不在,您有沒有想我呀?」
霍瑤光現在只能是試着轉移話題,不讓她再揪着這個不放。
其實,好幾次,霍瑤光都覺得母親現在的狀況好像並不太妙。
穆遠宜在王府里住了幾天之後,就被霍良城又帶着出門了。
說是在外面四處逛逛,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兩個月再回來。
霍瑤光也知道父親這麼做,一是為了補償母親,二是為了試着能讓母親的心情更好一些,或許,對於她的病情有幫助。
嚴老和雲姑姑也都隨行。
霍瑤光不放心,楚陽就派了一小隊的王府侍衛跟着,一路護送。
霍良城到郡尉府里看過了那些新兵的演練之後,給提出了幾個意見。
畢竟這裏離邊關太近了。
一旦西京軍失守,那就只能指着當地的郡尉府了。
霍良城不曾在王府久留的消息,傳到皇城。
皇上看完密報之後,也只是微微點頭。
只要他不長居於靜王府,那麼,應該就至於幫着楚陽練兵。
皇上最擔心的,其實無非也就是這一點。
文臣,他擔心人家結黨營私。
武將,他又懷疑人家手握重兵,暗生異心。
總之,多疑,就是皇上的特點。
看到奏報上所寫,霍良城一路上都帶着一名女子同行,而且對她是格外地看重,事事以她為先。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來歷?
就連靜王府那邊的消息,也只說是一名長相美麗的婦人,其它的,沒有任何的線索。
皇上想到武寧侯為了穆遠宜守了這麼多年,如今兒女都成家立業了,或許,也不再委屈自己了。
皇上淺笑,「這個霍良城,倒是一個聰明人。先是主動交權,如今又是帶着美人一路遊覽,這種日子,才是真正地瀟灑呀。」
其實,他若是不貪戀這個皇位,也一樣可以過這樣的日子。
只是可惜了。
人一旦擁有了權勢,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放下的?
「皇上,有關水車一事,工部的幾位大人已經有了結論。這東西的確是可以緩解部分的水源緊張的問題。而且,目前在京西州,已經有數坐水車投入使用了。效果不錯。」
皇上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再看了看被放到了御案上的圖紙。
「朕知道了,此事,就交由工部尚書去辦。」
「是,皇上。」
皇上抬手撫了一下額頭。
這個霍瑤光,倒真是讓他意外。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還能做出這種東西來。
看來,楚陽倒是娶了一個寶。
皇上的眸光微閃,不知想到了什麼,派人將三皇子叫了過來。
「給父皇請安。」
皇上看到這個兒子,心緒頗佳。
「明謹,你來看看這張圖紙。」
夜明謹早已知道了水車一事,除了震驚於霍瑤光的才能之外,心中是有所疑惑的。
一介婦人,以前從未出過京城,連真正的大江大河都不曾見過,又如何會設計出這種東西來?
總覺得,是被人誇大其辭了。
「是,父皇。」
夜明謹仔細看過之後,再雙手奉上。
「你有何想法?」
夜明謹的心裏微微計較了一下,「回父皇,兒臣以為,這水車的確是可以大範圍的普及的。而且,目前京西州已經在用了。有了這水車,想來可以緩解部分地區的旱情,還可以減少百姓們的一些勞動量。」
「朕不是問你水車,朕是問你對於霍瑤光,你怎麼看?」
夜明謹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回父皇,以兒臣之見,靜王嬸兒這主意甚妙。只是不知,是有高人指點,還是另有內情。」
這話說了,其實就等於是沒說。
皇上似乎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沒有再堅持。
只不過,看向這個三兒子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起來。
夜明謹被看得心裏發慌,心裏打了個突,隨後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一般,壓低了聲音道,「父皇,兒臣還有句話,只是不知當不當講。」
「講!」
「父皇,以兒臣之見,這位靜王妃只怕是留不得了。」
夜明謹也是在賭。
眾多的兄弟之中,他是與皇上走地最近,也是和皇上待在一起最多的一位皇子。
他了解自己的父皇。
生性多疑。
原本對於那位小皇叔,父後就有幾分的不滿,如今,小叔叔身邊再有一位這麼能幹的王妃……
呵呵,只要是想想,心裏都有可能來氣。
「何出此言?」
「父皇,小叔叔近年來雖然是一直安分,可是他畢竟是先皇最疼愛的小皇子,而且,兒臣聽聞民間還有不少小叔叔的擁躉者。這對於父皇來說,已是大大的不利。」
言畢,抬頭小心地打量了父皇一眼,見他並沒有對自己發難的意思,這才仗着膽子繼續說。
「父皇,靜王妃自抵達京西州後,據說是屢次出手,且成績斐然。若是不加以管制,只怕,用不了多久,這京西的百姓,便只知靜王和靜王妃,不知父皇才是大夏之主了。」
說完這番話,夜明謹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剛剛的話,其實,一半兒是出於自己的本意,另一半兒,也只是在試探父皇的心思。
若是自己料中了。
那麼,以後行事,也就當多加小心才是。
若是沒有言中,也無妨。
總之,自己也是為了父皇着想,就算是被斥責幾句,也不會對他有其它的懲罰。
果然,皇上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你說的不錯。靜王妃在京西州,的確是能折騰。聽說,這次京西百姓們,能安穩地活下來,不曾在京西州引起恐慌,還是多虧了這位靜王妃。」
夜明謹低頭,仍然跪着,不敢接話。
「以前,瑤光在京城的時候,朕也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一樣的。沒想到,這齣了京,她倒像是上了天的鳥兒一樣了。」
這話,再次引來了夜明謹的深思。
皇上已經對霍瑤光起了殺心!
只是,明着殺,顯然是不可能的。
現在霍瑤光在京西州的聲望可是頗高。
若是真地下一道明旨把人殺了,那才真真叫麻煩了。
「你起來吧。」
「謝父皇。」
夜明謹起來之後,皇上遲遲不語,他也不敢再吭聲。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皇上才幽幽一嘆,隨後命他下去了。
不多時,皇上起身去了慈寧宮。
太后正在擺開着自己新得的杜娟呢,聽說皇上來了,自然是高興。
「皇上,快來看看這兩盆杜娟,如何?」
皇上看了一眼,花開地正艷呢,的確是不錯。
「不知是何人孝敬的?竟然能這般地得母后歡心?」
太后笑了笑,眸底似乎是都有了光。
「是顏顏送來的,聽說哀家近日精神不濟,便特意送了些艷麗的花兒過來。皇上瞧瞧,是不是顯得哀家這慈寧宮裏頭,也多了幾分人氣兒了?」
「母后說的是,顏顏是個懂事的。」
太后由皇上親自攙扶着,一起到不遠處落了座。
「顏顏和明慎成婚也有段日子了。哀家知道你疼明謹,他可是比明慎還要大呢,這正妃的人選,你到底是選好了沒有?」
皇上的眉梢微動,「回母后,兒臣也正是為了此事來的。先前皇后和良妃都曾跟朕提過,朕想過了,乾脆就在宮裏頭辦個宴會,然後再順便給幾個皇兒都選幾個側妃。母后以為如何?」
「既然皇上心裏頭有了計較,哀家自然是樂意的。年紀大了,總是喜歡看到兒孫滿堂的。」
「母后哪裏就年紀大了?還年輕着呢。」
太后嗔他一眼,笑了笑。
「母后,之前,朕聽聞四皇子妃的妹妹,如今還待字閨中?」
「哦,你說的是哪一個?是顏顏的庶妹,還是她的堂妹?」
皇上猶豫了一下,「朕之前記得母后說過,想要給靜王賜側妃的,若是趙家庶女的話,這身分是不是低了些?」
一個庶女,只怕還是壓不住一位親王側妃的位子的。
太后的眼睛一亮,皇上總算是開竅了。
「那就選琳琅,那丫頭也是個聰慧的。之前還曾進宮給哀家請安呢。」
「也好。只是,既然是楚陽的側妃,還是要慎重一些。」
太后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哀家明天讓琳琅進宮一趟。先看看人,之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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