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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伯利亞來的寒潮,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感覺冬天已經來了。好在,上次的常委會上,蕭崢將防寒防凍防雪等工作也一併部署,全縣境內也有所準備,再加上經過這一年來解決貧苦戶的住房問題,該加固的窯洞都加固了、該重建的危房也重建了,還通過民政上送了被子、爐子等生活必需品,所以寶源縣的老百姓開始順利過冬的模式。
在華京北海,前兩天還波光粼粼的湖面,一下子變成了冰果凍,年輕人、小孩子在上面哧溜哧溜地滑起冰來。
在一處可以盡眺北海湖面的私人樓閣之上,圍爐煮茶,在茶湯輕輕的沸騰之中,西瞰北海冰封,北眺景山之麓,剝一顆烤熱的龍眼、吞下一枚微溫的橘瓣,司馬中天帶笑讚嘆道:「老領導,您家過的這日子,那才叫日子!」
老領導曹高朋微微一笑,給司馬中天斟上一碗醇厚的普洱,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幾十年戍邊生涯,換得如今的安享晚年啊!你也一樣,如今在疆土是艱苦一點,以後也能過上像我這樣的日子啊!」司馬中天臉露笑容,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還兩說呢!」然而,司馬中天心裏卻是想,要只是跟老領導你這麼一點,我現在就可以躺着什麼都不幹了!
安享晚年不是司馬中天的終極目標,司馬中天的「理想」毫無疑問更為宏大。當然,在這條路上,司馬中天還需要掃除障礙,而其中最大的障礙就是華京蕭家!
老領導曹高朋卻笑着道:「怎麼會沒有這個福氣呢?中天啊,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只要把握兩條,你就一定能跟我一樣,在這裏賞賞湖、看看山、喝喝茶,心裏也是一片安寧啊!這第一條呢,就是走對路,只要沿着華京給我們指明的方向往前走,就不會走到暗地裏去;這第二條呢,不要貪心,錢財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個底的!你的兒子,司馬越也已經是江中的組織部長,父子都是大官,我們說得俗一點,就算要『光宗耀祖』也已經足夠了!這兩條,能把握住,我相信你從疆土回到華京來,就一定能過上我這樣心底無私天地寬的日子!」
「謝謝老領導的教誨啊!」司馬中天拿起茶壺,給曹高朋斟茶,「老領導的話,我一定記在心裏啊!」曹高朋微微點頭道:「現在,像我們這批人,心裏都是滿足的,唯一啊,就是日子太快了。不擔任職務之後啊,日子就如坐火車一般向身後飛去!你想抓都抓不住,身體呢,也是大不如前了!也不知道哪天,這部老機器恐怕就不行了!」
「那怎麼會呢?」司馬中天道,「老領導您的身體可金貴着呢,必須保護好。對了,這次我特意給老領導和夫人帶了點疆土的土特產。您和曹夫人吃一點,肯定對保養身體有好處。」說着,司馬中天撥了一個電話,他的秘書從外面進來,送上了兩大盒東西。司馬中天道:「老領導,您在疆土那麼久,肯定是認識的。」
曹高朋看了看,問道:「是『塔格依力斯』?」司馬中天笑着點頭道:「沒錯啊,我說嘛,老領導一看就知道了嘛!『塔格依力斯』,老領導這一叫出名字,就讓我們覺得親切啊!」在疆土語中,「塔格依力斯』就是「雪蓮花」的意思,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天山雪蓮」!
很多人都聽到過「天山雪蓮」的名頭,但是真正野生的「天山雪蓮」,又有多少人吃過呢?那種珍貴已極的藥草,只要是野生的,就必然在博達峰四五千米海拔以上的石縫中生長,當地人要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找到一兩朵!
曹高朋不是那種看到珍奇異物就兩眼放光的人,他問道:「你這個『塔格依力斯』,是野生的,還是種植的?」司馬中天笑笑說:「老領導,是種植的。現在疆土的博達峰山區很多老百姓都在種植,已經慢慢產業化了,雖然相比較天山上野生的,效用恐怕是要打點折扣。但是食用起來,效果還是明顯的,我們選了我們覺得最好的,給老領導來試一試。」
「你要是完全野生的,我是肯定不收的!」曹高朋道,「我在疆土那幾年,就擺明了說,『塔格依力斯』我和家裏人都是不吃的,否則下面的人,就會想着辦法給你送!」司馬中天笑着道:「這個,我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老領導不管到哪個地方,都是高風亮節。所以,我送這個東西來,一是不去弄野生的,二是也讓領導知道,現在『塔格依力斯』也產業化了!這對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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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改善疆土老百姓的生活,大有幫助呀!」
「這就好!你有這樣的心,我就是不收也不行了。」曹高朋道,「我呀,雖然如今生活在華京,可是對疆土還是很有感情啊!也希望疆土老百姓的日子,能越過越好!」司馬中天道,「我也代表疆土老百姓感謝老領導的關心啊!」曹高朋道:「國家近年來對疆土的政策是越來越好,以後只要有機會,我也會向領導層建議的,一定要多措並舉,把疆土發展得更好!」司馬中天點頭道:「那就太好了!」
「對了,你兒子司馬越在江中幹得都還順利吧?」曹高朋又關心地問道,「有什麼困難或者困惑嘛?」
曹高朋心想,司馬中天從疆土特意跑來看自己,還送上了天山雪蓮這種名貴藥材,肯定不會只是來敘敘舊的。司馬中天如今位居高位,恐怕不需要他關心,但是他兒子還處在上升期,發展空間也很大,司馬中天為兒子來說幾句好話,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曹高朋就順帶問了一句。
「太謝謝老領導關心了!」司馬中天立刻道,「我兒子司馬越,從小就得到老領導的關心,工作上也不敢忘了老領導以前的叮囑,還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遇到困難,他也善於向江中省主要領導爭取支持,同時團結下面一班人來破解!所以,工作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不過,最近他在江中確實也感到一些困惑。」「哦?是什麼方面的困惑?」曹高朋看向了司馬中天,「你倒說來聽一聽?」
司馬中天道:「江中,現在傳得比較多的一種說法。有的家族啊,行事隨心所欲,都可以隨意動用國家的資源、違反法律法規了,這樣下去,恐怕影響會非常不好……」老領導曹高朋聽完,眉頭緊皺:「真的存在這樣的事情?」司馬中天道:「是啊,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看了江中正在流傳的一些視頻和圖片之後,就不得不信了!」
「視頻和圖片?給我看一下。」等老領導曹高朋看過視頻和照片之後,神色凝重:「有的人、有的家族,的確是在破壞規矩!規矩意識、制度意識和法治意識有淡化的趨勢啊!」
聽到曹高朋老領導是持批評態度的,司馬中天立刻感受到了希望所在,他心裏幾乎是克制不住地湧上勝利的喜悅,臉上卻是非常的凝重:「老領導,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一個家族破壞,要是聽之任之,其他家族就會模仿,到時候豈不是亂套?這個情況,是我兒子司馬越在江中的困惑,也許已經是很多人的困惑了。」
曹高朋點頭道:「沒錯,這種情況不可不管。誰要做出頭鳥,就該予以痛擊,讓他不敢再露頭!」老領導的話斬釘截鐵!
蕭崢撿空把任永樂叫了來,對他說:「永樂,你幫我去寄兩樣東西。」任永樂自然答應:「是,蕭書記,要寄去哪裏?」
蕭崢將其中一個紅色的盒子拿出來,裏面是一對銀鐲子,說貴重不貴重,但做工很精巧,是上次蕭崢請安如意吃晚飯的時候,安如意給的,送給蕭崢的兒子蕭援的。起初,蕭崢還不肯收,他說:「你怎麼送這麼貴重的鐲子給我們,你知道我們不能收的呀。」
安如意笑着道:「這就是幾千塊錢的東西,你說對我們來說,這是非常貴重的東西,恐怕有些言過其實了。而且,這東西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家寶貝的。我們這些在外面做生意的人,都有個規矩,朋友生孩子,都是要『端湯』的。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送,但知道香江那邊的銀鐲子做工很不錯,就讓人幫助帶了一副來!」
毫無疑問,這是安如意的一片心意。蕭崢道:「那麼,我也不去想那麼多了,這對銀鐲子,就替我的小屁孩收下了。」安如意甜甜地一笑道:「那我才有面子!」
除此之外,安如意還給蕭崢送了兩盒東西,是青土省的冬蟲夏草。蕭崢微微皺眉:「這又是幹什麼?這東西很貴的。」蕭崢從來沒吃過這種補品,但看到這兩盒之中,一根根一枝枝,形態自然、紋理清晰,肯定是非常正宗的品類。但是,蕭崢擔任領導幹部之後,就對這種珍貴補品敬而遠之,他說:「安總,這東西,我不能收。」
安如意道:「我有一個在國外讀書的朋友,在青土種植蟲草。我看你到了寶源之後,一直馬不停蹄、忙得不可開交,應該吃點這個補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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