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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聶鯤回來過一趟,卓施然略有幾分詫異。
「他有沒有為難你們?」卓施然問道。
「那倒是沒有。」岳瞻答道,「原本我也以為他可能會為難我們,畢竟只有我們在這兒,他以前的僕人都不在了。」
他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被聶城主發落的準備,甚至岳瞻都已經吩咐好了他們,不管怎麼樣都先忍了。
等主子醒了再說。
「但沒想到,他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回來了一趟,很快就離開了。」
聽了岳瞻這話,卓施然挑了挑眉梢。
還不等她細問,岳瞻猶豫了片刻,繼續道,「但我總覺得,聶城主回來這趟不簡單。」
卓施然看向他,「嗯?怎麼說?」
岳瞻認真道,「他雖然沒多說什麼,但卻問過了您現在居住在府里哪一個院子。我總覺得他可能是想要對您有什麼動作了,所以沒有告知他真正的消息。」
說到這裏,岳瞻低聲請罪,「大人,當時情況容不得我請示,只能挑了個院子告訴聶城主。」
「哦?」卓施然沒有什麼怪罪的意思,她當然看得出來,岳瞻也是因為擔心她。
更何況,這種敏銳,卓施然覺得還是很必要的。
「你挑了哪個院子?」卓施然問道。
就在此時,慶銘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我的院子。」
「嗯?」卓施然轉眸,看到慶銘從門口走進來,手裏還拎着個油紙包,有甜香從油紙包的縫隙里冒出來。
「買什麼去了?」
「香草糕。」慶銘將油紙包遞給她,「說是地方特色,你嘗嘗。」
卓施然咬了一塊,的確是又香又甜。
她咬着糕點,聲音略有幾分含糊不清,對慶銘說道,「那你今晚換個院子住就是。」
慶銘對卓施然的這個提議,並不贊同,「不換了,正好看看,那聶鯤打算動什麼手腳,省得懸而不決的還放不下心,不如看看究竟是什麼花樣。」
慶銘說這話的時候,眉心略略擰着,聲音裏帶着幾分不掩飾的戾氣。
卓施然聽了這話,沒有做聲,定定看着他,嘴裏咀嚼糕點的動作都變得緩慢起來了。
片刻後,她勾了勾嘴角,笑道,「在這種時候我才會忽然反應過來,小慶慶已經是大人了」
慶銘原本還挺正經的,想到聶鯤要搞事情,他還挺煩躁的,情緒還挺上頭的。
被卓施然這一句話,直接給整得破了功!
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起來,「什麼話,我早就已經是大人了,你比我小。」
卓施然朝着封炎抬了抬下巴,說道,「你問問看你們司正大人,你當初哪點像大人了,還沒桌子高,小磕巴」
當然,沒有那麼誇張,比桌子還是高一些的
慶銘無奈得很,但也不得不說,先前那些戾氣,倒是因為施然的話語,頓時消散了。
卓施然這才說道,「既然想看看他什麼動作,那便看看吧,我估摸着聶鯤這幾天被我氣得快吐血,也的確是該準備些動作了」
於是,到了這天晚上,卓施然拉着封炎,去了慶銘居住的院子不遠處的屋頂上,正好能將慶銘院子裏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沒那麼容易能看清楚的。
但因為封炎本來就有着朱雀的力量,視力也不一般。
而卓施然,則是直接扛出了一杆長槍,帶着高倍瞄準鏡的那種。
就這點距離,這個倍數的瞄準鏡,看什麼都清清楚楚的。
反正他們倆白天總睡得多些的緣故,晚上倒是精神得很。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個動靜。
封炎低聲說道,「或許不是今晚,要不還是回房吧」
他這話音剛落,就看到卓施然輕輕噓了一聲,然後她朝着前方一抬下巴,說道,「來了。」
封炎更多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此刻聽她提醒,這才朝着慶銘院子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抹黑影,潛入了慶銘的院子。
卓施然看着那道黑影,竟然沒有什麼偷襲的意思,而是直接推開了門扇,進了房間去的樣子。
卓施然嘖了一聲,「這也能叫暗殺?這不得叫請君入甕?就慶銘的防禦力」
那可是一尊鼎器!
一尊鼎器的防禦力!
說實話,就連卓施然,都不一定想和慶銘這樣的作為對手碰上。
那感覺就跟她不想和那噬蟲獸打一樣的道理。
不是一定就贏不了,而是打得心累。
準確點形容就是跟刮痧似的,打得費老鼻子勁兒了,人家可能才掉點血皮。
這要是遠程攻擊也就算了,真要臉對臉輸出,不僅只刮痧,還容易被反擊。
果不其然,房裏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反應。
倒不是沒動靜,只是沒有反應而已。
那感覺就像是無趣的打鬥尚未結束。
此刻,就在房裏,一場無趣的戰鬥正在進行中。
那一身黑衣的傢伙就是聶鯤找來的幫手之一,名為時臨。
聶鯤養了一隊人才,各司其職每個都有自己的本事。
時臨的修為其實不錯,尤其是暗殺能力出色。
以往為聶鯤解決過很多的麻煩。
真要說起來,以前大昌老皇帝派來灤南派來泗南治理的人才里,有不少都是死在時臨手裏的。
但他沒有想到,今天會碰上這樣一個硬茬。
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硬茬!
簡直梆硬!
他對準的是人最脆弱的脖頸處,而且加上他的修為靈力攻擊力加成。
就是個牛脖子,也該給斬下來了。
但別說斬下來了!
他的刀刃,就連分毫都進不去。像是切在什麼硬邦邦的金屬上一樣
難道是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
可是他曾經就連金鐘罩鐵布衫那樣功法的人,都殺過啊
哪怕是那樣的人,防禦力極高,也不是沒有弱點的。
可是眼前這人
時臨又攻擊了數次,每一次都瞄準着對方的死穴弱點之處攻擊。
但無一例外,沒有一次能夠成功。
每次都失敗了。
然後,時臨就聽到了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完了嗎?」
原來床榻上的人,根本就沒有睡着。
而且等等!
聶鯤那傢伙不是說這侯爵是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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