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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擎深臉色一變。
溫軟語是個善良的人。
她樂觀開朗,對人對事總是報以最大的善意。
溫軟語說喜歡他,喜歡的也是他偽裝出來的假象。
他就是那陰暗下水道中的老鼠,無恥的想去抓住陽光。
此時傅葉說出這番話,溫軟語會是什麼態度?
傅擎深下意識的把染血的手藏到了身後。
他天生的暗黑嗜血,鮮血只會讓他更興奮更瘋狂,這是他第一次藏起染血的手,怕被人看到。
傅老爺子擔憂的看了看身邊的溫軟語,朝着傅葉吼了一聲:「閉嘴。」
傅榮峰和楊青對視一眼,也發現了一絲機會。
楊青哭紅了眼睛,小聲開口道:「擎深,公款我們會補齊的,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不如讓我送傅駿去醫院吧,畢竟都是一家人,也不想弄出人命是不是。」
就算兒子今後別想回傅家了,現在如果能把兒子送去醫院治療,也是好事。
傅擎深抿着唇,沒有說話。
溫軟語從傅老爺子身後走了出來,她看向傅擎深問:「傅擎深,人是你打的嗎?」
傅葉冷笑一聲接話:「還用問嗎?你看他手上的血都還在,現在看清傅擎深的真面目了吧?我要是你,我就勸勸他,畢竟傅家就這麼些人,大家都是親人,何必做得這麼絕。」
傅擎深鋒銳又危險的目光,看了傅葉一眼。
傅葉嚇得閉上了嘴。
溫軟語不理傅葉,只是看向傅擎深。
傅擎深心裏咯噔了一下。
砸魚攤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讓溫軟語見到殘忍的一面。
面對溫軟語坦誠的目光,傅擎深壓抑的嗯了一聲:「是我做的。」
溫軟語又問:「是他想換老爺子的藥嗎?」
「是。」
溫軟語沒有再問,朝着傅駿走過去。
在眾人都不知道溫軟語要做什麼的情況下,溫軟語走過去,一腳踢在了傅駿肋骨上,咔嚓一聲。
暈過去的傅駿,都直接被痛醒了。
溫軟語又惡狠狠的揪起傅駿,一拳打在了傅駿臉上。
醒過來的傅駿都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打得吐了一口血,血水中還混了兩顆牙齒。
傅葉僵住了。
楊青不哭了。
他們本想靠溫軟語制止傅擎深呢的。
結果溫軟語下起手來,和傅擎深一樣狠。
溫軟語打了人,看向傅家人,精緻可愛的臉,此時帶着一種和傅擎深如出一轍的冷漠,她一字一句的道:「我覺得傅擎深下手不夠重,敢換傅爺爺的藥,簡直該死!」
溫軟語最在乎的就是傅老爺子。
比對傅擎深還在乎。
對傅擎深,她只是喜歡。
對傅老爺子,那是和柳老師一樣的存在。
是溫軟語的精神寄託。
當年柳老師病了。
柳老師說反正治不好,也不花這個冤枉錢,不如拿來做點有意義的事。
她只是個年幼又貧窮的孤兒,她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看着柳老師把積蓄拿來幫助那些窮苦孩子。
看着那些大人明明知道柳老師病了,卻還是伸手去拿柳老師的救命錢。
看着柳老師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她太小了,什麼都做不了。
可現在,她長大了。
她絕不能讓傅爺爺像柳老師一樣死去。
現場安靜了。
誰都沒想到溫軟語是這樣的態度。
傅擎深內心倒是鬆了口氣。
溫軟語不在意他的狠辣。
不在意就好
溫軟語說完這番話收回目光,看向傅老爺子,冷漠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傅爺爺,我陪你去休息吧,這些事情交給傅擎深處理。」
兒孫做出這樣的事,傅爺爺心裏肯定很難受,溫軟語很心疼。
傅老爺子點頭。
溫軟語不管任何人,扶着傅老爺子上樓了。
上樓之後,如同往常一樣,打水給傅爺爺泡了泡腳。
傅老爺子慈和的道:「好了,小語也去休息吧,我沒事的。」
溫軟語內心有點不安,她不想走,就這麼守着。
當年柳老師也總說沒事的。
可最後還不是有事。
傅老爺子看她緊張,故意板着臉道:「我要睡覺了,老頭子我淺眠,你杵在這裏我可睡不着。」
溫軟語沒辦法,只能離開,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傅爺爺,你真的沒事對嗎?」
傅老爺子點頭:「沒事的。」
溫軟語這才走出房間,給傅爺爺帶上了門。
溫軟語出門之後。
傅老爺子起身,拿出一張白紙,開始寫。
遺書。
我傅震霆要強一生,自認為正直無私,倒頭來才知道,我這一生很失敗。
我死後,我名下的股份留給
樓下。
溫軟語走後,大廳安靜了一瞬。
傅擎深在意的兩個人都走了。
傅擎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完全釋放了內心的魔鬼。
他突然一把掐住了傅葉的脖子,冷冷的道:「小姑不想走嗎?是想留在老宅生兒子嗎?要是小姑這麼想見兒子,我可以現在就找醫生來剖腹產,讓小姑得償所願。」
傅葉嚇得滿臉蒼白。
她的肚子現在才七個多月,要是現在就剖腹產,就算是兒子指不定都活不下來。
傅葉此時也意識到,傅擎深真的敢。
什麼一屍兩命,傅擎深根本不在乎。
惹怒了傅擎深,傅擎深會直接讓她提前生產。
傅葉被掐着脖子,艱難的道:「不,我走,我這就走!」
傅擎深慢吞吞的鬆開傅葉的脖子,傅葉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傅擎深雲淡風輕的道:「小姑早點想通不就沒事了,都走吧,還是你們想要我派人送一送?」
傅榮峰,楊青,還有傅葉,全都忙不迭的離開。
誰敢要傅擎深送。
他們甚至都沒顧得上地上躺着又暈過去的傅駿。
幾人走了。
傅家老宅徹底安靜了下來。
傅擎深讓人把傅駿也帶了下去,總不能讓人死了吧。
老宅清理乾淨了,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傅擎深去洗了手。
想了想,在樓下快速的沖了澡。
確定自己身上沒有血了,換了身衣服才上樓去見溫軟語。
溫軟語正安靜的坐在房間裏。
見傅擎深進來。
溫軟語目光清澈的看向傅擎深。
傅擎深被看得頓了頓,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當初派人砸魚攤的事,是個誤會,我以為那個商販一直欺壓你,簡單的教訓一下,並沒想真的傷人。」
他剛剛打人的事溫軟語都能接受。
只是教訓一個商販,溫軟語應該也不會太在意的。
傅擎深這麼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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