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威能 第二十四章 布教

    次日，天氣晴朗，群山盎然，雖然還是被一層似有還無的霧氣包裹，那天上的陽光好像已經可以通透地地照下來。

    黑石鎮唯一的教堂，準時打開了大門，鎮上的居民早已等在門外，打退強盜後，人們對教堂更加虔誠，即使往日不信光明神的人，也抱着一份前所謂有的畏懼，走進了教堂的大門。

    那名笑容燦若初升太陽的教士，謙誠的站在門口，引導眾人進入神的殿堂。

    「神說，要追隨我、服侍我、順從我，就得永生！」

    ……

    教士手捧經書，口誦教文，向眾人宣揚着光明神的神聖教義。

    眾人皆用手指在胸前逆畫成圓，俯身祈禱。

    一時間，唱經聲、祈禱聲合二為一，高低起盪，聖潔非凡，似乎正在滌清人世間所有罪惡。

    無人發現，神台之上，神鐵木製成的高大神像竟一瞬間多出幾道微小的裂縫，神像頭頂的天窗里透過的陽光黯淡了數分。

    低頭虔誠歌誦的教士眼中突然出現一道詭異的陰翳，接着又轉瞬即失。

    但在他目中的景像已經然改變，他看到的不再是那些如同羔羊的教民，而是整個黑石鎮！

    他的目光向下鳥瞰，整個黑石鎮在經歷血手之戰後，顯然異常的寧靜，黑白相間的房屋、縱橫相交的街道，但不知為什麼，這片寧靜中好像多了一層血色，空氣也比以前多了一份膩人的香甜。

    教士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指引着最後一人走進教堂。

    在一旁單獨的隔間中，一個枯如死樹的人影，正跪倒在地，仰天痛苦叫喊。

    奇怪地是，與隔間只隔一道薄薄木板，那聲嘶力竭地叫喊聲大廳中竟無人能夠聽到！

    教士唱詠漸入尾聲，眾人經過神文淨洗，身心似皆得升華，最後在無比滿足暢快的感覺中，眾人走出了教堂。

    教士從容地整理好佈道的經書，轉身離去前，他突然面向神像詭譎一笑，接着走向神台旁的隔間。

    推門而進，他看着腳下扭曲的身軀，眼中竟閃現出狂熱而殘忍的凶光，哪還有一點剛才仁慈悲憫的模樣。

    他嘴中低語了幾句似是而非的經文，那具不知死活的身軀劇烈的抖動起來，皮膚不停鼓起凹陷，如同皮身體中有一條凶獸不斷啃咬鑽竄。

    「起來！」教士一聲低喝。

    那人竟直立站起，如同殭屍。

    那透過黑污猙獰的面孔，還能看出一點似乎是原來似乎是人的影子，但那雙眼睛，好像起了一些變化，在絕死的氣息中露出一點生機。

    「你的兒子快回來了？」教士又變出慈愛笑容。

    那人反應十分緩慢，如同剛剛睡醒，但當他明白了教士這句話的意思之後，馬上跪倒在地，低頭拼命親吻教士白袍的下擺。

    「神是眷顧你的，只要把這人引入天國！」教士說道，接着俯身對他說出了一個人名。

    那跪倒之人雙手猛然一抖，身一下僵在那裏。

    「不願意嗎？」教士溫聲問到。

    「願……願意！這是最後一個，你說的……」待了好一會，那人從沙啞的嗓子裏嘶喊出來一句話來。

    「當然！他去，你兒子回來！」陽光已然逝去，陰沉空寂的教堂讓教士的溫和到極點的笑容多出一絲森然晦暗。

    那道蒼老身影推門離去，身形又佝僂了幾分。

    神說：凡人皆有罪，唯有用血洗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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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夫的傷好得很快，他竟是黑鐵階上位，有強大的恢復能力。

    但奧夫卻並沒有打算離開，他自從能夠行走，幾乎每天都會拜訪陳墨一次。

    陳墨對這個看起來有些憨直的紅髮壯漢也比較欣賞，就默許了奧夫的來訪，甚至時不時指點奧夫的一些神能運行的竅門，奧夫的提升十分顯著，這讓他很是感激，暗暗有了追隨陳墨的打算。

    陳墨對此不置可否，倒是除了進山打獵外，時常帶着奧夫去鐵匠薩夫雷那裏。

    薩夫雷參加了血手屠村的那場戰鬥，他親眼看到了陳墨的實力，但對於陳墨的表現他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但他對陳墨卻更為尊敬。

    「與祭紋相結合的時候，這種包鋼的方式，會讓製作更加複雜，這也是新方法的一種弊病吧。」陳墨嚼着烤肉，與薩夫雷討論着製造神能裝備的一些技術細節。

    他很喜歡艾爾瑪做烤肉，這也是他經常來鐵匠鋪的原因之一。

    「神能裝備的製作太過複雜，祭紋的刻劃對精度要求太高，這種新技術在這方面的優勢確實不足，密度不均導致的傳導障礙問題太過麻煩，看來神裝備還是更適合神祭者啊，神武者的武器太容易在戰鬥中被損壞。」薩夫雷點頭同意，他作為鐵匠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

    「是啊，這樣以來用新技術製作出的武器就必須用新煉製方法，那麼量產就更難了。」陳墨皺起了眉。

    「咳，量產！？」薩夫雷差點被烤肉噎住，他真的被驚嚇到了，即使他原來所在的那個地方也不敢說把神能裝備進行量產。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用現在的工藝不能量產的瓶頸在於手工作業的局限性，效率太低，太受人本身的熟練度和精度的限制，如果用穩定的能源還有機械化的話，量產還是有可能的。」陳墨邊說邊想着前世那堪稱偉跡的工業流水線，只要有那種效的十分之一，那麼這個世界都會被改變吧。

    「能源？機械化？」薩夫雷雖然聽不太懂陳墨口中的新鮮名詞，但做為一名已經到達了一定層次的匠人，他已經隱約抓住了什麼東西，而那東西只是稍稍露出一點端倪就讓他感到一種窒息。

    「嗯，整個體系的實現當然還太遠，但我會先做出來一些簡單的，總要一點一點來。」陳墨放下烤肉，有些凝重，但話語堅定。

    薩夫雷莫名的有些激動，他現在還不知道陳墨現在要做什麼，怎麼做，但他能肯定的是他能在這個少年身上感覺到一種創造奇蹟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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