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就可以啊
明宜打小就看不慣自以為是的男人,在警校時更甚,常用實力把那些嘲諷她的男同學踩在腳底下。
明應譚曾問過明宜,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
明宜往嘴裏塞櫻桃,含糊不清地說:「能被我毀滅,以及能毀滅我的。」
明應譚聞言,驚道:「毀滅來毀滅去,你滅霸嗎?」
「不是啊。」明宜解釋道,「能被我毀滅,說明我能掌控他,這樣就避免我是弱勢的一方。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當弱者的,感情上也不可以。」
「至於能毀滅我嘛。他要是沒點本領,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為什麼要看上他?」
她說得頭頭是道,從政的明應譚竟無處反駁。
他無奈道:「等明爍長大給你造個機械人吧。」
明宜盤腿坐在沙發上,不解地啊一聲。
明應譚說:「武打機械人,能打,還能被你拆毀,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明宜聽樂了:「那我要仿真的。」
明應譚深知自家妹妹骨頭比金鑽硬,眼光高。
知道陸識瀾在追明宜的時候,他並不看好。
畢竟他們相識於一場烏龍。
明宜在路上追犯人,不小心推倒無辜路人陸識瀾。
這種一推就倒的男人,眼睛長頭頂的明宜絕對看不上!
哪曾想,一來二去,他們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還是那種跳過談戀愛、見家長訂婚流程,直接領證。
明應譚得知後,氣得不行。他當着陸識瀾的面,恨聲道:「他是個畫家。」
明宜:「我知道啊。」
「他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柔弱畫家。」
「我能抗,我能提。」
明應譚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要找能毀滅你的嗎?」
「他就可以啊。」明宜看向坐在旁邊被嫌棄還面不改色地剝栗子的陸識瀾,眉眼盈滿笑意。
明應譚思慮再三,還是說:「婚姻豈是兒戲,你太草率了。」
他移動視線,質問陸識瀾:「她不懂事,容易衝動就算了,你怎麼也跟着她胡鬧?」
陸識瀾當然不能說是明宜連哄帶騙,把他拐去民政局的。
沒有人能頂得住警隊一枝花軟磨硬泡攻擊。
更何況陸識瀾喜歡明宜是不爭的事實。
他自認不是什麼君子。
她是一時興起也好,志在必得也好,他都會同意。
毫不猶豫。
陸識瀾坐姿端正,把明應譚的教訓全數收下。
「哥,好了,沒提前告訴你是我的錯。我也不是衝動,我昨晚救跳樓的女孩子,跟着她一塊往下墜的那一刻,突然覺得這輩子沒和陸識瀾結婚就這麼死去的話,很可惜很遺憾。」明宜說,「所以我第二天從醫院醒來便馬不停蹄去找他領證了。你看,我領完證不是馬上告訴你了嗎?」
陸識瀾在旁聽得動容。
「從高樓墜落,第一時間難道不是檢查身體嗎!結什麼狗屁婚!」明應譚鮮少爆髒話,罵罵咧咧道,「走,跟我去做檢查!」
「查過了,沒事。」
明宜繼續道:「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被美色誘惑,逼迫良家未婚男子結婚的。」
陸識瀾:「」
一時竟不知道是在維護他,還是在損他。
每一個妹妹叛逆,沒有一個哥哥是無辜的。
明應譚能怎麼辦,只能順着她。
她都說臨死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陸識瀾結婚,那就結吧。
總比死了好。
但明應譚還是介懷她不問自己的意見。
明應譚又將明宜和陸識瀾痛罵一頓,勉強消氣後,他盯着陸識瀾說:
「不行,你明日起每天給我抽兩個小時去健身房、拳擊俱樂部各種鍛煉,我明應譚的妹夫絕不能是個柔弱男人!」
陸識瀾頷首領命。
第二天,明應譚跟陸識瀾相約在擂台上,發現這男人瞧起來俊秀清瘦,肌肉卻半點也不虛。
明應譚質問,你是不是故意被明宜推倒的?
陸識瀾說:「不是。」
明應譚半信半疑:「當真?」
陸識瀾神色自若說:「當時她朝我飛奔而來,整個人都在發光,我看得入神,一時沒注意就被推倒了。」
突然被餵一嘴狗糧的明應譚:「」
你是怎麼能如此平靜說着膩歪情話的?
而且她哪裏是朝你飛奔而來?
她分明是沖罪犯去的!
見明宜和陸識瀾小日子過得不錯,明應譚慢慢也就接受畫家妹夫。
明宜和陸識瀾的孩子出生,他們三個人都想了一個名字。
明葵、陸青斐、兮兮。
明葵是陸識瀾起的,陸青斐是明宜起的,兮兮是明應譚起的。
她在愛和希望中降生。
陸青斐不願意待在自己身邊,明應譚覺得是他的錯。
他無法留下妹妹的愛人,也無法留下她的女兒。
他才是軟弱無能的男人。
陸青斐性格和明宜並不像,但長相有幾分相似,眉眼清絕略顯英氣。
明應譚仿佛看見明宜在跟他說「我不怪你」。
威懾力頃刻崩塌,心房那塊柔軟又脆弱的地方似乎得到喘息。
陸青斐以前認為舅舅過得很好,家庭和睦,官職一路升,偶能在政治新聞看見他。
她在修真界學會卦術,第一卦是給明應譚算的。
跨時空卜卦不易,但她還是卜了。
結果卻算出明應譚的時間停在陸識瀾死的那天。
這也是陸青斐一定要離開修真界的原因之一。
陸青斐和明應譚聊二十來分鐘,問一些事,最後把謝雲寂給她的一盒巧克力給明應譚便離開。
陸青斐從閱心文化館出來,先去花店買一捧向日葵花,後去墓地。
冬季乾燥,灰色的天空下着霏霏小雨,霧氣朦淡,車窗映着行人撐傘的畫面。
到墓地時,小雨已停。
天空冒出一縷光線,闊葉綠植騰起淡青水霧,光芒與青雨,有種講不清的纏綿。
陸青斐走到墓前,發現墓前擱着一束向日葵,盛開正燦爛的花面泛着細小雨珠,看起來送的人剛走不久。
她四顧周圍,沒發現任何人。
陸青斐不糾結,把手中花放在旁,她蹲下身子,伸手輕撫墓碑,拉下眼帘,遮住眸底情緒。少頃,掀起眼朝左上方的台階看去。
「韋澤」不知何時坐在那裏。
他手裏拿着熟透的李子,咬得無聲無息,見陸青斐瞧過來,他咧嘴一笑,朝她扔去一顆又大又脆的李子。
陸青斐沒接,李子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動。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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