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可兒從甘范身上爬起,輕輕扶住甘范那垂落的手臂,將其自然置於甘范身旁,她伸出左手撫摸了下甘范的臉龐,淺淺一笑,朝他唇上吻去。
「我說砂戒,你得給我個解釋吧?」甘范坐在湖邊,看着一行水鳥從湖心飛起,末尾那隻鳥的翅膀似乎受了傷,飛得不大順暢,他由身旁撿起一顆石子打了個水漂,石子靈巧地在水面盪出七八道波紋後沉入水中:「可兒那是什麼情況。」
「我只是個戒指,我能知道什麼?你不如問問自己。」甘范左手中指的黃銅戒指傳出聲音:「這次的任務你都了解了吧?」
甘范見砂戒沒興致聊這個話題,便又扔出去一塊石頭,卻一個水漂沒打出來直接投入水中。
「今年我這個身體的『甘范』現今十四歲,你要我十六歲被秦家長女秦箐箐失手誤殺從而挑起兩大家族鬥爭對吧?」甘范看着手中的戒指說道:「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有什麼惡趣味,連續兩個世界都要以我的死為結尾。」
一陣涼風吹過湖岸,將甘范耳鬢的長髮吹起,他看着遠方,嘴角扯出來莫名的弧度。
「砂戒,如果我不死在那時,這個世界我能通關嗎?」
「你大可一試,老死也是死亡,無非是把時間線推後幾十年罷了。」黃銅戒指中傳出揶揄之聲:「你不是蠢人,所以不要做蠢事。」
「可如果我是蠢人呢?」甘范搖了搖頭,伸手抽出隨身的鎏金雲龍匕首道:「若我現在自戕,你奈我何?」
「我會讓你立刻在這裏復活,」砂戒傳出聲響:「你大可......what』sup!(窩草!)你來真的?!」
一道鮮血向湖中飈出,其後是甘范那意味莫名的臉。
甘范感到一陣眩暈,他回到了湖邊,看着一行水鳥從湖心飛起,末尾那隻鳥的翅膀似乎受了傷,飛得不大順暢。
「我還真活了啊,算你狠。」甘范無奈一笑:「我知道錯了,那如果我好好幫伱完成任務,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你不是知道這邊一直是你所謂的資本家模式嗎?只有任務沒有好處,」砂戒中的聲音氣急敗壞中夾雜着些許無奈:「別再玩那些邪的了,早點完成任務對你我都好。」
甘范又抽出了隨身的匕首。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別折騰咱倆了,」砂戒中的聲音似破了大防一般說道:「我讓你在這個世界帶回去一樣東西,這行了吧?」
「成交,」甘范收起了匕首,他看向湖的對岸,那邊炊煙裊裊,一派和平景象。
一陣涼風吹過湖岸,將甘范耳鬢的長髮吹起,他淡淡說道:「所以可兒就是被你送到現世的對吧?」
左手的黃銅戒指不再回應,回答甘范的只有湖邊牛羊的叫聲。
早晨六點,床頭的手機響起了鬧鈴,睡眼惺忪的芮可兒伸出手按下了「稍後再響」後再次閉上了眼。
然而沒過幾秒,芮可兒便又一次睜開了那對朱紅的眸子,伸出手在身邊摸來摸去,直到她握住了身旁甘范溫熱的手。
「他還在。」芮可兒心想。
約莫過去了三十分鐘,洗漱完畢的芮可兒紮起高馬尾,換上一身運動裝出了門。
月事來時不能劇烈運動,但是走走步還是可以的。芮可兒心中暗想,決定先按照記憶的位置去趙姨那轉一圈,當然也要順手買塊油炸糕當做早飯。
「喲,閨女,今兒怎麼是你來了,」趙姨早就炸完一鍋炸貨,現在正張羅着第二鍋:「你們家小甘兒人呢。」
「趙姨好,他昨天和朋友吃飯喝了點酒,現在還在家休息呢,」芮可兒得體地回答着早就想好的說辭:「我就自己出來給他也帶點早飯回去。」
「喲,你看看,但凡老孫家他大姑娘有你一半體貼也不至於跟姑爺鬧離婚呢。」趙華英撇撇嘴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有主意了,哎閨女,你要點啥?」
「我想要三份炸糕,兩個茶雞蛋還有一份豆漿一份牛奶,」芮可兒笑道:「您家炸糕特別好吃,等您不忙了我來找您偷偷師,看看自己能不能做。」
「這有啥不能做的,你有空來就成。」趙華英豪爽的答應了芮可兒的請求,轉而又笑道:「小甘兒打小不愛喝牛奶的,之前他忽然在我這買了牛奶,我就猜到是他家來人了。」
「他現在多少能喝一點了,」芮可兒笑着答道:「之前好像確實是只喝豆漿的。」
「對,我家兒子也是,說是什麼乳糖不耐......」
逐雲城內人頭攢動,甘范一身勁裝立於比舞台上,左手單持一柄鎏金龍紋短匕抵在對方下頜。
「甘公子好功夫,在下認輸。」魁梧男子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說道。
「甘家二公子今年才十五吧,怎麼身法如此了得?」擂台下一頭纏長巾男子開口問道:「定是有所奇遇。」
「有沒有奇遇人家也是士族子弟,光是練武的資源和見識,堆也能堆死你我這般平頭百姓。」一華服男子答道。
「誒,我說錢兄,你不是棄武從文,怎地還來看這擂台大比,答應下月出的小說寫完了?」另一男子見華服男子打趣道。
「咳咳,快了,快了。錢某雖無天賦,棄武從文謀得一份活計,但姑且是鐵錚錚一條男兒,見甘二公子這般少年英雄,心之所向,莫笑莫笑。」錢立武尷尬道。
「小子,你最近很是高調啊,」黃銅戒指的聲音在甘范心中響起。
「這也是為了達成你的目的不是嗎,」甘范走下擂台心中應道:「按照你所給劇情走向,我受天資所限,此副身體上限便止步於此,此後終其一生難得精進」
戒指沒有出聲,甘范便當做它默認。
「但是現在甘家無人知曉這便是我的上限,我在這一年裏刻苦修煉,加之其他世界積累的身法經驗,提前到達頂峰,在同齡人中聲名鵲起,也讓家族長輩注目與我。」甘范在擂台邊找了個座位坐下:「這樣的話,待到明年秦家長女『失手』於我,家族就會因失去家族百年來少見天驕而動怒,而非僅因家族顏面受損與秦家生出嫌隙。」
甘范端起茶盞淺抿一口,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既然不能抗拒,索性加速這個世界的進程看看。」
「你不怕因你所為導致世界線的跳躍?」砂戒的聲音再次於甘范心中響起:「比如你並未死於秦箐箐之手?」
「你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甘范放下茶盞衝着擂台上喝了一聲好。
芮可兒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
今天她買早點時出過門,其他時間都是呆在家中,除了過上一兩個小時就忍不住去看看甘范外,和平日比起來並無不同。
她伸了個懶腰,想着今天要不就到此為止,反正吃過晚飯後自己基本就是沒搜索過什么正經東西了。
短暫的洗漱和更換衛生用品後,芮可兒回到了一樓的房間裏。
這裏的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床上那人也像剛剛睡着一般,與芮可兒半夜醒來偷看時別無二致。她輕輕地坐在床邊,看着甘范的臉,久久沒有動作。
許久之後,隨着「噗呲」一聲笑意打破屋內的寂靜,芮可兒自嘲道:「怎麼就像個怨婦一樣,再有一天他就回來了,擔心什麼。」
說完之後,芮可兒拿起床頭甘范給她看的那本《資治通鑑》,想着姑且還是可以看上一段再休息的,便翻開了書頁。
「你說你同意?」甘玖瓏挑了下眉頭:「你小子答應的這麼痛快,一定有什麼陰謀吧?」
「大兄,你能不能別這麼想我?」甘范無語道:「別一有什麼事情出乎你的意料就是陰謀啊,我也老大不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娶個媳婦不是挺正常的嗎?」
「娶個媳婦是挺正常,娶他秦家長女就不是娶一般媳婦了,」甘玖瓏從座上起身,徘徊兩步看向甘范:「你知道這是族中有人故意為之了吧?」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甘范衝着甘玖瓏笑道:「難道你我能推翻族中決定,不如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
「哼,能說會道。」甘玖瓏看着眼前這個弟弟,輕哼一聲:「打小就沒個正型,將來遲早要吃虧。」
只見甘玖瓏甩出一份卷宗,甘范立刻接住打開。
「大兄,秦箐箐的生平資料,從哪搞來的?」甘范心中腹誹:「這也不對啊,怎麼沒查出來她與北胡世子有所勾連這事。」
「什麼叫搞來的,說得如此不堪,」甘玖瓏皺眉叱責道:「我派人調查過此人根底,姑且算是沒什麼問題,你與她成婚後代表的是甘家的顏面,行為處事,萬不可失了體面,務必細細研讀。」
燭光搖曳,甘范看着眼前坐在木椅上的大兄,俯身一拜。
「我是為了甘家,又不是為了你,拜我作甚。」甘玖瓏皺着眉頭又欲呵斥。
「大兄,弟有一席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甘范開口問道。
「講。」
「傲嬌已經退環境了,」甘范鼓起勇氣說道:「看你一個大男人傲嬌,屬實是有些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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