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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不太愉快的交談讓接下來的整個氣氛都變得死寂,不過好在十分應景。長廊之後又是岔路,我一頭亂麻不願思考,自顧自地往前走,薛流風竟也一語不發地跟着走,像是兩個人同時自暴自棄了一般。
我自嘲地想,明明有兩個大活人走在這裏,卻跟沒人存在似的,倒還不怕人發現。
想到這裏,我又是一愣,我確實是沒心沒肺,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卻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連不對勁的地方都是後知後覺才意識到。
我和薛流風走了這麼久,按理說應該已經深入魔窟內部了,但我們從頭到尾卻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過。
我下意識地想拉住薛流風告訴他我的不安,卻在手剛抬起來時就又縮了回去。
下一刻我就開始在心裏譴責我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鬧性子,但還容不得我繼續提醒,明顯的腳步聲在我們身後響起。
不能說我烏鴉嘴,畢竟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薛流風也警覺起來,朝後看去,這個岔路口是我們剛經過的,一旁還有着另一條道,這個腳步聲從旁邊的通道里清晰傳出,一聲更比一聲近,若是有人出了那條道,便能將我們的行蹤看得一清二楚。
我們下意識對視一眼,迅速達成了共識,加快了速度朝前走去,所幸這條路並不長,我們立馬躥進了下一個岔路口。
我先薛流風一步隨意進了一個通道,站定後我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差點被嚇的失魂,只見面前一雙滿是驚疑的眼睛盯着我,我們對視片刻,誰也沒先說話。
「你」薛流風一進來就見到這個令人尷尬的局面,剛開口就默默消了音。
那人一身粗糙黑衣,身材矮小,臉上誇張而劣質的紅蓮圖騰配上那一副賊眉鼠眼怎麼看怎麼滑稽。
看到他比我還要慌亂的樣子,我一下子冷靜下來,凝神靜氣,拿出我平日裏在下人面前的模樣,手卻在暗中撫上了腰間的銀雪,隨時準備一擊必殺。
不過一個魔教的末等小卒,我這麼多年的秋原少主也不是白當的,不過拿出一點氣勢就夠震懾他了。然而還沒有等到我動手,他先撲通一下軟了腿跪倒在地。
「參,參見教使大人。」
我按在銀雪之上了手一下子停住,第一反應是回頭看身後,除了一個同樣驚訝的薛流風之外沒有看到任何人。
教使大人,我?
我低頭看了看我腰間另一邊掛着的十分張揚的令牌,心下微微瞭然。
那人還低頭跪着,身體還微微顫抖着,似乎有些畏懼。
「嗯,起來吧。」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回道。
他嘿嘿一笑,迅速起身,體態委頓,卻盡力諂媚着。
「小人李二蛋,是新入教的教徒。」說着他將印有紅蓮圖騰的半張臉偏了過來,朝我湊了湊,我被膈應的差一點一巴掌打了過去,還好忍住了。
「新來的不懂規矩,衝撞了教使大人,小人罪該萬死。夜裏就剩我們這些看守的人,有什麼事兒您儘管吩咐。」他的雙腿還在不住的抖着,面上卻不見一絲惶恐,滿是殷勤狗腿。
「你?看守?」我慢悠悠地問。
「是,是,您可能沒見過我,當時是九大人分配我過來看守地陣的。」
「九大人,地陣」我輕聲念着,不曾想這也是個耳尖的,竟是聽到了。
「是,是九大人,您認識吧?」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只好點頭。
他繼續諂笑着,打蛇上杆:「還不知道大人您,怎麼稱呼?還有另一位大人。」
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帶着幾分警告意味,這下好,又把他嚇得跪倒在地,直扇自己耳光,叫着:「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瞅我這張破嘴,淨問些不該問的。」
我被他這陣勢嚇得一愣,緩過來後很是嫌棄,連忙叫停他,又忍不住腹誹:「行了,你乾脆改名叫李二慫算了。」
「好嘞。」他連忙稱是。
罷了。
看我不言,他眼睛提溜一轉,接上話茬,「您這麼晚還要去地陣嗎?我們看守都盡職盡責的很,肯定不會出什麼差池的。」
地陣,十有八.九就是血煞大陣了,我朝他點點頭,「嗯,有些事。」
薛流風自進來後便一直安安靜靜,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注意着四周動靜,以防再生事端,那李二蛋時不時地打量着薛流風,此時聽見我回答,便一臉的瞭然,又朝我湊近了一點,眼看着他馬上就要碰到我了,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好在他在碰到我之前及時停下了,不然他可能要在這裏死無全屍了,我的銀雪已經蠢蠢欲動很久了。
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朝我擠眉弄眼,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問道:「這是您帶來的料兒吧?就算小人眼拙也看得出來這是個上乘貨色,怪不得還要勞煩您單獨帶過來。」
料兒?上乘貨色?看來是知道了了不得的東西,我回頭看薛流風,他一臉難看至極的表情,很明顯聽到了李二蛋的話。
而李二蛋毫不知情,還在那裏為自己的「正確」猜測沾沾自喜,我忍住幾乎要溢於言表的嘲笑,點了點頭。
李二蛋更加的殷勤了,大聲應道:「那我給您二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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