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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祖知道此情關係重大,原承天一時難以接受,倒也不足為奇。亦見原承天絕非貪慕重寶之輩,若是換了他人,聽到昊天十鼎將歸已所有,不知又會怎樣忘乎所以。
慕老祖微微一笑道:「我等一去,承天便是蘇璇樞的眼中之釘,他的昊天印打不得百族落伽無那,難道打不得你?我等私下想來,那蘇璇樞的計策是要來整頓仙族,再打承天宮和百族的主意,若亂他的陣腳,只好委屈承天,做個眾矢之的。反正你有無昊天十鼎,終是那蘇璇樞的對頭,倒不如收了此鼎,一來做個傍身之寶,二來亦可迫他早些動手,亂他的方寸。」
慕老祖不誘之以利,而誘之以責,原承天聽到此言,唯有苦笑罷了。
慕老祖話中已說的明白,那昊天十鼎就好似燙手的山芋,有此鼎在手,不見有何好處,反倒要為原承天引來殺身之禍。蘇璇樞見昊天諸鼎盡在原承天手中,自然以為諸大仙族已然盡然歸服自己,又怎能不視自己為敵?
而這樣一來,蘇璇樞就來不及向仙族動手,諸位老祖將這樁移禍之計堂堂正正說出來,倒也是天下大奇。
風老祖笑道:「承天,這鼎接了去,就好似將承天置於爐火之中,承天若是不允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我等定會苦纏不休,此節不可不知。」
諸位老祖哈哈大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原承天將腦袋搖得像個波浪鼓一般,忙道:「承天何德何能,敢受昊天諸鼎。諸位前輩,既然晚輩破了此陣,是否便可離去了。」
慕老祖見原承天始終不肯,亦是愕然,又見原承天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免現出失望之色,嘆道:「承天既破此陣,我等自然不便攔你。」
原承天長揖到地,道:「承天不才,深負諸位老祖所託,昊天諸鼎,還盼另托他人,晚輩這便去了。」
說罷果然步下生風,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四位老祖面面相覷。
慕老祖皺眉道:「如今可怎麼辦?實是我等逼得急了,他堅辭不受,這天下大事又該如何?」
林老祖微微一笑道:「那原承天可是膽小怕事之人?」
慕老祖道:「此人收散修之眾,以抗仙族,急赴小冥界大斗三大冥王,兩下九淵,獨斗魔龍,若這也算得上膽小怕事,則我等又該置於何地?」
林老祖笑道:「這就是了,我猜他心意,並非不肯承擔重擔,而是擔心自己避不得昊天印,以令天下人失望罷了,等到他自落伽山回返來,到時他必定另有主意。」
慕老祖眼睛一亮,道:「是了,他此去落伽山,是要尋一個避印的法子,若能避得昊天印,便添無窮信心,到時自然就會接鼎了。」
林老祖道:「既是如此,我等坐以待變就是,唯一一樁不妥處,就是他此去落伽山不知要耽擱幾日,而算算飛升之期,卻也沒有幾日了。」
風老祖皺眉道:「此事的確難為。那飛升之日已是定了,絕無更改,難不成我等要效楊老祖故計不成?」
黃老祖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或可早點促成原承天參悟避印之法。」
慕老祖道:「黃兄速速道來。」
黃老祖笑道:「那避印之法必涉無限天機,單憑一人參悟又要悟到何時?不如我等同去落伽山走一遭,就與承天一同悟來,此所謂一人智短,眾人智長,那昊天印再強,集我四人之力,還怕參悟不出?」
慕老祖哈哈大笑道:「此計雖好,就怕弄得無那惶恐起來。」
風老祖拍手笑道:「管他惶恐不惶恐,我等此去落伽山作客,只需我等堂堂正正入了去,難不成他會下逐客之令?」
那百族與仙族相爭萬年,諸位老祖就是落伽無那的對頭,此刻一擁而去,落伽無那饒是銅心鐵肝,怕也要懼上三分,但諸老祖但為着昊天大事,自是顧不得了。
四老祖既已說定,當下大袖飄飄,就向落伽山行去。卻說四位老祖自從晉級大羅,掌執仙族權柄以來,哪裏還有機會像今日這般把臂同游?一路行去,不免說起些昔日舊事,彼此之間,自是或有怨仇,或有恩德,此刻再來說來,直若恍若隔世了。
慕老祖嘆道:「匆匆千年已逝,我等昔日也曾勾心鬥角,鬥了個你死我活,如今瞧來,也不過一夢罷了,卻不知往日苦求不舍之事,又算得了什麼。」
黃老祖笑道:「慕兄竟是開悟了,然慕兄所言,的確與我心有戚戚焉。」言罷諸老皆是嘆息不已。
慕老祖又道:「別瞧我等此時風光,到了仙庭之後,不過一小卒罷了,萬事不得自主。但為着長生之想,就再從頭做起,卻不知又是否值得。」
黃老祖道:「若只為着長生之望,誰耐煩去什麼仙庭,這千年來閱盡滄桑,也是活得夠了。但我等既修成大羅,不知得了天地多少造化之德,若未有涓滴之報,心中豈不愧疚?此去仙庭,必然是步步危機,但我等既修大道,又何懼生死,只為着蒼生謀一福罷了。」
林老祖道:「黃兄之言極是了,大能者必擔大責,這是天地定數,誰也避不得的,你瞧那承天,為擔天下大任,竟是出生入死,也不知遭逢了怎樣的劫數,難不成我等要被這後輩比了下去。」
諸老深以為然,由不得撫掌歡笑起來。卻見前方忽現一山,那山勢清奇,正是落伽山到了。
正在這時,自兩側掠來數名修士,個個手持法寶,身子亂顫,張着口卻說不出話來。
慕老祖抬眼瞧去,見這幾位修士皆是仙修極道境界罷了,見着四位大羅同至,如何能不慌?
慕老祖見着諸修惶恐,又想起萬年來與百族爭執不休,不由童心大起,喝道:「速速回稟無那,我等闖山來了,若有攔阻,立時打死。」
慌得那幾名修士翻身就跑,慕老祖不由哈哈大笑,卻讓其他三位老祖搖頭不迭。
黃老祖忙道:「慕兄,說好是前去作客,怎的又來闖山?別弄得不可開交,到時不好收場。」
慕老祖笑道:「我等受百族的閒氣也受得久了,今日讓他等惶恐一番,也是有報有還。都說落伽無那大才,今日倒想瞧瞧,此人能否猜出我等的本意來。」
那慕老祖年輕時就是縱性妄為之輩,哪知千年修行,仍不改其性,黃老祖勸阻不得,只好苦笑罷了。
風老祖道:「林兄,黃兄,你等與百族隔得遠,與他打交道不多,我與慕兄,與百族之間,經年苦鬥不休,今日讓他惶恐一番,也是應該。」
黃老祖被風老祖這般一勸,也只得由他,四位老祖啟步前行,忽見前方湧來一群修士,約有百數。個個滿臉赤紅,目中驚惶,但卻無人退後,各持法寶向四老衝來。
慕老祖點了點頭道:「百族修士,果然最具血性,明知我四位大羅駕臨,仍是悍不畏死,既是如此,又怎能真的傷他。」
說話間百族諸修便到了身前,其中一名太虛修士一聲令下,諸般法寶齊齊祭到空中,就向四位老祖打來。
黃老祖,風老祖剛想動手,慕老祖道:「諸位莫要動手,禍是我闖下的,只看我罷了。」
黃老祖笑道:「你我四人共同進退,又何必分什麼你我。」大袖向空中一招,使了納須彌而入芥子的物藏之法,此法雖是靈修之術,在黃老祖用來,則是大非尋常,那空中的法寶竟被招去大半了。
慕老祖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共同進退。」昔日少年情懷湧上心頭,心中好不溫暖,便也要大袖拂起,收了另一半的法寶。
百族諸修見空中法寶被收了個乾淨,不由得目瞪口呆。又哪裏還敢上前?
二老收去空中諸寶,自是相視一笑。又同時將大袖一拂,就諸般法寶置於地下,也不理會百族諸修,就擠着百族諸修的肩膀,徑直穿了過去。
便在這時,空中來了兩名修士,正是百族兩大金仙,無憂士,無憎子。二修慌忙上前接着,道:「不知四位老祖光降,我等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慕老祖笑着上前,道:「你二人來是來攔我等的不成?」
無憎子微皺眉頭道:「那要看四老因何而來。」
慕老祖忍笑道:「若是我闖山而來,又該如何?」妙;?筆?閣
無憎子道:「自該以力拒之。」
慕老祖道:「以你修為,又能在我手中掙扎多時?」
無憎子慨然道:「便是只能支持一時片刻,職責所在,實不敢辭。」
慕老祖點頭道:「好,好,好。」卻又連連搖頭。
無憎子見慕老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行徑高深莫測,一時也猜他不透,只能暗將法寶藏於袖中,若是慕老祖真箇兒動手,說不得只能拚上這條性命。
黃老祖見這玩笑開得大了,正想上前分說,忽聽一人於空中笑道:「四位老祖,卻在這裏糾纏什麼,山主已備了清茶,若是去得遲了,那茶怕就要冷了。「
四老祖聽罷此言,心中皆是一喜一奇,暗忖道:「我等來意,果然瞞不過落伽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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