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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伽蘭城中的異術不同,這花瓣為羽修法寶,威能深不可測,而細瞧其瓣,則是異種之物煉成,五行之術,應該防不住此寶了。
好在原承天太一弱水早就在握,花瓣甫出,水幕已然形成。就見這花瓣觸到水幕,忽的「轟」的一聲爆烈開來,剎時就將水幕炸的波紋蕩漾。
沒想到這花瓣看似清麗,其性卻爆烈至此,以剛才這花瓣炸裂的威力而論,絕不亞於玄修的玄爆了。
幸好這弱水是至柔之性,對方之力越強,反而越難突破,因此別瞧那花瓣爆烈之勢驚天動地,原承天反而不再稍顧了。
他一心一意,就是讓散發修士大大的吃個苦頭,也好讓二修就此卻步,不敢再追擊下去。
適才他接連動用三次傳字訣,想必已甩開諸多追兵,若能再令這二修知難而退,此劫才算安然渡過了。
他對天一宗畢竟還存有一分相火情,這些修士應是天一宗藩宗大修,也算是天一宗弟子,又何必以死相拼?
此刻花瓣接二連三,向這太一弱水逼來,奈何這弱水就是這花瓣天生的對頭,任這花瓣威能無窮,弱水依然是守御有餘。
而在第四朵花瓣炸裂之後,華服修士則露出肉痛的神情來,看來這花瓣煉製不易,若非遇到弱水,必定是令羽修之士也大感頭痛的法寶了,連用四次而效果不彰,誰又捨得?
就在華服修士患得患失之際,玲瓏山大顯神威,將散發修士的元魂法物越壓越低,眼看着離散發修士的頭頂只有數尺了。
散發修士不知這玲瓏山之的妙處,越是形勢緊迫,越是心境動搖,而對原承天的憤怒之火自然也是越燃越熾,卻不知這樣惡性循環,反而更陷自己於不利。
散發修士逼不得已,只好大叫道:「九山王救我!」
以他羽修的身份,被玄修壓制到這種程度,已是平生大恥,而被逼向同伴開口求救,更是讓他情何以堪。
原承天聽到「九山王」的名諱,心中暗道:「原來是和太虛宗楊氏一般,以仙修之士的身份兼牧百姓,貪慕人間富貴,這樣的修士縱是再強,也強不到哪裏去。」
他本來對獨斗兩大羽修心有餘悸,此刻反倒信心百倍起來,周不朝以為調來兩名羽修之士,定可將自己拿下,卻不知自己這位玄修卻與尋常玄修大大不同。
如今散發修士在玲瓏山的壓制下,就好比溺水之人,越是盡力掙扎,越是情形不妙,因此原承天乾脆舍了散發修士,再祭一寶,讓華服修士無法從容出手。
此寶就是撼天鈴了。
撼天鈴在神識輔助之下,比起當初來可是強得太多,而奪人法寶,也就比奪人性命略遜一籌罷了,更重要的是,修士一旦法寶被奪,往往實力損去大半,實為釜底措薪之計。
華服修士見花瓣久攻無效,正自躊躕,一來他總有僥倖之心,希望下一片花瓣就可突破水幕,直攻原承天的肉身,二來則是擔心花瓣用盡,也難立寸功,豈不是大為可惜。
因此他心中天人交戰,腦中不斷的閃過「收」,「不收」這樣的念頭來,原承天恰在此時祭出撼天鈴,這時機的拿捏端得是妙到峰巔。
原承天此世自踏上仙修之路來,遇險無數,之所以每次都可安然逃遁,除了玄承無雙,法寶強大之外,這料敵機先,捕捉戰機的本事當世也不做第二人想。否則一個人的福緣總會用盡,哪裏能次次逢凶化吉。
撼天鈴祭到空中,「的鈴鈴」響了起來,鈴聲連響三聲,空中十幾片花瓣立時向地面急沉,哪裏還有剛才隨風起舞之姿。
華服修士大驚失色,叫道:「你用何法寶,竟能收我碎仙花!」
這花瓣若非遇到太一弱水,的確是好不厲害,碎仙之名,倒也不枉了。
只可惜這碎仙花雖好,今天卻是身不逢時,遇弱水在前,遇撼天鈴在後,易主之勢,已難避免了。
在碎仙花失去御控,墜地的一剎那間,原承天左手一招,此寶已然落在手中,而華服修士動作再快,又怎能搶得過早有預備的原承天,這件威能強大之寶,便落於原承天之手了。
此寶在手之後,原承天心中更是大定。
散發修士接連動用穿雲劍,靈識自是大耗,而華服修士剛才與兩靈偶大斗靈識,這靈識也消耗了不少,如今撼天鈴一舉成功,可見二修的靈識已非自己的對手,既然自己的神識強過對方,撼天鈴的逆天之能就可發揮的淋瀾盡致。任由對方法寶祭來,也是不懼了。
華服修士見碎仙花易手,怎肯甘心,心中又急又痛之下,又將一把鐵尺祭來。
原承天智珠在握,自是啞然失笑,這華服羽修惱羞成怒,不辯場上形勢,這樣妄自將法寶祭來,好一似送財童子,自己若不欣然接納,豈非有負雅意?
撼天鈴再次搖動,又將這鐵尺也收了去,隨手取過瞧了一眼,鐵尺上書有「量天尺」的名字,這口氣倒也不小,看來也不是一件俗寶了。
只是他既有無界之劍,對一應攻伐之寶也就不屑一顧了,乾脆將袖中的小青小白兩隻淬金蟲召來,讓二蟲去食這量天尺。
這量天尺可是羽修之寶,自是靈氣極其充沛,在小青小白看來,就好似珍饈美味一般,二蟲搶上去前,只過了數息,就將量天尺啃去大半,將華服修士驚了個目瞪口呆。
再來瞧散發修士,此人見華服修士連失兩寶,對華服修士心中的憤怒之情可謂是感同身受了,然而心中越急越怒,那玲瓏山的份量就更加沉重,就聽得「喀嚓」一聲,那粒元魂法物已被壓出一道裂縫來。
二羽追來之前,算得上是趾高氣揚,不想接連受挫,哪裏還有半絲傲氣,甚至還生出幾分恐懼之情來。
原承天冷眼旁觀,對二修的心中波動,亦是了如指掌,心中忖道:「總不能就此殺了二修,那可就與天一宗結下血海深仇了,與諸多長老的交情,也必將付之流水。」
再者說,二位羽修就算是大落下風,可要真正把他們誅殺了也是極其不易,也不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來。
想到這裏,忽將玲瓏山一收。
此舉大出二修所料,散發修士壓力頓失,身子就好像要一飛沖天一般,心中端的是輕鬆無比。原承天此舉大出二人所料,二修一時間反倒說不出話來。
原承天抱拳道:「兩道前輩,在下原為天一宗特奉,因觸怒了周不朝宗主,這才被他逼出天一宗,奈何諸長老不在宗門,也無人敢替我討個公道。兩位又何必卷進這天一宗的內務,徒惹無窮麻煩?」
他已然佔據上風,自然就有資格談和,能戰方能和之理,原承天最是明白不過了。
二修原不知周不朝與原承天的恩怨,只是因身為天一宗藩宗長老。天一宗若有調遣,又怎敢不從?這才欣然前來,指望藉此討好周不朝,使得兩宗關係更加親密罷了,不想這其中卻有諸多內幕。
華服修士疑道:「焉知你不是犯其宗規,被宗門處罰,我等擒了你去,也是功勞不小。」
原承天啞然失笑道:「在下若犯宗規,自有天一宗戒律殿處置,如今天一宗不見一人來,只有兩位前輩在此,這觸犯宗規,又該從何說起?更何況十日之前,在下的姓名剛剛標名千修薄」
這話尚未說完,散發修士就叫道:「原來你就是原承天!」
原承天道:「不才正是。」
千修薄上標名,自然是名動天下,天一宗的藩宗也會被一一告知,因此二修怎不知原承天的大名。
散發修士轉向華服修士道:「九山王,今日之事,只怕我等是管不了了。」
九山王卻苦着臉道:「只怕周不朝那裏,不好交待。」這樣的話說出來,已然是在徐圖後路了。
其實二修心中明白,原承天得勢饒人,給足了面子,若是真想遵從周不朝法旨,將原承天拿下,豈不是痴人說夢?倒不如順水推舟,反得了原承天的人情。
散發修士道:「若是原道友觸犯宗規,我等身為藩宗弟子,自該盡力,可現在瞧來,此事大有隱情,若是一意孤行,只怕反而是惹禍上身了。」
原承天心中暗笑,這二修倒也識趣,也算是機靈,這臨時找到的藉口也是有條有理之極。
九山王道:「既是如此,那就依兄之見,不再理會此事了。」
原承天袖口抖出碎仙花來,道:「前輩這法寶端的厲害,在下不得不竭盡全力,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才是。」就將這碎仙花原物奉還。
至於被兩隻靈蟲啃去大半的量天尺,原承天自是不提,九山王也絕不會問。只恨兩隻靈蟲卻不湊趣,仍在那裏大啃大噬,着實有些大煞風景了。
九山王與散發修士對靈蟲大嚼之聲充耳不聞,這個啞巴虧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難道再因此事和原承天翻臉不成?
二人同時拱手,正想與原承天辭別,忽聽有人遙遙叫道:「原承天,你往哪裏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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