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殺了顏良, 這文丑就來了。
看來此次袁紹對兗州勢在必得了,最重要的是, 這袁紹的野心甚大,如今他們奉詔討伐,這袁紹竟然毫不在意,想到前不久傳出的袁術自詡舜陳之後,乃是天命所仰,有自立之心。
可後來又好似不了了之。
但縱使如此,也足夠這些諸侯看袁紹的眼神不對勁了。
都是一州之牧,誰還不知道誰啊?
就好比曹操似的, 他奉迎了天子, 看似佔據大義, 但是誰又不知道曹操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呢?無非是說話沒憑沒據的,說出來容易被人捉住把柄罷了。
顏良死後, 副將帶領着大軍狼狽逃竄, 找到文丑後與文丑所率領的大軍匯合。
於是文丑的大軍大約有三萬餘人。
劉延心情有些沉重。
他們這邊雖說將士人數更多,可是他們中間還帶了數萬百姓,光是保護他們就捉襟見肘,若是真與文丑硬碰硬, 最後結果他們絕對難以承擔。
這般想着,劉延就愈發的頭疼了。
李尚陽倒是和劉延想的不一樣, 他偏過頭,湊到劉延耳畔小聲說道:「將軍,我師門功法能日行八百里, 更有馴鷹可用,若將軍信得過在下,在下可寫信給師門師兄弟,讓他們馳援此處,而吾等則先將百姓們安置在一處安全的地界兒便可。」
劉延不是夏侯惇,對秦嶺沒有多少忌憚,卻對李尚陽口中的『日行八百里』有些懷疑。
他身子一歪:「少將軍,此事可不能開玩笑。」
李尚陽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從不開玩笑,將軍可莫要小看我們秦嶺弟子。」
劉延被李尚陽這幅樣子給忽悠的心跳加速。
難不成這秦嶺弟子果真這般神仙手段?
可劉延到底還是有些理智的:「此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稟告將軍,由將軍定奪。」
李尚陽自無不可。
李尚陽又帶着劉延悄悄的下了山,快馬跑到三十里外的地方,那裏正窩着他帶出來的三千兵,三千兵一臉悲壯的來,一臉茫然的回去。
到了營地,李尚陽和劉延立刻進去稟告。
「遇見了大約三十斥候,那些斥候碰到了那邊的機關,已經全數斬殺。」李尚陽單膝跪着,一手扶着佩劍的劍柄,一邊面色嚴肅的說道。
夏侯惇聞言後面色鬆動了些,嘆了口氣:「如今這軍陣中老弱婦孺眾多,若拼殺起來難以保全他們的性命,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的好。」
「是啊。」劉延跟着後面嘆氣點頭。
雖然誰都知道這是妄想,這麼長的隊伍,斬殺一次斥候不可能斬殺第二次,總有被對方發現的時候。
可總有那麼一絲期望,在到達下一個城池之前,能少些傷亡。
李尚陽也沒提秦嶺弟子的事,報告完了就出去了,反倒是劉延留下了,和夏侯惇說話沒多久就提到了李尚陽的提議。
劉延滿臉複雜的問夏侯惇:「李小將軍說的可是真的?這世上竟真有日行八百里的人麼?」
那豈不是比千里馬還快?
夏侯惇嘆了口氣:「這李尚陽,李少陽皆是趙雲弟子。」
「白馬將軍趙子龍?」
劉延這下子倒抽一口氣,要知道這趙子龍可是主公座下一員大將,坐鎮徐州,保徐州數年太平。
夏侯惇點點頭:「對,那趙子龍是秦嶺一脈脈主曹婉的首徒,一身武功強悍無比。」
劉延疑惑:「曹……婉?」
夏侯惇:「主公失散多年的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豫州牧。」
劉延:「……」他這些年是孤陋寡聞麼。
他是知道主公有個失散多年的嫡女找回來後做了豫州牧,可他不知道這豫州牧的閨名名為『婉』啊。
夏侯惇繼續說:「大娘子年少失蹤,再出現後便以秦嶺弟子自稱,後開山立派廣收門徒,這趙子龍便是首徒啊。」夏侯惇完全是拉家常的將阿婉這些年的豐功偉績都說了一通。
雖然沒有明說對阿婉的忌憚,但是劉延卻能聽的出來。
等夏侯惇說完後許久,劉延才張了張嘴:「那……還要寫信麼?」
夏侯惇閉了閉眼睛:「寫吧。」
若是不寫,恐怕這些百姓要死去不少。
劉延趕忙去找了李尚陽,李尚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便喚來馴鷹送了幾封信出去。
他們一群人帶着百姓在一個山坳里藏了大約四天,每天李尚陽和李少陽都忙來忙去的到處佈置機關,一旦哪裏出現異響,他們便去將那群斥候斬殺。
文丑派出好多次斥候,最後都是有去無回。
這讓他愈發的謹慎。
「報——將軍,前方五十里出發現豫州軍。」斥候快馬回來,氣喘吁吁的報道。
「什麼?豫州兵?」文丑猛地站起來,他一腳踹開面前矮几,來回踱步幾步:「多少人?」
「約一千餘人。」
文丑頓時放心了下來。
才一千多人,想來對上他這三萬大軍,也不過螳螂擋車,不自量力。
「莫管他們,全力搜查白馬百姓。」
「是,將軍。」
那斥候很快就跑了出去,只是一邊跑一邊心裏慌張起來,要知道不知道多少前輩死在探查白馬百姓的路上,簡直是邪了門了,過去的斥候居然無一生還。
不過這個斥候的運氣還挺好,居然活着回來了。
他氣喘吁吁的像文丑稟報了夏侯惇那邊的情況,在得知夏侯惇五萬大軍竟然帶了數萬百姓後,頓時眼睛一亮,大笑出聲。
「此乃天賜良機也。」
當即便整頓軍陣,朝着夏侯惇的方向而去。
而夏侯惇那邊此刻恰好豫州軍到。
領兵的乃是呂氏兄妹二人,二人扒拉着徒子徒孫,能用上的全部帶來了也才一千多兵,其中還有不少娃娃兵。
劉延看着那群娃娃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過去。
夏侯淳倒是十分鎮定。
想當初諸葛亮與龐統二人出師時也差不多這麼大,在戰場上不也橫掃千軍麼?只能說明劉延少見多怪。
劉延這份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兩方對壘後才消散了。
為何呢?
實在是因為這群娃娃兵實在是兇殘的過分。
尤其是他們使用的招數,直接讓袁軍在不知不覺中就死傷無數。
不說直面這群娃娃兵的文丑驚駭異常,就連早有心理準備的夏侯惇也忍不住的瞠目結舌。
太可怕了!
若豫州兵皆是如此的話,豈不是天下無人可敵了?
而那些白馬城老百姓看着那些十歲左右的小娃娃舉着盾牌,毫不費力的漫天飛舞,只顧跪下雙手合十,大喊『青天有靈,蒼生得救』。
劉延對秦嶺弟子沒概念,看見這場面也只是愣了一下,便重新投入戰鬥。
文丑此時心中依然生了恐懼之意,剛開口準備喊撤退,就見眼前一片銀光閃過,然後便是一陣劇痛襲來,他瞪大雙眼,胸口滯悶後吐出一口鮮血,劉延手中大刀直接從他的肩窩劈下,左臂已經掉落,他慘叫一聲,跌落下馬。
文丑死了,袁軍剩下的兵卒則四分五散,到處流離,夏侯惇乘勝追擊,俘虜約五千殘兵,而秦嶺一脈的娃娃兵也一舉成名天下知。
「師兄師兄,瞧我厲害不厲害?」一個霸刀小蘿莉背着傲霜刀跳到李少陽的馬腦袋上,笑眯眯的問道。
李少陽抬手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厲害,不過堅壁清野的角度不太對,還得多加練習。」
隔壁的蒼雲小正太翻了個白眼:「瞧,我就說你堅壁清野有問題吧,還總說我胡說八道。」
小蘿莉:「才沒有呢,哼。」不高興轉過頭,對着李少陽又是笑嘻嘻:「大師兄教訓的是,日後我一定多多練習。」
小正太:「……」氣吐了!
文丑兵敗,壓在這支護送百姓隊伍頭頂的大山也隨之消失,整個隊伍都輕鬆了許多,再加上這群秦嶺弟子年歲都不大,許多才十歲左右的娃娃兵,老百姓們每日看着他們都覺得心情都美了,整日裏都能聽見隊伍里的歡聲笑語,別說夏侯惇了,就連劉延都覺得不太適應。
哪一次打仗不是愁眉苦臉的?
怎麼這一次這麼不同呢?
袁紹知曉自己的顏良文丑全部都死在陣前後,忍不住的口吐鮮血。
可如今大軍已到白馬,已經不能後退了。
只能全心全意的往前進。
一路急行數月,白馬城的百姓沿路安置在各大城池中,六月底,他們這支先鋒隊終於與曹操的大部隊集合了,
與此同時,遠在荊州的龐統帶着『千辛萬苦』拿出來的玉璽回了揚州,面見了袁術,順便將玉璽奉上,拿到玉璽的袁術頓時病就好了,哪怕嫡妻兒子不見了,也阻止不了他的好心情。
他如今重疾在身,時日不多,在死之前,尚有一事在心頭,若不完成,恐怕便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主公。」
袁術回過頭,看向坐在下首的紀靈,眼底湧上一抹瘋狂:「伏義,我有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要做,你可願助我?」
紀靈:「……」
他起身,走到中央跪下:「主公……不知是何事?」
「我病體沉疴,時日無多,膝下嫡子耀卻生死不知,行蹤不明,我本四世三公袁氏嫡子,如何會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紀靈聽着袁術的話,心底微微沉落。
他這主公素來霸道自信,何事竟然這般消沉了?
「主公,公子耀如今必然安然無事,待尋到蹤跡後,我必親自去將公子迎回,還請主公保重身子,莫要操勞才是。」
袁術悲涼一笑:「如今小小揚州便已三分,那劉繇與孫策二人,將我逼迫至此,簡直可惡。」說到最後,竟然咬牙切齒:「袁氏本為陳出,陳乃舜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秦嶺弟子:哈哈哈哈哈,打不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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