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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接過吻,只和范嬌接過。女生的嘴唇與男生的不一樣,男生的要更有力,火熱,主動且強勢。
這種時候,顧寶也想不起來對比,他幾乎是被親懵了。親密的行為,氣息交融,將他的腦子攪和得一塌糊塗。連什麼時候被人掐着腰,抵在床頭親都不知道。
顧寶的味道有點甜,舌頭又熱又軟,跟他的人一樣,是裴廷惦記了許多年,終於品到滋味的滿足感。
顧寶,屬於裴廷的寶貝。
顧寶沒有推開他,甚至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在最初的緊閉後,終究是打了開來,顫顫巍巍地回應着他。
裴廷的眼睛紅了,他本來沒想要做到這一步。
顧寶的嘴唇在漫長的親吻後,終於被鬆了開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臉頰緋紅,身體虛弱地靠在床頭,在裴廷的嘴唇里,他唱到了酒的味道。
那酒好似也把他變醉了,他四肢用不上太多力氣,直到他看見裴廷鬆開了腰腹的帶子,幾乎是將所有展現在他面前。
顧寶瑟縮着,目光漂移,不敢往裴廷身上看。他心咚咚地跳着,激烈得幾乎要撞出胸腔,爛在地上。
空氣中有股奇異的味道,沉鬱又濃烈的,被體溫揮發出來,罩住了顧寶。
他的腳踝被抓住了,往下拽。他的睡衣往上卷,很快就露出白皙的胸膛。
褲子不知何時被剝下,細白的腿臥在床單上,那麼細,叫人只需握住那泛粉的雙膝,就能輕而易舉地打開來。
得到顧寶或許沒有想像中的難,他從前為什麼總以為那麼難。
裴廷沒再作出紳士的問詢,又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紳士,他俯下身的同時,顧寶睜大了眼,發出急促的悲鳴,他從未體驗過這種事情。
他抓住了床單,燈明晃晃地刺着顧寶的眼。
顧寶驚呼一聲,抓住了裴廷的頭髮,強迫人抬起臉。他腰腹顫抖着,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滾燙酸疼:「別別這樣。」
裴廷舔過濕潤的嘴唇,那雙唇紅艷艷的,讓顧寶的心都死在了羞恥的海洋里。
如果裴廷願意聽顧寶的話,他就不會做這麼過份的事情。
結局是顧寶再次倒回了枕頭上,仰起臉頰,呼吸急促地咬住自己的一根指頭。
裴廷好像知道他害羞,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機里放着專業的美食欄目,冰糖濕潤地淋在了草莓尖上,粉色柔軟的刷頭來回塗抹着果身。
主持人捏着那顆草莓,塞進了嘴裏,口腔擠壓果身,舌尖撥弄尖端。
酒精裹着草莓,品到甜頭的主持人不斷地將草莓塞入嘴中,仿佛貪婪成性的凶獸,要將那所有的草莓,甚至是每一滴汁水,都要吃吞入腹。
草莓在人類的口腔里虛弱地躲避着,可它又能做什麼呢,既然已經進入了人類溫暖的口腔里,早已落得個吃干抹淨的下場。
很快,草莓里濃郁的白巧克力在裹吸下,涌了出來,叫人咽了下去。
顧寶失去了渾身氣力,綿軟地躺在床上。就像一顆被弄破的草莓,酥爛地倒在雪白的雲朵上。
裴廷直起身,舔過指尖的濕潤,又來吻他。
顧寶沒有躲避,他腦子裏正處於完全放鬆,什麼也想不到的時期。他品到了裴廷嘴裏微澀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裴廷仿佛解饞一般,吻過了他,卻還不放手,他含着顧寶的嘴唇,一聲聲地叫寶寶,幫幫我。
顧寶閉着眼,分明聽到了,脖子都因為害羞全紅了,卻裝作不知道,因為他不想幫。可是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他想或者不想就能解決的。
他的手被人握住了,顧寶的手生得好,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還沒來得及受太多的苦,就被人藏進了家裏。
掌心柔嫩細滑,十指修長,指甲飽滿。這麼好看的手,被引着去做些不太好看的事。
顧寶到底是被逼得睜開了眼,他潤着眼眶,啞着聲音道:「你欺負我。」
裴廷並不否認,還可惡至極地利用他的手,滿足自己的需求。
顧寶是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被裴廷扶回自己的房間的。
他又洗了一次澡,這次是和裴廷一起洗的。
裴廷的床已經不能睡人了,於是裴廷留在了他的房間裏,同他一起睡。
睡覺的時候,裴廷的雙手緊緊摟着他,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生怕一睜眼,寶貝就跑了。
顧寶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然而實際上,他一閉眼就睡了,甚至一覺到天亮,質量極佳。
他是被裴廷起床洗漱的動靜弄醒的,顧寶從床上坐起來,睡懵的腦袋一時間還有點恍惚,看着從浴室出來的裴廷,目光透露着一種,這人怎麼會在這的茫然感。
記憶很快就回到了顧寶的腦海里,都是些需要屏蔽的粉紅又刺激的畫面。
他僵坐在床上,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房間裏的另一個人卻很淡定,甚至有種時常跟人同床共枕醒來的熟練感,所以處理這種事情都很容易,這使顧寶的侷促顯得很奇怪。
他把顧寶的西裝拿出來,放在床上,還給他們定好了酒店的早餐。
裴廷打着領結,就像昨晚沒和顧寶有了更加親密的關係一樣,只和顧寶談了談公事,對了下流程。
顧寶見裴廷都這樣了,也不好繼續扭捏,只能從床上下來,進浴室洗漱。
鏡子裏的他嘴唇紅腫,昨晚被親得太久了,內側還有一個被咬破的小傷口。
他沒有刷牙,而是扶着洗手台,開始懷疑人生。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就算睡過了也無所謂,甚至沒有任何一絲旖旎和變化,第二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雖然他也是男人,但他從沒有和其他人做過這種事,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即使昨晚沒有做到最後,裴廷也不能這樣吧!
顧寶心裏又氣又苦,幾乎要沒骨氣地流淚了。他吸了吸鼻子,忍下心頭的不適感。
成年人都遊刃有餘,小孩才哭哭鬧鬧。
洗漱過後,顧寶也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了。他和裴廷吃過早餐,前往開會的辦公樓。
一上午很忙,開完會以後,又考察現場,才到了正式開始招待的環節。
到了餐廳,負責人還給裴廷上酒。公事應酬,難免要喝幾杯。
裴廷拒絕後,負責人還想再勸,顧寶禮貌地說着社交語言,用酒杯替過了裴廷,豪氣地一飲而盡。
分公司的負責人是個中年男人,知道裴廷是太子爺,沒打算多為難,顧寶給他台階下,就順勢跟顧寶勸起了酒。
平日裏顧寶不會喝那麼多,他和吳鳴山學了很多酒桌上來往的小招數,今天卻沒怎麼用上。大概是他喝得豪爽,負責人很高興。
裴廷在旁邊沒怎麼出聲,只是用目光靜靜地看顧寶,顧寶不回應,只專心跟負責人客套,和酒桌上其他人來往,將氣氛炒得很火熱。
助理不就是這麼用的?除了和老闆上床,好歹也要發揮一下自己真正的價值吧。
在他的努力下,裴廷一晚上幾乎沒喝什麼酒,他自己倒是去廁所催吐了好幾回。
飯局結束以後,負責人暗示性地問裴廷要不要去會所,那裏有很多姿色不錯的美女。
剛從廁所回來的顧寶,聽到這話就停住了腳步,他很在意,酒精甚至放大了他這種在意。
要是這種時候有面鏡子放在顧寶面前,他會發現他的臉色有多麼糟糕,可惜沒有。這時顧寶被人撞了一下,他本來就站不太穩,一下跌坐在地,打碎了一個玻璃杯。
他這個意外讓現場的人都驚呼起來,顧寶撐在地上,忍着疼,露出笑臉仰頭,說了幾句玩笑話,成功地揭過了這件事。
負責人還笑道:「小顧,你這酒量還要再練練啊。」話音剛落,他就覺得有道異常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將他嚇得一僵。
玩笑話也不敢開了,望向目光的來源者,裴廷。
裴廷沒看他,而是起身去扶顧寶:「陳經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回去了。」
陳經理尷尬道:「那會所。」
裴廷:「不用了。」
說完他便把顧寶撐著摟起,離開了包廂。
顧寶雙腿軟得跟蝦一樣,踩得步子很虛浮。他在裴廷的懷裏時沒有出聲,一直道車裏了,才強打精神道:「我沒事,你要是想跟陳經理去玩的話就去吧。」
裴廷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出聲。
顧寶繼續道:「真的,我就是剛才有點沒勁,現在好很多了。」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掐住了,裴廷狠狠吻住了他,在他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顧寶疼得胡亂打着裴廷,他也火了,直到裴廷鬆開他以後,他才氣呼呼道:「你發什麼神經!」
他醉了,但托頻繁去廁所催吐的福,還沒那麼醉。
顧寶驚慌地掃視着車外,沒什麼人:「要是被分公司的人看見了怎麼辦!」
裴廷側臉面對着顧寶,下巴的線條明顯地繃緊了,他語氣低沉道:「顧寶,別惹我生氣。」
顧寶嘴唇還疼着呢,心裏的火不滅反盛:「誰惹你了!從頭到尾都是你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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