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
頭…好暈…
緩緩睜開眼,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靈犀摸索着爬下床,衣裙勾住了放置床邊早已熄滅的燭盞,在黑夜裏五官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主意到裙角的異樣,心裏頓時產生了一絲害怕,立即轉身一扯,隨之陶瓷破碎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突然的聲響讓靈犀愣在原地,還未反映過來之際,房門被突然打開,屋外的月光照射了進來,瞬間驅趕了屋內的黑暗,更讓她看清了來人…
檀凡上仙?!……
檀凡看着屋內的女子,汗水早已弄濕了她額前的秀髮,臉上是一臉驚恐未定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雙眼中充滿了震驚「不用害怕,今日經過山林時看見你昏倒在地,便帶你回來,如今你可還有不適?」
想起自己易容過的臉,心知檀凡上仙應是不認得自己,心便開始安心下來「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我現在只感覺頭有些許暈脹,已無大礙,只要休息片刻便好。」
&今天是中了夢魘的偷襲,雖然已除祛,但還是曾被妖氣所傷,所以今晚你可能噩夢纏身,很難安眠。如果有任何不適,可以前來找我,我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看着檀凡上仙退出房間後,靈犀深深吐了一口氣。去個長留,被夢魘偷襲,還要被檀凡上仙所救……可真夠精彩。
正如檀凡所說,今晚她一直噩夢纏繞,與其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過去,前世的種種一幕一幕在夢裏回放,過去的傷痛如今要在夢裏重新經歷…
糖寶死了…東方死了…所有人都背叛我……所有人都不要我………為什麼……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為什麼?!!!!
&
叫聲劃破了黑夜,同時也驚動了隔壁房間入定中的白子畫。今晚與檀凡二人對飲至深夜,檀凡心情甚佳,手中的酒杯一直未停過,暢飲之際還不時說着過去的他們,說着過去的自由自在,最後醉倒在桌子上。心知今晚檀凡是無力照顧那個相救回來的凡人了。白子畫起身離開房間,走至隔壁,直接推門而進。
房內,在月光下,榻上的人緊抓着被褥,汗水佈滿了額頭,蒼白的雙唇微弱地上下輕動,像是在說着夢話。不知她是夢到了什麼,眉頭一直緊皺着,臉上的神情看似極為痛苦。
白子畫步至床邊,將手掌覆蓋在她額頭處,給她注入些許仙力,好讓她不至於被噩夢過度纏繞。
&父…師父」
在這安靜的黑夜中,這聲虛弱的呼喊非常地清晰。白子畫心中一震,但隨之看向眼前陌生的臉龐,心裏不由得一陣失落。世間的師父如此之多……她喊的,應該只是她的師父吧。
看着她漸漸平復的情緒,白子畫收起手掌,立於原地看了片刻,便轉身向門口步去。
&父…不要…師父……求求你……至少不要用斷念。」
只感覺空氣像凝結了般,白色的身影定在了原地,他直感覺大腦好像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耳朵里哄了一聲,心口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失去了知覺。
白子畫一步一頓地回到床邊,眼睛緊緊盯着此刻睡於榻上的人。窗外的月光透過窗子打在她身上,此刻她左手上纏繞的骨哨不知何時脫離了衣袖的遮擋,暴露在空氣中,同時也暴露在白子畫眼下。
&父…小骨錯了…師父」帶着哭腔的虛弱喊聲,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這幾句話。窗外烏雲密佈,好像隨時都有大雨來臨,而屋內,白子畫感覺連呼吸都變得沉重無比。剛才她喊「小骨錯了」的那刻,心像被萬箭穿心般疼痛,比此刻左臂上絕情池水的傷疤還要疼痛。
坐至床邊,扶起她的身子,顫抖地把她抱進懷裏,此刻他微紅的眼中充溢着淚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滑落,略失血色的雙唇勾起了一絲微笑「小骨…小骨…」
懷中的她緩緩地睜開一絲眼帘,微弱的聲音自她口中發出「…師父…」,片刻後雙眼再次緊閉,可能是身體四周充斥着她熟悉味道,可能是這感覺讓她感覺安心,被抱在懷裏的她終於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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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望,你的容顏。只一眼,萬水千山,只一眼,碧落黃泉,只一眼,此生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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