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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兩人可能做了許多殺人不眨眼額事情,是那種真正的大惡人,但在杭靳眼裏此時這二人就跟兩個跳跳樑小丑差不多。
杭靳笑道:「惡人是不需要用表情來強調自己是惡人,二位總是瞪着眼,眼睛不難受麼?」
二人傻愣愣的沒應話。
杭靳彈了彈肩上的灰塵,又道:「既然你們都讓我順利來到這兒,肯定知道我來的目的,那就麻煩二位帶我去見我想見的人。」
足足過了兩秒,二人中較瘦一人方才上上前一步說道:「杭少,我們琛哥知道您找他,早已恭候多時。不過在見他之前,還得麻煩你配合我們的檢查工作。」
「當然。我今天又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杭靳把雙手往上一舉,「要怎麼檢查就怎麼檢查,但請動快一點,本少爺沒有耐心陪你們浪費時間。」
兩人這才慌忙上前,一人檢查杭靳的身,一人檢查杭靳的車,確定他身上沒有武器,沒有竊聽設備等,又留下了他的手機,方才領杭靳往屋裏走去。
這棟樓外表跟村里其它民房一樣,三層高,牆外貼有白色磁磚,一樓大廳也很普通。沒在一樓停留,二人領着杭靳直接來到二樓。杭靳以為二樓會跟一樓很不一樣,可能裝修會非常豪華,金碧輝煌,一小不眼就能把人的眼睛給閃瞎了那種,然而他走進一看,才知道這房子內外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民房
,除了必備的沙發茶几和少許的裝飾品,再沒有其他。
二人送杭靳上樓後默默地退出去了,杭靳要見的人也不在,現在空曠的廳里就只剩他一人。他四處看了看,這屋子裏的裝飾品很少而且很普通,但又處處都有它的精妙之處,比如牆中央那幅掛畫,就裝有平常人發現不到的微型針孔攝像頭,他一舉一動都有人看
着。
他都獨自一人上門了,那人還不出來見面,是在等什麼?還是不相信他是孤身前來?
杭靳說:「我一個人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來到這兒,水都沒人給我端一杯,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話落,聽得三樓房間房門開啟的聲音,緊接着,一名中年男子由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扶着邁着不急不慢而又穩重的步伐從三樓樓梯口一步步往二樓走來:「琛哥,這麼晚你
都睡下了,這人交給我見就行,你為什麼非要親自來見。」
這名說話的女子杭靳認得,前不久在一酒吧見過,還算計過他,叫什麼十九姐。
中年男子道:「因為來的是貴客,必須我親自見,以顯誠意。」
至於這名中年男子,杭靳再熟悉不過了。準確地說應該是曾經再熟悉不過,而且喊了二十幾年叔叔的人。
直到現在杭靳才清楚認識到,並不是曾經喊了二十幾年叔叔就熟悉對方。
杭靳是驚訝的,但驚訝只在他眸光中曇花一現,這個結果很讓他意外卻又在他意料之內,所有的不明白現在都明白了。
原來他猜測得一點沒錯,兩年前碎屍案死的另有其人別人,並不是池亦深。
那個「死了」兩年的池亦深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重新生活。他過得瀟灑自在,可有想過他唯一的女兒這兩年又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心中的猜想得到確定,杭靳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真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你。」「是啊,我也沒有想過咱們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面。」中年男子由十九姐扶着走下樓,走到杭靳的身旁站定,像一名慈祥的長輩一樣打量着杭靳,「杭家小子,這麼長時
間不見,過得還好?」
杭靳笑道:「有池叔叔你這麼照顧我,我的日子又怎麼會過得不好。」
「哈哈哈」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還是跟當年一樣,說話做事還是那麼隨意,從來不想想後果。」「你說得對,我杭靳還是當年的杭靳,而你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你了。如今你的所作所為死個十次八次都遠遠不夠。」杭靳看着他,死死地看着他,像是恨不得能看穿對方的
胸腔,看看裏面裝着的那顆心到底是什麼樣的顏色。
「杭靳,你別太過分」十九姐吼道,卻被中年男人以手勢制止,她不滿道,「琛哥」琛哥拍拍她的手,安撫她之後再看向杭靳:「人遲早都會死,不會因為你好事做得多就多活兩年,也不會因為誰壞事做得多就多死幾次。杭家小子,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個道
理?」
看着眼前這張偽裝的笑臉,杭靳深深覺得自己還嫩了點,比起這隻老狐狸,他那點道行真的不足一提:「是人都會死,這就是你選擇走上犯罪道路的藉口?」琛哥抬手,輕輕拍在杭靳的肩頭:「你看看你,現在還不如以前了呢。以前你見着我,怎麼也會叫我一聲叔叔。現在連人都不會叫了,真是越來越沒有一個晚輩該有的樣子
了。」
杭靳冷笑:「叔叔?你配嗎?」
琛哥臉上帶着笑,看起來是那麼的慈祥,可慈祥的眸光中又隱約帶着狠戾:「是不是因為把我家央央騙到手了,就不把我這個老丈人放在眼裏了。」
「閉嘴!」杭靳驀地吼出聲,直視着琛哥的眼神從失望變得凌厲,「央央兩個字,從你選擇這條犯罪之路之時便沒有資格再叫。」「哦,我沒有資格,那麼誰有呢?你麼?」琛哥臉上的笑意未減,甚至笑出了聲,「央央是我的女兒,她身體裏流着的是我的血液。如果沒有我,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她的存
在,我們是父女關係,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不提池央央還好,一提到池央央,杭靳就沒有辦法再維持冷靜。
今天他會獨自一人先來,就是希望能想到辦法把事情處理好,不讓池央央知道真相受到傷害。他咬牙切齒道:「如果央央知道有你這樣的父親是,我想她寧願放掉身體裏最後一滴血,也不願意承認她是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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