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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然回過神來就急忙跟上去,卻被許惠儀攔住:「簡然,秦總這裏有我們照顧,就不麻煩你了。你該上班就去上班。」
許惠儀的話,簡然聽了非常不舒服,那是明擺着把她當成外人看待。
自己的丈夫生病了,自己連邊都靠不上,簡然心裏鬱悶得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她才發現自己從來都不曾真正走進秦越的生活,秦越的身世,秦越的工作,秦越的一切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仿佛都是觸碰不到的。
如今連秦越生病了,她都不能以妻子的身份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她都快要懷疑,秦越真的是她的丈夫麼?
簡然咬着嘴唇,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一是因為擔心秦越,二是心裏堵得慌。
「汪汪」懂事的綿綿感覺到了簡然心情不好,在她的腳上蹭了蹭,又汪汪幾聲來安慰她。
簡然蹲下來,輕撫綿綿的頭:「綿綿,秦叔叔生病了,可是媽媽都不能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你是不是覺得媽媽很沒用?」
「汪汪」綿綿汪汪叫了幾聲,又舔舔簡然的手,用它的方法安慰簡然。
「謝謝綿綿。」簡然拍拍綿綿的頭,「寶貝兒,你去玩吧。媽媽準備一下去上班了。」
創新科技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顧氏與星輝那邊的事情還沒有消停,秦越又生病了。
決策方面的大事情輪不到簡然去管,但是她能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好好完成,也算是為替秦越分擔了一些責任。
最近因為創新科技的業務再創新低,創新科技的員工心情都有受到影響,大家上班的情緒都不是很高。
簡然不知道秦越是無法對抗顧氏,還是在以靜制動,想要找到準確的時機反撲。
辦公室的同事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刷微博,就沒有一個認真上班的,這樣的情況很是讓人擔憂。
悄悄嘆息一聲,簡然把情緒收拾好,打開工作電腦,又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先查看了幾個客戶資料,她再一一打電話跟對方聯繫,看能不能爭取到見面的機會,再跟客戶好好談談合作項目。
幾通電話打出去,對方都以工作忙為由掛了電話,讓簡然碰了一鼻子灰。
大半個上午的時間,簡然就是在碰鼻與擔心秦越病情中度過的,上午十點過左右秦越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串逐漸熟悉的電話號碼,簡然握着手機的手輕輕顫了一下,滑動接聽鍵時因為太着急,幾次都沒有滑動。
好不容易接通了,便聽到電話里傳來秦越低沉得有些沙啞的聲音:「簡然,你在哪裏?」
「在公司上班。」聽到秦越的聲音,簡然緊繃了一個上午的神經終於得已鬆懈。
簡然的話一出口,電話那端是許久的沉默,秦越似乎沒再打算說下一句了。
簡然等了等,正要開口,又聽得秦越說:「那你繼續上班。」
「秦越」簡然叫住他,抿了抿唇,「你好些了麼?」
「死不了。」
秦越冷漠得過份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到簡然的耳里,令簡然又委屈又有些生氣。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賭氣,道:「死不了就好。先這樣了,我還要繼續上班。」
「嗯。」那邊的男人冷漠地輕哼了一聲,率先掛了電話。
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簡然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擔心他的病情擔心了一個上午,擔心得坐立不安,這會兒話還沒有問到他的情況,他竟然把電話掛掉了。
簡然死死盯着手機屏幕,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這次打電話來的是許惠儀。
許惠儀來電,讓簡然趕去盛天醫院。
盛天醫院是非常有名的私人醫院,據說醫療設備比江北第一人民醫院還要高級齊全,消費自然也是貴得離譜。
雖然簡然還有些生氣秦越剛剛說話時的態度,但是不可能一直跟他置氣,她要親眼看到他好好的才能安心。
結束與許惠儀的通話後,簡然請假回家煲了青菜粥,高燒過後的人應該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簡然從公司回到家煲粥,再從家趕去盛天醫院已經快到下午一點了。
盛天醫院門衛森嚴,一般人進不去,因此許惠儀早早便在保安室外候着。
看到簡然,她笑着迎接上去:「秦太太,早上因為擔心秦總的安危,我說話有些沒有注意分寸,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的。」簡然在意的並不許惠儀對她的態度,在意的是秦越生病的時候,自己身為他的妻子卻什麼都幫不了。
她與秦越是夫妻,該是關係最親密的兩個人,可是今天早上卻讓她感覺到自己跟秦越其實什麼都不是。
走了十多分鐘才來到秦越的病房,許惠儀說:「這是秦總的病房,我就不進去了。」
簡然點頭:「給你添麻煩了。」
房門虛掩着,簡然從門縫裏看進去,看到一名大概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正在幫秦越準備食物。
婦人從一個精緻食盒框裏拿出各種各樣精緻的小食盒,一一擺放在餐桌上,每一個動作都很熟練,看得出是經常做這些事情。
看到已經有人給秦越準備了這麼多吃的,簡然再看看自己手中提的這個保溫盒,不自覺地藏到了身後,不想讓秦越看到她給他準備的吃食如此寒酸。
簡然推門進去,婦人立即看了過來,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到她手中的飯盒上,帶着幾分探究。
病房是一房一廳的套間,廳里是休息區域,佈置得很溫馨,家具家電一應俱全。
廳里沒有看到秦越,簡然也不能肯定秦越就在房間裏。
簡然望着婦人尷尬地笑笑:「請問秦越是住這裏麼?」
婦人看着簡然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指了指裏面的房間:「少爺在裏屋。」
「謝謝!」簡然笑着對婦人禮貌點了點頭,把自己帶來的飯盒放到一旁茶几上,這才去房間看秦越。
內間是病房,身穿白色病人服的秦越靠坐在病床上,左手打着吊針,右手拿着報紙看。
「秦越。」簡然叫他,他卻頭也不抬,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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