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楚南辰已經端起了酒杯:「爸我敬你一杯。」
楚父抬手和他碰了一杯。
老大開頭,老二和老三自然都接着了,各自給楚父敬了一杯。
接下來眾人又是舉杯又是敬酒的,飯桌上的氣氛越發活絡了,不知不覺,一瓶白酒都快要見底了。
王瀟瀟不動聲色地給某個不停地拿起酒杯的男人使眼色,示意他少喝點,命要緊。
但男人並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又開啟了新一輪的喝酒,氣得她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桌下屬於盲區,王瀟瀟並沒有踢到人,腳落在了他坐的椅子上,疼得她眼淚差點都流了出來,深吸一口氣後,她強壓下痛意,埋頭吃起了飯菜,再也不管身邊的臭男人了。
一頓年夜飯吃了好幾個小時,等結束時,幾個男人毫不例外都喝多了,只不過還是都強撐着守歲。
女人還都好點,周愛蓮和李艷麗少酌了幾杯,王瀟瀟和楊紅霞兩人一個懷着孕,一個坐着月子,所以都滴酒未沾。
女人和小孩都在炕上坐着,幾個男人則是圍着一個火爐,眾人邊閒聊,邊等待迎面的鐘聲敲響。
周愛蓮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給四個孫子每人各分了一個,接着她又將一個單獨放的紅包遞給了王瀟瀟:「瀟瀟,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王瀟瀟推脫不收:「媽,你快收回去,我都是大人了。」
周愛蓮拉開她的手直接將紅包塞了進去,用帶着玩笑的口吻說道:「拿着瀟瀟,你今年是第一次來家裏過年,等明年你再來我可就不準備了。」
王瀟瀟笑了笑:「媽,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
接下來就是李艷麗和楊紅紅也都拿着紅包給幾個孩子分了,意外的王瀟瀟又得了兩個,用嫂嫂們的話來說就是,給她肚子裏的小崽崽準備的。
盛情難卻,王瀟瀟只好都收下了,隨後她也從口袋掏出了四個紅包,分給了幾個孩子。
一直熬到十二點,守歲才算結束了,沒怎麼熬過夜的幾人都困得不行了,楚南辰和李艷麗抱着兩個已經睡着了的孩子率先離開了。
楚星辰和周愛蓮說了幾句話後也帶着王瀟瀟離開了。
兩人打着手電筒走在鄉間小路上,走着走着某人的步伐就明顯有些不穩了。
王瀟瀟拉住他的手詢問道:「醉了?」
楚星辰搖頭:「沒有。」
王瀟瀟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楚星辰回:「二。」
嗯,還好,人清醒着,王瀟瀟攏了攏衣服:「那咱們快點回家吧。」
楚星辰點頭:「好。」
一進家門,某個說是沒醉的人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像是孩子一樣黏着她不放。
王瀟瀟頭疼地撫了撫額角:「楚星辰,你先去炕上躺着,我去給你弄點水擦下臉。」
楚星辰拉着她的胳膊,下巴搭在她肩上,嘀咕道:「難受,不讓你走。」
王瀟瀟耐着性子哄他:「我不走,你這一身酒氣熏得我也難受,我弄點水給你收拾下。」
男人不為所動,低頭去啃她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了她身上。
王瀟瀟被他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了地上,這下她有點怒了,伸手用力推開了男人,厲聲道:「楚星辰,你給站好了。」
察覺到她的怒意,男人好像怕了,乖乖地站起了軍姿。
王瀟瀟真想送臭男人一盆冷水,怕他又發瘋,先離他遠了點,然後說道:「楚星辰,你醉了,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
「我沒醉。」
「你醉了。」
「我沒醉。」
「」
王瀟瀟拍了拍頭,她跟一個醉酒的酒鬼爭論這個幹嘛,她抬頭看着他是:「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星辰說:「知道,你是王瀟瀟,我媳婦。」
王瀟瀟點頭,認得人就好:「那我說的話你聽嗎?」
楚星辰毫不猶豫地回道:「聽,媳婦說的話都聽。」
很好,王瀟瀟誘惑他:「那現在我命令你去炕上躺着。」
剛說完聽話的男人又猶豫了,幾秒後,他講起了條件:「你陪我一起躺着。」
王瀟瀟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片刻後,她不得不向酒鬼妥協:「行,我陪你。」
她咬着牙先上了炕。
楚星辰也搖搖晃晃地來到了炕邊,一個鞋子就脫了老半天,爬上炕後,徑直又向她移了過來。
王瀟瀟連忙喊道:「停。」
她現在還懷着孕,真怕這男人耍起酒瘋來沒輕沒重的,剛才那一下她是真的怕了。
楚星辰聽話地停了下來,十分委屈地看着她:「媳婦。」
王瀟瀟別開臉不去看他:「把衣服脫了,躺下睡覺。」
楚星辰皺了下眉頭,像是不滿,但還是照做了。
王瀟瀟這才鬆了一口氣,將被子展開仍在他身上蓋好,又拿出了一條被子,躺在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她沒有睡,一是白天睡多了,這會也沒什麼睡意,二是她得照看某個酒鬼。
王瀟瀟暗自發誓,等明天男人清醒了,一定好好和他算算這賬。
然而在這個本是舉家團圓的夜,沒能入睡的又何止她一人。
漆黑的夜色下,一個身材魁梧彪悍的大漢領着兩三個小弟急匆匆地走着,行至一處院落前,他們停了下來。
大漢給身後的一個小弟吩咐道:「去敲門。」
完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客氣點。」
小弟領命上前拍打着院門。
在寂靜的夜晚,這樣的敲門聲顯得異常響亮,沒多久,院內的一間屋內就傳來了一道男聲:「別敲了,來了。」
許利民躺在床上剛有了睡意,正打算進入夢鄉,就又被院外的敲門聲給驚醒了,他煩躁地起身,隨意披了件衣服,拿着手電筒去開門。
待看清門外的人後,他更加煩躁了:「朱老大,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家來幹嘛?」
朱老大態度放得很低:「利民兄,若非情非得已,我也不想大半夜的來打擾你。」
許利民撇了撇嘴:「別亂攀關係,我和你不熟。」
朱老大尷尬地笑了下,有求於人,當然得儘量攀關係了:「許兄弟,我找你有點事,你看能進屋聊聊嗎?」
許利民皺了皺眉頭,對於他這改過來的稱呼也很不滿意,但大晚上的他不欲和這些人過多糾纏,便沒有在糾正:「我家人都睡了,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朱老大沒想到自己親自跑了一趟連門都不讓進,心裏頓時生出了怒意,可想起此行的目的,還是忍了下來:「許兄弟,我托人送來信你收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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