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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三科?
聽年輕人自報家門後,馬老的雙眼瞳孔,頓時微微一縮。
坐在他身邊的長子,更是身軀劇顫了下。
錦衣三科啊——
這個單位對老農來說,那就是:「管你什麼錦衣,什麼玉衣的呢!給我起開,你耽誤我拾糞了。」
錦衣三科的人,也只會在老農的推搡下,奴顏婢膝的陪着笑臉,趕緊把踩着牛糞的右腳抬起,轉身灰溜溜的走人。
可這個單位對於豪門來說,那就是:「艾瑪,我犯什麼錯了?竟然讓傳說中的錦衣三科,找到了我?天呀,嚕!我們馬家,不會大難臨頭了吧?」
總之。
錦衣三科在老農眼裏,那就是可以隨便推搡,也沒什麼後遺症的慫貨。
但在豪門眼裏,則是懸在腦袋上的那把什麼什麼劍,聽到這個名字後,就會忍不住的心顫。
馬老也好,還是馬老大也罷,當然擁有鑑定證件的基本眼光。
「都別亂動!」
趕緊下車的馬老大,沖迅速圍攏過來的隨行人員,低聲喝道。
馬老則在鑑定過證件真偽後,抬頭看着站在車外的小孟,故作淡定的樣子:「孟副科長,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馬老,請您和馬千金先生,跟我走一趟。就在不遠處的茶館,有人要見你們。」
小孟收回證件,對馬老客氣的說道。
馬千金——
就是西湖馬家的長子,未來的家主,馬凱生的親爸,也是專門負責家族生意的。
人家這名字,聽着就喜慶更旺財,堪稱是過耳不忘。
錦衣三科有請——
馬老父子,莫敢不從!
嘿。
巧了。
這個坐落在江邊,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滔滔江水的茶館,就叫千金茶館。
千金茶館的三樓。
小孟帶着馬家父子來到臨窗的包廂前,敲門後開門,低聲匯報了句什麼後,後退抬手:「馬老,二位請進。」
「難道半路攔截我們,要見我們的人,就是錦衣三科的科長?」
「可就算是三科的大科長,查到我馬家犯了什麼錯,也不能半路攔截我們的,應該是登門拜訪。」
「這件事過後,我肯定得聯手他人(其他的豪門家主),向上反映情況。」
「錦衣三科的地位,也太高了些!」
「知道的,這是個正處單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大的官呢。」
此時己經冷靜下來的馬老,面沉如水的想着,緩步走進了包廂。
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卻修長的男人,正倒背着雙手,背對着窗口遠眺滔滔不絕的江水。
吱呀一聲。
有請馬家父子進門的小孟,進來後關上了包廂門,站在了門後。
憑窗遠眺的男人,這才緩緩地轉身,看向了馬家父子。
看到這張老帥逼臉後——
馬千金本能的愣了下,心想:「咦,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呢?好像在哪兒,看到過這張臉。」
「馬老。千金先生。」
老帥逼臉的主人,淡淡一笑:「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下,我姓韋,單名一個烈。」
你,你說你是誰?
姓韋,單名一個烈。
韋烈!?
馬家父子愣了下,隨即齊刷刷的瞪大了眼睛。
娘的!
大白天的,見了鬼啊。
死了大半年的人,卻活生生站在眼前,這不是大白天的見鬼,又是什麼?
怪不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我在他的追悼會上,看到過他的遺照!
馬千金恍然大悟時,心肝顫個不停。
「馬老,千金先生,請坐。」
韋烈拿捏出彬彬有禮的嘴臉時,讓小孟看了都會心折。
這也是不諳世事的大嫂,當年被他哄大了肚子的根本原因。
其實。
這廝的君子皮囊下,隱藏着一個「殘暴、嗜殺,桀驁,六親不認,關鍵是還醜陋」的靈魂。
腦袋暈乎乎的馬家父子,對望了眼,坐在了茶桌前。
「韋某這次唐突邀請兩位過來,是為了三件事。」
彬彬有禮的韋某,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疊資料,擺在了馬老父子倆的面前。
客氣的說道:「前段時間,西湖馬家通過在某群島註冊公司、創建慈善基金會,甚至購買意呆立足球俱樂部等等方式,緊急向海外轉移天文數字資產的事,讓我很是驚訝。我也在暗中派人調查了下,草草的列了個表。現在,有請馬老和千金先生過目。」
咔嚓!
哪兒在打雷?
窗外夕陽漸紅,天色瓦藍,根本沒有任何打雷的跡象。
馬家父子覺得有炸雷響起,皆因韋烈說的這番話。
「我們因病危消息,覺得天將塌,擔心江湖會亂,這才決定緊急向外轉移資產的事,被詐死後躲在暗中的韋烈盯上了。」
馬老父子的眉梢眼角,不住地突突。
卻下意識的,拿起了那份資料報表。
韋烈並沒有催促他們,只是端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品茶。
哎。
外面的世界,就是比001好了太多啊。
可惜奴奴不在身邊。
不能像狗賊那樣,和心愛的女人鑽麥秸垛,絕對是一大遺憾。
韋烈想到這兒時,腦海中又浮上一幅畫面。
病床上。
妻子睡相恬靜,腮邊帶着淚痕。
沙發上。
兄弟枕在女兒的腿上。
女兒後腦靠在沙發上,一隻小手放在兄弟的嘴上。
這一幕——
每每想起時,韋烈都會覺得心神從沒有過的寧靜,自己被幸福所環繞。
甚至都徒增強大的錯覺,覺得自己就是個吃齋念佛的好人!
半晌後。
馬家父子才慢慢地放下了那份資料。
「馬老,千金先生,請喝茶。」
韋烈端起茶杯,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並沒有圍繞被轉移的海量資產,再說什麼。
但他很清楚!
當他親自出馬,拿出這些調查報告資料後,馬家肯定很清楚該怎麼做,才能彌補犯下的過錯。
不要以為錢,是你們靠本事賺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如果沒有「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再帶動其他人富起來」的大戰略,以及上面特意創造出的時勢,即便馬家號稱財神,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積攢那麼多的財富。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才是正道。
取之於民,卻轉到海外的行為,怎麼說呢?
韋烈不會說。
馬老父子倆也不會多問。
「馬老,千金先生。」
韋烈彬彬有禮的樣子:「第二件事呢,就是我韋烈從沒有來過。或者乾脆說,我就是個活着的死人。」
啥意思?
馬家父子迅速對望了眼,明白了。
「第三件事,就更簡單了,也算是一樁小事。」
韋烈啟齒一笑。
滿嘴整齊雪白,卻泛着野獸光澤的白牙,讓馬家父子莫名膽顫。
「實不相瞞。」
韋烈悠悠地說:「康家的孩子,差點獵殺我老婆後。為了報答康家的恩情,我決定做康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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