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看手機,我就猜到肯定是池宴忱打過來的。
但此時此刻,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此生不想再相見,更加不可能在接聽他的電話。
「池宴忱,希望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見面。我不想恨你,也不想原諒你。在我心裏,你依然是個讓人值得敬佩的英雄,依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依然是港城的神話。你任何事都做得很出色,可惜……你唯獨不是個好丈夫。」
「保重吧!下輩子……我們也不要再見面!」
我打開車窗,將手機從車窗扔了出去。
「噗通」一聲。
手機飛進了大海里。
我又踩了一腳油門,加速向海關開去。
池宴忱這個人,是很難評價的。
雖然我對他失望透頂。
但不可否認,他是個非常有血性的男人,也確實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男人。他只是脾氣不好,只是情感問題沒有處理好,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壞人。
他為港城做的貢獻,有目共睹。他做的公益金額累計全國第一,實打實的救助那麼多的基層人員。他解決了幾十萬個就業崗位,更是港城第一的納稅大戶。而這些,僅僅只是能看到的冰山一角。他背地裏做的事,才更加讓人崇敬。
他是港城的標杆,是港城的神話。
我依然崇敬他,依然欣賞他。只是不會再愛他了,更不會再將他當成丈夫。
或許,他只適合生活在傳奇里,而不適合生活於柴米油鹽的家庭里。
路燈閃爍,萬家燈火。
我一邊開着車,一邊又看了一下車外的璀璨街景。這一走,或許永遠都看不到港城的夜景了……
心神一晃。
前面有一輛車子超速,擋在前面別我的車。
「啊--」我尖叫一聲,慌忙去踩油門。
「吱--」
在即將撞上的剎那,車子停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讓我猛地朝前一栽,又被安全帶綁回座椅上。
「呃啊…」我被甩的頭暈目眩,昏昏沉沉的看了眼前車。
前車也停了下來。
緊跟着,從車上走下來兩個黑衣人。
我見狀,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想要踩油門衝過去。
可惜,不知道是低血糖犯了,還是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導致我有種虛脫的眩暈感。
還不等黑衣人來到車跟前。
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話開兩頭。
醫院裏。
池宴忱原本在昏迷中,忽然心中一陣驚悸,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好的預感交織着他的心。
他猛地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喬喬…喬喬……」
醫生們立刻為到身邊查看,「池總,您終於醒了,太好了,池總終於醒過來。」
池宴忱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來自第六感的恐慌,讓他極度的不安,抓着醫生的手,急切的詢問,「…喬喬…喬喬呢?」
「我老婆呢?她現在在哪裏?」
「池總,太太說回家看看小少爺,現在還沒回來……」
「什麼?你們怎麼敢讓她離開醫院?她帶了多少保鏢?」池宴忱聽了,瞬間心急如焚,焦灼和惶恐直衝天靈蓋。
他立刻從床上坐了下來,想要立即去找她。
可重傷後的虛弱感,又讓他跌坐在床上。手被上的針和心電圖等等儀器,也都被帶翻在地。
「呃啊~」
醫生見狀,都瞬間嚇傻眼了,「池總,您傷的很重,您不能起床。」
護士們急忙過來按住池宴忱,想要重新給他扎針。
可池宴忱像是瘋了一般,怒吼道:「都給我滾開,喬喬要是有什麼事,你們都別想好過!」
他雙眼通紅,掙扎着起身。
緊跟着,他不管醫生的勸阻,跌跌撞撞向着沈星喬的病房走去。
他後背被炸傷,雖然被包紮好了。但因為他的暴動,導致傷口破裂,鮮血又滲透了他的後背紗布。
「喬喬…喬喬…」
「咣當--」一聲。
他重重推開了病房的門。
「池總!」幾個護工嚇得瑟瑟發抖。
「喬喬呢?是不是還沒回來?」
「沒…太太還沒有回來。」
池宴忱聽了,倒出一口冷氣,眼前一陣眩暈,踉蹌的退後一步,「你們是怎麼在照顧她的?」
「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統統去找。」
「……池總,我們…我們剛剛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一封太太留給您的信。」
池宴忱聽了,瞳孔一炸,幾乎是撲到了護工跟前,「信呢?快給我。」
護工嚇得戰戰兢兢,連忙將信遞了過去。
池宴忱吞了一口重氣,焦灼彷徨的接過信,立刻拆開查看。
信紙上是沈星喬熟悉的字跡,那一筆一划都像是在他心上劃下一道道傷口。
「池宴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離開了港城。你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試圖挽回。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轟!
心急如焚的看完信,池宴忱整個大腦炸開的花。胸腔和丹田瞬間聚起跟一股熱浪和急流,來勢洶洶的直衝喉腔。
「咳咳…咳咳咳噗…」
他急的悶咳幾聲,一口污血被咳了出來。
「池總,池總,您怎麼樣?」
「不……喬喬,你不能這樣……」池宴忱緊緊抓着信,渾身在控制不住打顫。
「池總,您咳血了,您後背也流血了,必須要馬上治療!」
池宴忱眉心一擰,強忍着後背的劇痛,陰唳唳的掃了一眼幾個護工,「把今天當值的所有護工和保鏢統統都炒掉。」
「……」一眾護工和保鏢聽了,瞬間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池總,請您聽我們解釋,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馬上把他們所有人都轟出去。」池宴忱厲聲咆哮,恨不得殺了這一幫護工。
他花這麼高的價格,請他們來護理照料沈星喬。可他們卻這麼不負責,任由一個孕婦獨自離開醫院。
不管什麼藉口和理由,太統統都不想聽。
「池總,我們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是我們疏忽大意了。」
池宴忱的幾個貼身保姆,立刻上前去驅趕他們,「馬上離開醫院,找人事部結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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