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池北霆連着喝了三個椰子,仍然覺得飢腸轆轆。
昨天,他拖着梁煦在海里遊了幾個小時,已經消耗掉他所有的能量。
椰子汁雖能解渴,但無法滿足身體對能量和營養的需求。
現在必須要找食物填飽肚子。
稍後兒。
他望了四周,小島並不大。從東頭走到西頭,用不了十分鐘。島上可尋找的食物也不多,除了椰子,其它就是雜草叢生。
他在島上轉了一圈,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他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
「想辦法捕幾條魚吧!」
緊跟着。
他在叢林中挑選一根粗細長短均勻的樹枝,又找了一塊片狀的岩石,用石頭片將樹幹的一端,打磨成簡易的尖銳工具。
做好魚叉以後。
他脫了衣服和褲子,將魚叉緊緊地握在手中,朝着大海走去。
海水一開始只沒過他的腳踝,隨着他不斷深入,逐漸漫到了他的腰部。池北霆警惕地觀察着周圍海水的動靜,眼睛緊緊盯着偶爾游過的魚影。
幾分鐘以後,他看到一條稍大些的海魚在附近游弋。他屏住呼吸,猛地將手中的魚叉插向那條魚。
「嘩啦--」
那魚極其靈活,一閃身就躲了過去,還濺起的水花弄濕了他的臉。
不過,他也沒有氣餒,繼續在水中尋找機會。
在他的耐心即將耗盡時,他終於瞅准了一條魚游向礁石縫隙的時機。他迅速出手,魚叉精準地刺中了魚身。
他用力將魚撈出水面,海魚被魚叉刺穿,拼命的掙扎。
「嗯,大概有兩三斤,還要多補幾條。」
池北霆用力將魚扔到岸上,又繼續用同樣的方法捕魚。
第一次成功以後,第二次相對容易許多。
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精準了掌握到扎魚的技術,幾乎一紮一個準。
他也一連着抓了五六條海魚,還有兩隻大龍蝦。
這些食物,足夠他吃兩三天了。
他也餓的前胸貼後背,淌着水游到了岸邊。
回到岸上後。
他用尖銳的樹枝將魚穿起,又撿來一些乾燥的樹枝和樹葉。而後,又用兩塊石頭相互敲擊碰撞,試圖產生火花。
經過幾次嘗試,火花終於點燃了乾枯的樹葉。他小心地呵護着這來之不易的火苗,又一點點加易燃的枯樹枝,直到火勢越燒越。
他才將幾條魚和龍蝦架在火上烤。
不一會兒。
魚和龍蝦的香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還不等完全烤熟,他已經餓的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因為他十四五歲就被逐出家族,終日顛沛流離,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所以,他練就了一身好廚藝,野外生存的技能也非常強。
這海魚本就是自帶鹹味和鮮味,食材又足夠新鮮。加上他也餓得狠了,烤魚和烤龍蝦的滋味居然可口。
一連吃了四條海魚和兩隻龍蝦。
終於填飽了肚子。
他又喝了一個椰子,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喝足以後,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
而後,他有查看四面的地形,看看有沒有過往的船隻。
很可惜,這是大海深處,附近除了荒島,根本沒有過往的船隻。
「算了,一時半會只怕也離不開這裏,還是先搭一個庇護所。」
他看了看天色,雲層壓的很低,夜晚應該要下雷暴雨。
趁現在還有時間,他要趕緊找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
與此同時!
梁煦原本在昏睡當中,鼻腔嗅到一股焦香的燒烤味。
她下意識眨巴一下舌頭,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醒過來以後,她也同樣口渴難耐,肚子更是餓得咕嚕嚕叫。
加上她吹了一晚上的海風,身上也被蟲子叮咬的全是疙瘩。
現在渾身開始發燒,簡直比死還難受。
「嘶呃…好渴…水…我要喝水…」梁煦虛弱的呢喃一聲,整個大腦疼的快要爆炸了。
可惜…
她連着喊了好幾聲,也不見助理和保姆給她送水。
「咳咳…」
梁煦又乾咳一聲,躺在地上緩了半晌,斷路的思維才終於連接起來!
自己目前不再她居住的豪宅里,更不在研究基地里!
現在,自己是被困在大海中的荒島上。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沒有人能伺候她。
更糟糕的是,島上還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梁煦撐着疲憊又沉重的身軀,掙扎着坐了起來。
「咕嚕嚕…」
肚子餓的咕嚕嚕直叫喚,更餓更難以忍受的是口渴。她感覺嗓子眼要冒煙了,嘴唇乾裂的起了皮。再不補充水分,她只怕連今天都熬不過去。
「水…那裏有水…」
她渴的受不了,只能踉踉蹌蹌站起來去找水源。
剛一站起來。
她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腳跟站立不穩的又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後,梁煦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般,每一寸肌膚都傳來刺痛。
但對水的渴望,驅使着她再次嘗試起身。這一次,她強忍着眩暈,扶着身旁的一塊礁石,慢慢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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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睛,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有一些椰子樹,樹下散落着幾個椰子。
「咳咳…椰子…太好了…」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朝着椰子樹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雙腿如注鉛般沉重。
短短兩三百米的距離。
她居然踉踉蹌蹌的走了六七分鐘。
好不容易走到椰子樹下,她已經頭暈目眩,高燒讓她想要暈死過去。
她試圖抱起一個椰子想打開,可虛弱的她連拿起椰子都顯得無比艱難。
「嗯嗯嗯…」梁煦撿起一塊石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砸向椰子。
一下,兩下……
但很可惜。
她身上本就受了重傷,現在又在發高燒,渾身都在發軟發虛。椰子外殼又堅硬無比,怎麼都敲不開。
她又從兜里掏出匕首,可椰子的外殼太厚,弄半天仍然弄不開。
「這是天要亡我嗎?」梁煦又氣又怒,將手中的椰子重重的扔了出去。
椰子咕嚕嚕滾了幾米遠。
恰好,池北霆剛剛收集了一捆樹枝,扛着過來了。
椰子恰好滾到了他的腳下。
池北霆稜角分明的臉龐一陰,眼神冷漠的看了梁煦一眼。
梁煦心口一緊,驚恐的看着池北霆。
他沒穿衣服和褲子,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寬肩,窄腰,筋線清晰又流暢的肌肉線條,彰顯着男人的強悍和蓬勃的荷爾蒙。
高大魁梧的身軀,縱橫交錯着數十條刀疤和槍傷,越發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和致命的危險。
梁煦倒抽一口冷氣,慌忙將目光轉向別處,不敢再看第二眼。
在研究基地的時候,因為要對他做身體檢查。所以,她早已經看過他的裸體。
但現在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竟然覺得及其尷尬,難堪,羞憤。
而此刻,她也狼狽到了極點,頭髮蓬亂,滿臉污濘,衣服也破了幾個大口子。簡直像街上的乞丐,哪裏還有往日的高傲清冷。
池北霆又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放下肩上的木材,撿起了地上的椰子。
而後,握緊拳頭一拳將椰殼砸開了。
「想喝嗎?」
梁煦聽了,眼前閃過一絲驚詫和祈求。但高傲的性格,讓她仍然不肯輕易低頭,只是一聲不吭等着池北霆主動給她。
池北霆目無表情的看着她,一步步向她逼近,「想要的話,就拿東西來交換。」
梁煦聽了,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的抱緊雙臂。
「咳咳…你想幹嘛?」
她現在毫無反抗之力。
池北霆如果殺了她也就罷了。
可他萬一如果起了歹念,要對她欲行不軌的話,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警告你,你離我遠一點!」
池北霆冷哼一聲,「把你的匕首給我。」
梁煦心中一驚,更緊緊握住匕首,這是她現在唯一的防身之物。她警惕地看着池北霆,眼中滿是猶豫和慌亂。
「哼,你想讓我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對我圖謀不軌嗎?」梁煦的聲音有些顫抖,儘管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強硬一些。
池北霆冷笑一聲,不屑一顧的回了一句,「你想得美。」
他是需要匕首來削木材和繩索。
當然了,他也可以明着搶過來。
不過,他是男人,不屑於去搶一個女人的東西。
梁煦聽了池北霆的話,心中有些許動搖。她知道,池北霆或許真的沒有那種心思,但她仍不敢輕易相信。
「我憑什麼相信你?」梁煦盯着池北霆,試圖從他的眼神中陰謀。
池北霆把椰殼遞到梁煦面前,椰汁在陽光下閃爍着誘人的光澤,「你現在沒有選擇,要麼交換,要麼渴死。還有,我可對你沒興趣,別把自己想得太有魅力。」
確實,他心裏只有沈星喬,他所有的溫柔也都給了她。
其她任何的女人,都沒辦法勾起他的興趣。
梁煦臉龐一燒,又羞又怒。
同時,口渴讓她不得不屈服。
猶豫了幾秒,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匕首遞了過去。
池北霆接過匕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後把椰子遞給梁煦。
梁煦如獲至寶,接過椰子大口喝了起來。椰汁滋潤着她乾涸的喉嚨,讓她稍微恢復了一些精神。
她不捨得浪費一滴,喝的乾乾淨淨。
一個椰子的水分,根本不足以完全補充身體的水分。但是,已經極大程度的緩解了致命的危機。
喝完椰汁以後。
她又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看着池北霆沒吃完的烤魚,下意識的吞咽口水。
她是醫科和生物學界的天才。
可對於荒野求生,她根本沒有半點經驗,更不善烹飪。讓她搞研究可以,讓她荒野謀生,簡直難於登天。
可強烈的自尊心和清高,讓她不好意思開口問他要食物。
而池北霆拿着匕首走到木材旁,開始削起樹枝來。
他的動作很熟練,不一會兒,就把樹枝削得尖銳又光滑。
而後,他又選了一處靠近岩石的空地,把雜草清理乾淨後,開始搭建庇護所。
天黑之前。
必須要搭好庇護所,今天晚上可能會下暴雨。
梁煦忍住飢餓和難受,昏昏沉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睛更時不時就飄向一旁的烤魚。沒看一眼,她就下意識的吞下一口口水。
她心裏也迫切的希望,池北霆能主動給她吃。
但很可惜。
池北霆只顧着加速搭建庇護所,根本沒有多看她一眼。
「砰砰噹當!」
池北霆挖了幾個洞,將幾根手腕粗的木材埋在洞裏,又用腳將土踩實。
接着,池北霆用藤蔓將削好的樹枝與木材牢牢地捆綁在一起,搭建起了庇護所的框架。他的動作有條不紊,每一個步驟都做得很紮實,顯然是對這種野外生存技能駕輕就熟。
梁煦在一旁看着,臉色越發蒼白,虛弱感不斷侵襲着她。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必須要尋找食物。否則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很難撐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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