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清芬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盯着那禮單看了又看,她心道,原來大姑母送了我這麼多東西,娘親居然沒有給我陪嫁過來……
慕容長青不耐煩這些婆婆媽媽的事,一臉嗶了狗的表情斜眼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皺着眉頭道:「有哪三樣就先拿出來的,其餘的去你娘家討要就行了。」
陸清芬猛地抬頭,嘴唇又哆嗦起來,顫抖着聲音道:「……去我娘家要?世子,長興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她委屈得不行,嫁到長興侯府,居然還要受這種氣,自己娘家如果不是看長興侯府的權勢能夠保住陸家,怎麼會同意將自己嫁過來?
可是世子居然一點都不為她着想,難道大姑母那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世子心裏還是只有他退了親的未婚妻?
可是她已經嫁人了啊……
而且連人家的孩子都有了。
陸清芬又哭成了淚人兒。
盈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等陸清芬哭完了,才道:「那就麻煩世子夫人先把那三樣拿出來,我把這些東西給你留下了。」說着一拍手,那些丫鬟婆子就將手裏的托盤放了下來。
陸清芬也招來自己的丫鬟婆子,將陸瑞蘭送給她的那三樣東西取了出來。
盈袖送過來的東西足有十幾樣,本來是要換取陸瑞蘭禮單上的所有謝家祖傳珍品的。
因為陸清芬手裏只拿出三樣,慕容長青就道:「留下三樣就可以了。」
盈袖笑着搖了搖頭,「不用,都給世子夫人留下<="l">。那禮單說是送給世子夫人添箱用的,就是世子夫人的嫁妝。所以這些是世子夫人應得的。至於那些沒有帶過來的,我們去陸家取回來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換,也是換給陸清芬,是不會換給陸家的。
這件事一抖出來,那些東西對陸家來說就是燙手山芋,急着交出來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還要找她要替換的東西?
陸瑞楓在內堂一邊裝扮。一邊聽人回報外屋的情形,臉上就跟開了染料鋪子一般,忍不住坐了起來。厲聲道:「世子夫人真的把東西交出來了?」
「是,夫人,世子夫人將東西還給謝夫人,謝夫人給世子夫人留下好多首飾擺件。比世子夫人拿出來的要多得多。」那丫鬟一臉艷羨說道。
陸瑞楓往後跌坐在羅漢床上,長嘆一聲。冷笑道:「盈袖果然是個不要臉的,我看她到底要怎麼鬧!」
……
從長興侯府出來,盈袖和謝東籬坐了大車,並不急着去別的地方。而是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回自己家。
他們要等着這件事發酵,同時給那些拿了謝家祖傳珍品的人家一個轉圜的餘地。
畢竟是陸瑞蘭主動送的。那些人家如果真的懂道理,給謝家面子。應該主動送還回來,不用他們上門去討。
果然沒幾天,萬寧侯府的侯夫人給謝家送了帖子,說要上門來看看盈袖。
盈袖應了,回了帖子,請她明天來坐坐。
到了第二天,萬寧侯府的侯夫人帶着數個婆子,捧着七八個大錦盒,進了門禁森嚴的謝家。
盈袖在二門上候着萬寧侯府的侯夫人,對她屈膝行禮,叫了一聲:「夫人多禮了。」
萬寧侯府的侯夫人有六十多了,是謝家二表嫂寧舒眉的娘親。
按姻親算起來,也是盈袖和謝東籬的長輩。
盈袖對萬寧侯夫人非常恭敬,親自扶着她的胳膊坐下,又命采芸奉了上好的大紅袍茶。
萬寧侯夫人是識貨的人,一嘗那茶的味道,就知道是千金難買的大紅袍,臉上終於露出笑意。
兩人坐着說了一會兒話,寒暄了幾句,萬寧侯夫人就入了正題,叫婆子們將帶來的錦盒打開了,對盈袖道:「謝夫人,這是歷年來謝家給我們萬寧侯府送的禮,我揀了些珍奇少見的物事帶過來,給謝夫人過目。如果是謝家祖傳珍品,我們萬寧侯府實在是承受不起,還望謝夫人收回。」
那些婆子打開錦盒,盈袖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萬寧侯夫人確實是個厲害的。
她沒有看謝家的庫房賬單,只看送的這些東西,就知道哪些有可能是祖傳之物,哪些只是一般的禮品。
盈袖感激地道:「萬寧侯夫人真是好心人。我剛接手謝家,一團忙亂,查出這些事我也很為難。東西都送出去了,還要要回來,實在是丟盡了謝家的臉面。但我只想,這丟人的事,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只要能拿回謝家的祖傳珍品,我縱然被人笑話、戳脊梁骨,也顧不得了<="r">。」
「你這樣想才對了。」萬寧侯夫人感慨地道,「這才是真正把自己當謝家人。咱們居家過日子,想的是長長久久,為子孫後代留下一點念想。大家族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你說出來,別人也很難知道謝家送的禮裏面有謝家的祖傳之物。」
送出去的禮品里有一兩件珍品,人家可能只會想到謝家財雄勢大,不會想到別的地方。
只有特別熟悉謝家情況的人,或者被陸瑞蘭提點過的人,才能猜出一二。
盈袖點點頭,「確實很難猜到。我嫁到謝家六七年了,也是分家那會子對庫房賬單的時候,才發現這檔子事。當時忙亂得很,我就先放下了,現在正好閒着,才慢慢清理。」說着,她就把萬寧侯府的那份歷年的禮單取了過來,對萬寧侯夫人道:「這是我們這邊存的禮單,您看看,是不是對得上?」
萬寧侯夫人接過禮單,仔細看了看,點頭道:「是這些,對得上。」又看了看那些錦盒,「看來我的眼光還不錯。帶來的這些東西還真是你這份祖傳之物單子上的,還有多的。」
盈袖笑着起身,親自揀了六個錦盒,道:「我也不客氣了。這六個錦盒就是謝家不應該送出去的東西,我也不會白白讓夫人您吃虧。——來人,把給萬寧侯府準備的禮品送上來。」
采芸帶着婆子也捧了六個錦盒過來,放到地上。
盈袖命人打開。給萬寧侯夫人一一過目。「萬寧侯夫人您看,這些東西跟那些東西差不離,有些更加貴重。只是先前那些祖物。有一些是對我們謝家人來說有特殊意義的,我真的很感謝夫人割愛。」
比如萬寧侯夫人送回來的錦盒裏,有一本簪花小楷的字帖,那是兩百年前。謝家一位姑奶奶留下的真跡,那位姑奶奶雖然在東元國的書法歷史上薄有名氣。但還不算頂級大家。
盈袖用一本千年前書法大家孟府的字帖替換,從價值上來說,比謝家那位姑奶奶的字帖高多了。
但是謝家姑奶奶留下的東西,本來家祖遺訓就是要祖祖輩輩傳下去。所以是不能拿來送人的。
萬寧侯夫人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也很爽快,盈袖給她的替換的東西。她都收了,並沒有矯情推辭。
這才是真正做親戚的意思。
不然的話。一點小事就烏眼雞似地老死不相往來,那不叫親戚,比陌生人還不如。
萬寧侯夫人帶着盈袖換給她的六個錦盒,還有自己帶來的兩個錦盒回去了。
回到萬寧侯府之後,萬寧侯夫人馬上又給去了北齊國的寧舒眉寫了一封信,對她說了這件事,信中不留餘地地責罵了她幾句。
今天在謝家,盈袖一句話都沒有提到寧舒眉,而且當家的是陸瑞蘭,也不能怪寧舒眉。
但是萬寧侯夫人卻知道,寧舒眉之前是謝家的兒媳婦,她會不知道?
恐怕是知道也當不知道。
寧舒眉接到信,很是慚愧,忙給萬寧侯夫人也寫了一封信,老老實實認了錯。
在家裏躊躇了一陣子,她終於也給盈袖也寫了一封信,向她賠禮道歉,並且提醒了她幾句,重點說了盈袖他們從盛家回來前後,陸瑞蘭態度的變化<="l">。
……
盈袖接到寧舒眉的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過去了,看着寧舒眉的信,跟謝東籬一起分析。
「大爺,您說,大表嫂到底是怎麼了?才對我的態度大變呢?」盈袖在紙上將那些時間線都寫出來,開始琢磨陸瑞蘭的變動。
謝東籬隨便掃了一眼,搖頭道:「也不算變得很多。袖袖,你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時候人心已經是偏了,一旦有一個契機引發,那隱藏的心思就會被勾引出來。如果大表嫂從來沒有偏過心,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也不會前恭後倨。」
盈袖若有所思地放下筆,「那您是說,大表嫂其實內心深處,並沒有把她當做是謝家的宗婦?」
「這一層心思,只有大表嫂自己知道了。」謝東籬淡然說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她想什麼?我們只能從她的所作所為,推斷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我明白了,有句古話怎麼說的?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大表嫂或許自己都不肯承認自己有這層心思吧?」盈袖將手裏的禮單揮得嘩啦嘩啦響。
「所以不要去想她是怎麼想的,只要知道她做了些什麼就夠了。」況且除了盈袖,謝東籬沒有琢磨過任何一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願琢磨。
盈袖點了點頭,撫着自己已經凸起來的肚子,道:「四個月了,這肚子終於大了,不然我還真不好意思出去走動。」
她就非要肚子大了,才願意趾高氣揚地出去串門,讓別人都看見她是懷孕了……
謝東籬對她的小心思很是明了,抿嘴一笑,將手裏的書本放下,道:「明天你打算去哪一家?」
自從去過長興侯府,盈袖就在家裏等了接近一個月,但是只有萬寧侯府主動送還了謝家的東西,別的人家,都一聲不吭裝傻。
盈袖手裏有單子,不怕這些人作妖,就連京城的當鋪,也被她嚴密監視,誰敢拿謝家那些祖傳之物五當,當票都要收到她手裏。
翻了翻自己的記錄,盈袖道:「明天可以去陸家了。——這可是大頭。」
她似笑非笑地舉了禮單給謝東籬看。
厚厚地一沓,足有十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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