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寵妻
謝東籬的胳膊緊了緊,將盈袖壓得幾乎陷入他的胸膛。
盈袖背靠着謝東籬,感受着他胸口的溫暖和炙熱,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她伸出手,摩挲着謝東籬結實有力的手臂,低聲道:「想不到你能忍這麼久……」
明知道皇后齊雪筠是個假貨,居然完全不動聲色,沒人看出來皇后齊雪筠跟謝家這一家子的深仇大恨。
謝東籬淡然道:「恨她難道就要不顧一切喊打喊殺?我們有沒有那麼傻?」
如果不能一擊即中,那就不要動手。
謝東籬一向是謀定而後動的人。
盈袖對他信心滿滿,自然知道他是有理由的,不過,以她的性子來看,覺得謝東籬忍得蠻辛苦的。
其實對於謝東籬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低調蟄伏是應有之道。
&打算如何對付皇后娘娘?」盈袖低聲問道,「要不要我幫你?」說着很遺憾地又道:「早知道那個時候,我就一刀刀讓她零碎受死算了。」
曾經有那樣一個可以折磨齊雪筠的機會放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想想就覺得難受。
謝東籬笑了笑,胸腔微微地震動,「不用。」頓了頓,他又悠然道:「其實齊雪筠,從來就不是問題。她不是威脅,真正有威脅的,是她背後的北齊。」
盈袖想了想,明白過來,訝然回頭,「你是想,先對付北齊?」
只有北齊亂了。倒了,才能收拾齊雪筠。
不然的話,貿然收拾齊雪筠,只會後患無窮。
&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就為了讓假公主嫁到東元國?」謝東籬冷笑,目光霎時變得陰沉,「她背後。定然有一群人。為了某個目的,才使出這樣的手段。」
在沒有弄清楚那個目的之前,謝家人不想打草驚蛇。
更何況對於謝東籬來說。這個目的是他上一世都沒有揭開的秘密。
盈袖偏着頭,靠在謝東籬胸口沉吟道:「你是說,他們為什麼會盯上劉家?」
謝東籬點了點頭,「大哥和二哥一定首先要查的。就是我外祖父當年到底是如何暴斃的。」
也許整件事的開端,就是從數十年前。北齊大將劉常雄在南征時候突然去世開始的。
而謝東義和謝東鳴,或者叫劉東義和劉東鳴,要給劉家翻案,必須要弄清楚他們的伯父劉常雄的真正死因。
盈袖這時候想到自己的上一世。
又是什麼原因。讓那些人出動飛魚衛,誣陷她是所謂的女飛賊「金燕子」,將她關入白塔大獄的呢?
想到「金燕子」這個名字。盈袖在謝東籬懷裏不安地動了動,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
&麼事?」謝東籬捋捋她的秀髮,將之別在耳後。
盈袖就把她擄劫皇后齊雪筠去大興城的時候,自稱是「金燕子」的事說了一遍。
謝東籬聽了半天沒有說話,後來見盈袖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才坦然一笑,溫言道:「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剛才怎麼不出聲?」
&是在想別的事。」謝東籬明顯沒有說實話,盈袖只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一眼,「你能不能告訴我,上一世,我……從白塔大獄上跳下來之後,後來怎樣了?」
謝東籬一窒,抿了抿唇,將盈袖抱得更緊。
盈袖在他懷裏側坐過來,推着他的胸口,嗔道:「你說啊!後來……後來怎樣了?」
她特別想知道,上一世的時候,謝東籬有沒有給她報仇,洗清冤屈呢?
謝東籬垂眸看着她,眼光深邃,有股別樣的吸引力,好像他看着她,他的整個世界都是她一樣。
專注得讓她心裏發顫,那個念頭在她心裏一轉,馬上就否決了。
不可能的,她覺得自己太自戀了……
帳簾里有一種尷尬的寧靜。
盈袖不好意思,張開又要說話。
這時候謝東籬眨了眨眼,突然俯身下來,含住她飽滿如花瓣一樣柔嫩的雙唇,細細吮吸。
這一次,他的親吻無比溫柔,舌尖只在她的唇邊來回描畫輕舔,並沒有要撬開她的雙唇,深入內里的意思。
盈袖向來吃軟不吃硬,謝東籬偶爾溫柔款款,讓她覺得比激烈地親熱歡|愛還要動人心弦。
她的腦子轟地一聲陷入一片火熱之中,完全忘了自己剛才要問的話。
謝東籬也沒有別的舉動,除了不停地吻她,額頭、眉梢、眼帘、鼻尖、雙頰、唇邊、耳畔,再到她的脖頸、鎖骨,又將她翻過來,摁壓在床上,親吻着她背部的蝴蝶骨。
她的心跳得厲害,覺得背後無比沉重,但是卻對這樣甜蜜的負擔心甘情願……
盈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謝東籬早已起身,去外院幫着小磊辦喪事去了。
盈袖忙掀開被子起身,去浴房裏照一照鏡子,只覺得雙頰色若桃蕊,天生的粉色比上好的胭脂還要動人。
採桑在外間擺了早飯,伺候盈袖用飯。
盈袖喝了一碗粥,問採桑道:「五爺吃過早飯了嗎?」
採桑點點頭,「用過了。」又道:「夫人今天要做什麼?」
盈袖當然是要幫着辦喪事了,她吩咐道:「孝棚都搭好了嗎?今天的客人不會少。」
採桑忙道:「都準備好了,五爺和小王爺都在外院待客呢。」
盈袖放下粥碗,擦了擦嘴,捧了茶出來,往迴廊上站了一會兒,就見沈遇樂穿着素服繞過影壁走了進來。
&樂?」盈袖臉上綻開笑顏。將茶盞遞到小丫鬟手裏,自己拎着裙子下台階去迎接她。
沈遇樂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身邊,拉着她的手,覷着眼睛細看了看,鬆了一口氣:「表姐,看你精神頭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盈袖笑着拉起她的手。「是不是大舅母和表哥表弟他們都來了?」
沈遇樂搖搖頭:「他們明天來。今兒是管事送禮,我就跟着來了。」頓了頓,又道:「我擔心你。」
盈袖捏捏她的手。「讓表妹費心了。」
兩人攜手往台階行去。
這時一個婆子在院門口叫住她們。
&姑奶奶,皇太孫使人求見大姑奶奶。」
這婆子是親王府的下人,因此稱盈袖是「大姑奶奶」。
盈袖回過頭,「是誰?有什麼事嗎?」
&皇太孫身邊的大宮女盈香。」那婆子在門口回道。
沈遇樂馬上皺了眉頭。「盈香?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皇太孫身邊有這樣一個大宮女?」
盈袖對皇太孫元應佳那邊本來就不熟,自然更不知道。不過經過昨天的事,她對皇后齊雪筠那一派更是深惡痛絕,完全不想給他們好臉色,因此馬上沉下臉。道:「原來是皇太孫身邊的大宮女,那就請進來吧。」頓了頓,吩咐道:「請她去旁邊的花廳。」
盈袖帶着沈遇樂先去花廳等着。
那大宮女盈香穿着銀灰地素菊紋錦緞羅裙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低頭給盈袖和沈遇樂行禮。
盈袖抬了抬手,虛扶了她一下。淡淡地道:「你有什麼事嗎?」
那大宮女抬頭,飛快地睃了盈袖一眼,道:「我們殿下給謝夫人和小王爺道惱來着,還請謝夫人和小王爺節哀順變。」
盈袖微微一笑,頷首道:「多謝皇太孫殿下。」
說完見那大宮女還是不動彈,盈袖有些不耐煩,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那大宮女只好說:「是這樣的,我們殿下昨天去白塔大獄看了北齊縣主,那縣主托我們殿下給謝夫人帶話,說想見一見謝夫人,有要緊的話說。」
盈袖想起被關在白塔大獄的夏暗香和她的兩個婢女,心裏還真是想去見她最後一面。
她想親口問問她,自己一家人待她不薄,她為何要使出這樣的詭計害她爹娘?
盈袖點了點頭,「勞煩你了。」
那大宮女笑着搖頭,「不麻煩。我們殿下說了,北齊縣主跟謝夫人姐妹一場,也是緣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盈袖本來是忍着怒氣跟這宮女說話,此時見她越來越倨傲,明顯是把自己的禮遇當成了懦弱好欺負,心裏開始煩躁起來,握了握拳,不接這宮女的話茬,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女一怔,過了一會兒,才道:「剛才已經通傳過了。謝夫人不知道嗎?」
&問你叫什麼名字?」盈袖一字一句問道,眯了眯眼,臉色淡了下來,聲音卻是更加肅穆。
那宮女只好道:「奴婢盈香。」
&以前就叫這個名字?」盈袖追問道。
&奴婢以前名叫柳絮,奴婢被皇太孫收房之後,皇太孫專門給奴婢改名叫盈香。」那宮女不卑不亢地道,脖子挺得更直了。
那宮女是皇太孫元應佳身邊剛剛得寵的宮女,皇太孫已經許諾她如果有了身孕,就要封為良娣,在皇太孫的東宮很有地位。
&個盈?哪個香?」沈遇樂心裏一動,也跟着追問。
盈袖和沈遇樂這樣不留情面地追問她的姓名,這宮女心裏也有氣,硬邦邦地道:「充盈的盈,香氣的香。」
盈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惱道:「皇太孫好大的架子!一個奴婢,故意起這個名字,是要給我好看吧?」
中州大陸等級森嚴,很講究「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
就是要在起名字的時候避開上位者,或者親戚朋友,賢才大能們的名字。
而奴婢下人之流的名字,更是不能跟主子的名字相衝。
盈袖名字里的兩個字,家裏的僕役都要避開。
別的人家,如果知事,也會主動避開。
而皇太孫元應佳,跟盈袖和小磊也算比較親近的親戚,卻給自己收房的奴婢專門取了一個跟自己名字相近的字……
盈袖怎麼也不信,皇太孫此舉是無意的。
那宮女見盈袖變了臉,嚇得撲通一聲又給她跪下了,連連磕頭道:「謝夫人息怒!謝夫人息怒!奴婢回去就求皇太孫改名!」
還挺有眼力價兒。
盈袖的氣消了一些。
她本來也不是性子狹隘,一定要窮追猛打的人。
&那你記得回去提醒皇太孫給你改名。」盈袖揮手讓她出去,自己轉頭對沈遇樂道:「我要去白塔大獄走一趟,你去不去?」
沈遇樂躍躍欲試:「當然要去!我陪你一起去吧!」
盈袖笑着應了,命人備車,又使人跟謝東籬說了一聲。
謝東籬抽了空進來,說:「我陪你一起去。」
盈袖巴不得,忙道:「表妹也要去,你自己騎馬好不好?」
謝東籬笑着應了。
剛才盛青蒿在外院跟他說了,兩天之後,他們就要啟程去藥王谷。
這兩天,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跟盈袖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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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親看得出來,後面是要有大劇情了,但是放心,不會虐,只會緊張刺激好看。而且也不會是那些老掉牙的失憶失蹤等俗套狗血。某寒灑狗血,從來都是灑的第一手原創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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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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