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告別了眾人,火燒眉毛地飛速往家趕。
這些天他一直憋着,在人前一副大男人不屑兒女情長的樣子,暗地裏沒人的時候,他裹在被子裏一遍遍刷着和沈初露的親密照,着着就要眼紅落淚。
見不到小嬌妻,霍大少委屈巴巴的,吃不好睡不好,就快要熬不住了。
剛才到沈驚覺和唐俏兒打情罵俏,他身體裏的躁火燒到了極致,情動難捱啊。
夜幕降臨,繁星密佈。
霍如熙不在的這些天,盛京的氣溫回升得很快,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開始春心萌動了。
又有一連五天,少爺沒有任何動靜,阿鳶又不敢私下聯繫他,擔心得茶飯不思,心不在焉。
每天,她只做兩件事——
照顧可的小夫人,和等少爺回家。
阿鳶今晚依舊穿戴整齊,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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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少爺很快就會凱旋而歸,也許是今天,就算不是今天,明天也會回來吧。
這時,一輛白色跑車,如劃破夜空的閃電由遠及近。
刺耳的急剎,跑車在她面前停穩。
見霍如熙安然無恙地出現,大步流星地走來,阿鳶激動得熱淚盈眶,雙手顫抖着緊緊攥住。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大晚上的,你怎麼站在門口?」
霍如熙打量了阿鳶一眼,驚疑地瞠目,「你該不會天天都站在這兒等我吧?」
「沒有,只是今晚睡不着,站在外面放放風,散散心。碰巧,您回來了。」
阿鳶莞爾一笑,沒說實話。
她對霍如熙的感情,深可見骨,卻從不外露。
「夫人呢?不會睡了吧?」霍如熙緊張兮兮地問。
「是,夫人睡了,剛睡下沒多久。」
霍如熙雙肩下沉,滿眼失望,「天啊我緊趕慢趕,油門踩得都要冒火星子了,還是沒趕上!」
他知道小嬌妻睡覺,是個不折不扣的睡美人。
以前要不是他每晚纏着她親親抱抱做做,折騰得她沒辦法早睡,估計倆人想做點什麼,只能等白天了。
阿鳶苦笑,「沒關係的少爺,最起碼您不用再眼巴巴着夫人的照片,飽受相思之苦了。」
唉,話是沒錯。
可他都要慾火焚身了,老婆呼呼睡大覺,他找誰解決生理需要?難道邊沖涼水澡邊擼一發嗎?
命。真。苦。
就在霍如熙抬步準備進門時,借着門口幽幽的光亮,他留意到阿鳶的左臉頰上明顯有一道結痂的血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了似的。
定睛細,她左臉明顯比右臉腫。
「等等,你的臉怎麼了?」霍如熙銳氣的眉緊擰。
「沒什麼,霍少。」阿鳶斂下眼瞼,有些閃躲。
「還沒什麼?你這明顯是挨巴掌了,當我瞎?!」
怒火瞬息沖紅了霍如熙的鳳眸,嗓音寒意涌動,「到底是誰動了你?誰特麼吃了熊心豹子膽,趁我不在家動我霍如熙的人?!老子剮了他!」
阿鳶深諳是瞞不得了,只得垂着頭低聲回道:「今天下午,二小姐突然過來,說要見夫人。」
「霍昭昭來幹什麼?」霍如熙心猛地提起來。
「二小姐說,她和夫人是初中同學,上學的時候關係還是不錯的。之前發生的不愉快她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她不該那樣任性自私。
所以今天專程過來,想當面跟夫人聊聊,是來握手言和的。」
「你信這話?」霍如熙冷冷反問。
阿鳶只淡淡地說:「我沒讓她進門。」
「所以,就因為你沒讓她進去見夫人,她就對你動手了?」
阿鳶:「」
「呵,那她說的那一堆話,就全t等於放屁!」
霍如熙深深呼吸,壓抑住近乎爆發的憤怒,「可見霍昭昭今天過來找初露,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陰一套陽一套這麼會做戲,難不成認秦姝當乾媽了?!」
阿鳶無可奈何,哭笑不得。
「阿鳶,你夾在我們兄妹之間,又要幫我照顧夫人,委屈你了。」
霍如熙嘆了口氣,不免覺得愧疚,「從明天開始你放假吧,我陪着初露。你不是喜歡旅行嗎,拿我的黑卡走,出去好好玩玩吧。」
「您言重了,我是您的下屬,這一切都是職責所在。」
阿鳶神情沉靜,一陣暖流卻直流入心底,填滿了整顆心房。
霍如熙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
他不敢開燈,不敢穿鞋怕細微的響動會吵醒她,像做賊似地慢慢向側蜷在床上的小嬌妻逼近。
月光映照在牆上的影子,多少有點大灰狼要抓小白兔的既視感
霍如熙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影將沈初露嬌小的身軀整個籠罩住,直勾勾地盯着她了好久,俯身在她粉嫩的唇上輕印一吻。
我回來啦,老婆。
好好睡吧,明早我再來纏着你。
霍如熙剛轉身欲離開,忽然,腰身被一雙細弱的手臂緊緊箍住!
「初露」男人心口狠狠一顫。
沈初露淚眼汪汪地摟着他,哽咽得話語像斷了線的珠子,「如熙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怎麼去了那麼久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說着,女孩的淚水簌簌滾落,砸在男人結實起伏的脊背上,快把他的心都鑿穿了。
原來,她根本就沒睡。
她只是不敢確定,是不是她的人真的回來了,還以為是做夢呢。
霍如熙轉過身來,將哭成淚人的小妻子深深擁住,修韌的大手扣上她的後腦,五指插入她細軟的髮絲間揉着,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血肉里。
「小傻瓜你老公我寧願眾叛親離,與全世界為敵也絕不會不要你。你是我的一切啊。」
「可是你走了好久你從來都沒離開我那麼久」沈初露委屈巴巴地啜泣,小手把男人的黑襯衫都抓皺了。
「抓壞人嘛,壞人狡猾,所以多抓了他幾天。」霍如熙完全是哄孩子的語調。
「那抓到了嗎?」
「抓到啦,你老公我親手抓到的!」在自己女人面前,該吹的牛逼得吹。
「如熙哥哥,你好厲害!」沈初露星星眼。
「嘿嘿!不厲害,怎麼護着你?」霍如熙不要臉。
「抓到了壞人是不是就能給小檸報仇了?」她眼含熱淚,小心翼翼地問。
霍如熙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嗯,你的好朋,那個善良的女孩,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沈初露雙手合十,為小檸祈禱。
這些天,她頭一次展露了些許笑容。
既然這丫頭沒睡,那霍如熙就不可能輕易放過她了。
男人連澡都顧不上洗,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吻着他朝思暮想的唇,直到將她徹底壓在大床上。
沈初露可的白色蕾絲睡衣皺皺巴巴地丟在地上,被男人勾起的小腿顫慄地打着晃。
幽柔的月色下,滿室都是令人心亂神迷的粗重喘息,和悅耳的嚶嚀。
相的人,身體和心靈都是緊密相連的。
情運動後,小兩口誰都沒力氣去洗澡了,他們滿身都是汗,卻還不嫌棄相擁入眠。
「老婆,對不起啊,總是讓你等我那麼久。」
霍如熙心裏一直都覺得虧欠她很多,自閉症的患者是很需要陪伴的,但他事務繁忙,恰恰無法滿足她的,就是陪伴。
沈初露小腦瓜在他胸肌上蹭了蹭,搖頭。
「你別我是霍家的長孫,表面風光,其實我地位遠不如你呢。你可是沈董的寶貝千金,又有哥哥和嫂子疼,我啊,只能靠自己搬磚。」
霍如熙苦笑,「如果我不插手集團的事,那霍氏以後真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到時候我拿什麼養你呢?」
他以前想要霍氏,是為了父親。
現在,要再加一個理由了——要養老婆孩子了。
「老公」
沈初露軟軟地喚了他一聲,把他心都叫蘇了,「你給我的,真的很多了。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健健康康」
「不,還不夠。」
霍如熙指尖勾起她的下頜垂眸,凝睇着她的目光深情不渝,「我不但要給你全部的自己,我還要把整個霍氏,送你做彩禮。」
沈初露懵懵懂懂地聽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霍如熙原本累得不行,可抱着心的人,他竟然沒了困意。
初露,你是我女人,我要給你最好的。
他從不甘心,只做個表面上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他要為父親報仇,更要讓爺爺心甘情願把霍氏交給他,讓二叔霍鵬程一無所有!
回到盛京後,沈驚覺還是住進了唐俏兒的別墅。
之前,是大小姐垂憐。這回,算是名正言順,登堂入室了。
飛機上已經纏綿悱惻了好幾個鐘頭,強撐着回到家裏,唐俏兒簡單洗漱後倒頭就睡,睡衣都來不及換了。
太累了,累得都抽抽了!
沈驚覺不想她睡得不舒服,笨手笨腳地算是把睡衣幫她換上了,沒想到這小女人睡得這麼死,像個漂亮的人偶娃娃任他擺佈。
「唔好好吃」唐俏兒含混地夢囈,舌尖舔着嘴唇。
沈驚覺不禁抬唇,探過身去,勾起手指颳了兩下她的鼻尖。
「小饞貓。等你醒來,餵飽你。」
忽地,他想起飛機上,萬丈高空,唐俏兒噙着淚緊咬着唇不敢發出聲音的樣子,忍不住,又動了慾念。
算了,他是正人君子,絕不趁人之危。
激烈思想鬥爭後,沈驚覺只是在她額上印了個吻,為她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當天吳媽已經睡下,第二天才得知少爺和少夫人凱旋而歸的消息,激動得喜極而泣!
「吳媽,這些天你把家裏照顧得很好,辛苦了。」
沈驚覺攬住唐俏兒的腰,兩人站在吳媽面前,儼然就是一對剛剛度蜜月回來的小夫妻啊!
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把沈驚覺身負重傷的事告訴吳媽。吳媽年紀大了,哪怕是劫後重生,也還是儘量別讓她擔驚受怕。
這時,門鈴響了。
韓羨拎着兩個巨大的餐盒,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走進來。
「沈、沈總!您昨晚讓我去訂訂的祥雲樓的菜我終於排到了!」
「祥雲樓?!我的天那館子很難排的,少說也要三小時打底。」
唐俏兒默默吞了吞口水,轉而嗔怨地向男人,「好端端的,你難為韓秘做什麼?」
「因為你饞好吃的了啊。」
「我什麼時候?!」
「昨晚,做夢的時候。」沈驚覺薄唇附在她耳畔,輕笑。
唐俏兒霎時臊得臉蛋紅撲撲,「夢、夢話你也信!」
「辛苦,和吳媽一起擺到餐桌上把,咱們一起吃吧。」沈驚覺含笑點頭。
「一起?!」
韓羨嚇了一大跳,受寵若驚,又連連搖頭,「不用不用了!我怎麼能跟沈總您一桌吃飯呢,這不合規矩!」
沈驚覺:「讓你吃就吃。」
韓羨倒抽了口氣。
但心裏,卻樂開了花!
行吧,他算是出來了,沈總和少夫人這把去了趟t國,關係那是突飛猛進啊!
沈總終於千年的媳婦熬成婆,被少夫人扶正了!
大家圍繞餐桌大快朵頤,美食豐盛,氣氛溫馨。
這一刻,沒什麼主與撲,他們是親密的一家人。
事實上,吳媽與韓羨,這麼多年來於沈驚覺而言,也已經是至親般的存在了。
吃過了飯,唐俏兒和吳媽收拾廚房,韓羨把沈驚覺叫到小客廳談事情。
「沈總,您不在的這些天,沈氏那邊出了一點情況。」韓羨壓低聲音。
「是和國j集團合作的事出了問題嗎?」
這段日子,沈驚覺都處於昏迷狀態,醒來後一直在休養。
唐俏兒把他得很緊,不想再讓他費神,所以在醫院的時候把他手機沒收了,他也就沒第一時間和韓羨這邊取得聯繫。
沈氏發生了什麼,他自然也不知情。
「沒出任何問題,相反,推進的非常順利。」
「順利,不是好事麼。」
沈驚覺皺起俊眉,「可你的表情,好像挺凝重?合作又出什麼岔子了嗎?」
「推進合作的人,不是沈董,而是大少爺。」
「我哥?」沈驚覺墨眸深深一縮,心尖揪緊。
「是的。那次會議您不在,是大少爺代替您出面,和j集團的董事長談的合作。」
韓羨想起這事就表情不好,對沈驚蟄頗有微詞,「他一直在國離群索居,對沈氏從來都不聞不問。怎麼突然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跳了出來,這也太巧合了!
我覺得大少爺這行為不做好,這不就是趁火打劫,越俎代庖麼!」
「阿羨,不要這麼說。」
沈驚覺神情嚴肅起來,「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為了救我,自己險些沒能從那些綁
匪手裏逃出去,還落了一身的病。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繼承人的位子,也不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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