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我們再和老哥解釋。」
唐墨瞥向已在丹藥作用下清醒過來,但仍受獄火折磨的懷禮。
靈眼看到她的元嬰已被燒沒了,即使想魚死網破自爆也沒門了。
唐墨已元嬰,一會能搜魂懷禮,但在這之前
他要先讓其好好嘗嘗未晞曾經的苦,讓她知道落在自己手裏是什麼下場。
「未晞,該報仇了。今日之後,過去的噩夢再也傷不到你。」
唐墨語氣雖溫柔,但玄樂聽着卻覺幾分不寒而慄。
黎未晞看向被獄火燒得悽慘,趴地上哀嚎的懷禮——她的皮膚被雷和火焚到焦黑,頭髮也被燒沒了,多處猙獰的傷口不斷淌着腥臭的濁血。
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焦味和腥氣,懷禮的眼睛幾乎要爆出來。
黎未晞一言不發,似有什麼在她眸中醞釀。
而懷禮突然跪在地上,恐懼卑微地仰視着她。
「小染求求你」
懷禮怕死,她的求生欲竟壓過元嬰被焚煉殆盡的劇痛,乞求曾經的弟子饒恕,哪怕只有萬分之一可能。
「饒了我,讓他饒為師一命吧…我是你的、你的師尊啊!」
她的嗓音變調得不成樣子,沒有比這更難聽的東西。
而黎未晞俯視曾經的師尊,面無表情。
懷禮跪不住了,趴倒在地吐血不止。
她顫巍巍在地上陰暗爬行,如一條焦黑腐爛的蛆蟲。
懷禮向黎未晞伸出骨肉難辨的胳膊,想攀上她的靴子:「救我…放我一命,我發誓再也不會來找你們。」
「為師曾親手養大你啊!給你吃穿和安身之處,護你無憂」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饒了為師吧!」
懷禮焦黑的臉血肉模糊,眼角竟還隱隱濕潤起來。
只是怕死的淚。
「呵…往日情分,饒你?」黎未晞忽然大笑,「呵呵、哈哈哈情分!」
她因懷禮的話大笑不止,抱着唐墨的胳膊笑出生理性的眼淚。
「你我之間竟還有情分!」
黎未晞止了笑,冷冷看向懷禮:「曾經你用諸多法子折磨我時,可曾想過我是你的徒弟,可曾顧及過所謂情分!」
「為師錯了,為師——」
「給我住口!」
黎未晞尖聲喝道,一腳踹開懷禮靠近她腳邊的手,仿佛是看到世間最噁心的污穢。
「我從來沒有師尊,從來沒有!你最初收留我便是圖謀不軌,你只是想、只想把我養大到時機成熟,再取我的命!你只把我當作待宰的牲畜才養我!」
「若你娘還健在她會寬恕我的。」懷禮無言以對,但不放棄求饒,她不依不饒攥上黎未晞的靴子仰視哀求,「小染,你娘絕不願看到你殺人啊」
「我娘只恨不能親手把你碎屍萬段。」
黎未晞冷笑,乾脆一劍斬斷懷禮的胳膊,用劍挑開她攥住自己靴子的手扔遠。
唐墨則看向不遠處,招招手,嫣兒御劍帶黎煙過來了。
她們不久前也找到了,正好目睹唐墨以七殺陣擊敗懷禮,怕干擾他就沒敢過來,一直藏匿。
現在塵埃落定便靠近,自然也聽到了這些。
兩人仔仔細細看過未晞,黎煙重重抱上女兒,心有餘悸。
娘倆安撫好彼此情緒後,黎煙才看向焦黑的人,人偶的聲音冷然如冰:「晞兒說的不錯,懷禮你我之間可有好幾筆賬沒算,今日多虧我的好女婿。」
「黎煙?是你!」懷禮愣了,「你竟還活着?!」
「你都沒死,我怎能死在你前面?」
黎煙笑聲尖銳,配上人偶顯出幾分可怖:「老朋友哪,真沒想到我還有這等機會」
「不、不!」
懷禮倏然尖嘯,而唐墨蹲下來,靈力扼住她的喉嚨。
太難聽,傷耳朵。
看她淚流滿面又驚懼不已,唐墨笑了:「懷禮仙子,你不會這麼輕易死的。」
「畢竟未晞多年一直承受你給她的陰影,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不等懷禮說什麼,唐墨直接搜魂。
他越看記憶,神情便越冷凝——沒想到懷禮被魔界少主殺了之後,奪舍別人,竟又做了這麼多事!
得了守元訣不說,竟然還得了煉天魔之體的秘法!
而且嵐虛宗果然和萬殤有交易。
懷禮在他和未晞大婚那天路過丹閣,發現她身份,然後湊巧碰上嵐虛宗王仇,才有今天之事。
不過懷禮已把他們殺了,應沒其他人得知未晞就是安染了。
看完之後,黎煙立馬凝重問:「小墨?」
唐墨知道她擔憂什麼,搖了搖頭:「沒事娘,回去再說。」
他扒下懷禮的靈戒收起,這裏面有煉天魔之體為丹的秘法,之後得毀掉,絕不能讓這玩意兒留存於世。
隨後唐墨給懷禮服下好幾種毒丹,本來都是給嫣兒的小零食,現在正好。
懷禮被毒啞,再也聒噪不得,劇毒和獄火的雙重折磨令她如擱淺的魚般伏地抽搐,紫黑的血從耳朵、鼻孔和眼角汩汩流出。
她看向唐墨和未晞的眼裏滿是痛苦的怨恨,而黎煙直接戳瞎她的雙眼,還罵了好幾句特別髒的。
黎煙曾經也是魔界大家族的千金,能罵出這些,可見有多恨懷禮。
她也一直在恨從前的自己看不清人,瞎了眼竟把未晞託付給這雜種。
「你們看着她,我很快回來。」
唐墨說完,直接去了不遠處懷禮的洞府,無名山受他們戰鬥的波及有了坍塌,山腳滿是碎石泥沙和被連根掀起的樹,一片狼藉。
他靈力不多了,費了點勁才挪開堵住洞口的巨石。
檢查過裏面沒有什麼特殊,解守元訣的陣也已無效了。
但他還是毀了陣眼和節點的玄木等一應東西,這才離開洞府。
齊淵他們的屍體早已被深深掩埋了,可唐墨仍是用最後的靈力將他們都挖出來,拿走所有靈戒。
之前攻擊結界時他顧不上。
齊淵靈戒里的靈石和法寶,唐墨一眼都不看。
終於找到未晞的畫像,他臉色一冷。畫像一共有兩份,齊淵和王仇各一份。
以後還得去洺州,把嵐虛宗的知情者想辦法都宰了。
唐墨立刻將畫像燒成灰燼,這才鬆了口氣。
最後他將齊淵一行毀屍滅跡,自己已到極限了。
先前的副作用也開始顯現,唐墨狀態明顯變差,臉色慘白,卻不敢再吃治療丹藥。
他經脈到處都疼,咬牙一面往回走,一面儘量用萬物生緩解。
等走回未晞身邊,唐墨努力佯裝無事,但還是瞞不過她。
黎未晞沒拆穿,心裏卻酸楚的疼,因憂心愛人,她不想再耗着了,得儘快回家。
懷禮已被毒到身體開始溶解,焦黑的血肉已潰爛多半,露出骨頭,卻還剩一口氣。
黎未晞摟住愛人,冷眼持劍刺穿懷禮的心臟,而唐墨不會再留任何後患,親自抹殺其神魂。
至此,與往日夢魘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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