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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詩會操辦了好幾日,謝窕也心神不寧了好幾日。
這幾日他在朝堂上總是心不在焉的,就連一向慢半拍的大臣都注意到了,謝韞自然也注意到了。
早朝結束,謝窕又是第一個出宮門的,謝韞站在自家馬車前盯着謝窕府上漸行漸遠的馬車出神,江風察覺到他的視線,遲疑道:「殿下,可要派人跟着夫人?」
謝韞搖頭:「不用,蔣婉若是想見他,你派人跟着也攔不住,相反,若是她不想見他,他就算每日都緊趕慢趕的也見不到。」
江風似懂非懂的點頭。
謝窕回到太子府,蔣婉果然已經離開,青檸倒是還在,正在按着蔣婉的吩咐指揮工匠搭擂台。
謝窕略一沉思,走到她身邊,開口問道:「這擂台是做什麼?」
這些日子青檸也算是與謝窕熟絡了些,她頭也沒回:「小嬸嬸說讓她們現場作詩用的。」
謝窕點頭,而後岔開話題:「皇嬸可有說明日什麼時辰過來?」
青檸不疑有他,搖頭道:「不知道,沒說。」
她心思全然不在與謝窕的談話上,那邊工匠正在詢問位置,她咬着指甲:「往右一點。」
謝窕瞧着她沒心思同自己說話便識趣的離開了。
他離開後,青檸將目光從擂台上收回,扭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回過頭去。
昨兒個她不是沒聽見李明瑤說的話,她竟不知小嬸嬸同她這位皇兄還有那麼一段情,只是李明瑤明明說是小嬸嬸做的不對,她這位皇兄才退了婚的。
可現如今怎麼瞧着是皇兄在圍着小嬸嬸轉?
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擰着眉,又覺得這事與她沒有干係,她晃了晃腦袋,將那些雜七雜八的事都從腦袋裏清出去。
蔣茹站在不遠處的長廊下,剛剛謝窕與青檸說的話一字不落的皆被她聽了去,她握緊了手。
自那日兩人發生爭執,謝窕連她的屋門都沒進過,她也不是沒主動示好過,只是謝窕始終冷冰冰的。
蔣茹不甘的揪緊帕子,一雙眸子似要瞪出火來。
憑什麼?
憑什麼蔣婉能得到他們如此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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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詩會的準備接近尾聲,蔣婉將時辰算的極准,日日謝窕上朝她進太子府,謝窕下朝她出太子府。
以至於,這些時日來,謝窕竟是連她一面都沒見上。
大抵是老天也有成人之美,連日來的躲避在青檸摔下擂台時終結。
擂台在搭建幾日後已有雛形,青檸為了率先體驗一下,一時不察從擂台賽摔了下來。
蔣婉請了謝窕府中郎中來瞧,蔣茹得了消息也趕了過來,青檸雖沒有傷及筋骨,卻也要好好修養幾日。
送走了郎中,蔣婉又將青檸送上了宮裏來的馬車,千叮嚀萬囑咐明妃身邊的連嬤嬤千萬記得敷藥這才讓他們離去。
青檸離開後,蔣婉回搭擂台的地方將青檸摔下來的地方細細瞧了,又與工匠說了改進意見,這才準備回府。
然而剛出了院子,蔣茹卻叫住了她。
她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太子妃有什麼事嗎?」
蔣茹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反而笑意盈盈的湊近她:「姐姐,咱們都是一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
蔣婉冷眼看着,不知她又要搞什麼么蛾子,瞧着時間快到謝窕下朝的時辰,她得快點離開,她擰着眉,語氣有些不耐:「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哎,姐姐,別走啊」,蔣茹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纖長的指甲狠狠地嵌入她的皮膚:「妹妹還有場好戲想請姐姐看呢。」
蔣婉蹙眉,毫不留情的揮開她的手,力道明明不大,但蔣茹卻摔倒在地。
她冷眼看着,清楚的看到蔣茹的神色從得意變成委屈,蔣婉輕蔑的扯了下唇角,而後聽到謝窕溫厚的聲音。
「你們在這做什麼?」
蔣婉淡然的回頭看了謝窕一眼,而後收回目光。
謝窕似乎已經習慣了與蔣婉見不着面,乍乍見她還有些詫異,蔣婉權當沒看見,回身規規矩矩的喚他一聲:「太子殿下。」
謝窕擰眉,對她這疏離的態度頗不滿意,他看向她:「你非要同我生疏至此嗎?」
蔣婉抬眼看他,眸中看不出喜怒,她覺得好笑,事實上她也笑了:「太子殿下這話說的,何為生疏?咱們本也不熟絡,哪裏談得上生疏。本宮吃多了謠言的虧,還望太子殿下注意言辭,免得日後太子妃又胡謅本宮勾引太子殿下。」
謝窕想說些什麼,奈何蔣婉句句在理,讓他接不了話茬也挑不出毛病,他垂下眼睛,瞧見坐在地上的蔣茹,眉宇微擰:「你成什麼樣子?」
謝窕話音未落,蔣茹便跪着行至蔣婉身前,拉着她的手:「姐姐,妹妹真的不是故意搶你心愛之人的,你若是想要,這太子妃的位置我可以不要的。姐姐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妹妹?甚至還要推倒妹妹?」
蔣婉瞬間明白了蔣茹的意圖,她扯了下唇角,目光落在蔣茹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諷刺,她俯下身子,附在蔣茹耳邊開口:「你在他面前還要裝?真可惜,我當初可是想做什麼做什麼,半分都沒遮掩過。」
蔣茹沒想到蔣婉會這樣慪她,她咬緊了唇,握緊了衣袖下的手。
瞧見蔣茹的模樣,蔣婉勾了勾唇,她直起身,身後傳來謝韞的聲音:「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蔣婉欣喜的轉過頭,對上謝韞溫柔的眸,她倏而笑了。
謝韞站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朝她招手:「過來。」
蔣婉聽話的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挽住他胳膊:「殿下怎麼來了?」
「回府的路上遇到青檸,她說你還在這裏,便想着來看看接你一道回府。」
他將視線從蔣婉身上收回來,落在跪坐在地上的蔣茹身上:「太子妃為何如此狼狽的坐在地上?」
「太子妃說臣妾對她動手」,蔣婉接過話茬,一臉無辜的看向謝韞:「可明明是太子妃自己沒站穩。」
謝韞斜眼看她,唇角隱隱上揚,他順着她的話開口:「太子府上的路這般不平順?」
「就是說呀。」
略帶撒嬌的回答一出來,謝韞突然就笑了。
蔣婉斂了笑意,轉過身一本正經的開口:「太子妃好像一直都誤會了什麼,本宮對太子妃這個位置並沒有興趣,希望太子妃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了。」
她聲音冷了下來:「也莫要再用這種腌臢手段來陷害本宮了,本宮與太子妃為一家姐妹,但若是太子妃不看重姐妹之情,本宮也沒必要做表面姐妹。本宮與太子殿下過去那段情,過去的,便過去了,太子妃總揪着它不放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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