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近在咫尺,只是沉默的望着對方,似乎是都想從對方的眼神中,尋找到往日的溫情。
「瑤瑤。」終是葉昊宇先開了口,他用手搵着她的臉,低聲說,「我愛你!」
一串眼淚從范悅瑤的眼中滾落,伸握住葉昊宇握她臉那隻手,拉着它,移到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吻着,淌過臉上的淚,打濕了葉昊宇的掌心。
「今後,再不能一睜眼,就看到你在身邊了……」
「瑤瑤!」葉昊宇的聲音哽了一下,「不說可不可以。」
「對不起,昊宇。」范悅瑤把臉埋在他的手心裏哭,「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你也無法改變你自己。
現在的我們,在一起只會互相傷害,我不想今後連朋友都沒有辦法做。」
葉昊宇閉着眼睛,咬緊了腮幫。
「我接下來會很忙,我把結婚證給你,幫我辦一下。我什麼都不要,包括這套房子。」
葉昊宇閉着眼睛不說話,被范悅瑤握着的那隻手,有些顫抖。
「辦好之後,我會抽個空來找你拿離婚證……」說到這裏,一陣心痛襲來,范悅瑤再說不下去。
葉昊宇卻睜了眼來,認真的看着她:「瑤瑤,你是不是真的決定好了?」
范悅瑤埋着臉,把眼淚都落在了他的手心裏,再沿着指縫,打濕了他的手背。
「我們不適合!」
葉昊宇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心痛,被范悅瑤握着的手,也軟了下來。
他換了個姿勢,抬起范悅瑤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滿臉都是淚。
哭得這麼厲害,何必又要分開。
他低着聲音:「我想最後問你一句。」
「恩。」
「還愛我嗎?」
一汪眼淚又滾了下來,模糊了范悅瑤的視線,但她卻淒婉的笑了一下,聲音低不可聞:「愛,一直愛!」
「嗯!」葉昊宇鬆開了她的下巴,表情很冷靜,「我尊重你的決定。」
這是范悅瑤,想要的答案,以為自己,能夠承受這句話的份量。此時,它真切的響徹在自己耳畔,心,仍是狠狠的痛了痛。
她和他,終於走到了盡頭,盡頭……
「謝謝!」她忍着淚笑。
葉昊宇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毅然的掀被下床,進了洗手間洗漱,冷靜的讓人不敢相信。
究竟,能有什麼事情,才能讓他慌亂?
范悅瑤抱着被子,心裏涼涼的,或許,沒有什麼事情吧!
兩人收拾妥當後,范悅瑤化了一個妝,但浮腫的眼睛,依舊遮不住。她找出自己那份結婚證,遞給葉昊宇。
情緒已經平靜很多,再沒有哭哭啼啼。
「我的東西,我改天來拿。」
「嗯。」葉昊宇冷清清應聲,「密碼不會變。」
兩人說了話,就又沉默了。
半晌,范悅瑤笑着揮了揮手:「那,再見了。」
「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去機場,可能要過些日子才回a市,再見。」范悅瑤拖着行李箱轉身。
葉昊宇拿着結婚證,看着她離開。
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站立了很久,才慢幽幽的走進書房,把書櫃裏的一個暗閣打開。
他把范悅瑤的結婚證放了進去,和自己那份,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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