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五人出現在一方天地。
一日高懸天際,綠草如茵遍地、巨木沖天林立、群山萬壑而起,空瀰漫着靈氣。
五大仙尊一入內,立刻飛向五方,各自相聚數里盤膝而坐、天空靈氣滾滾,化作五個漩渦,沒入五人體內。
一旦超凡入聖,維持體能生機,便需要天地靈氣。
跟東皇白正天一場大戰,五人體內靈氣消耗殆盡,是以連坐鎮京師都不管,直接回歸仙門。
沒有靈氣補充法力,別說療傷連維持消耗都不夠,即便仙尊修為很快也會化為活死人。
是以仙墜凡塵、不可久留!
「仙門是一個世界!」
白飛飛打量四周,感應天地充裕靈氣,只覺被封印內丹蠢蠢欲動,連忙盤膝而坐。
五大仙尊挾持她之後,立刻封印了她一身修為。
如今進入這方天地,根本不知未來會怎樣,只能先恢復修為,再想脫身之計。
「丫頭,別廢力氣了!憑你初成仙人,還破不了仙尊禁錮!」
只是沒等多久,五大仙尊化作流光而來,夾裹起白飛飛化作五彩之光,再度飛向遠方。
群山萬壑在下方飛馳,五彩之光越過高山越過大海,飛到世界央一片海島。
海島空五座大山懸浮,其白霧皚皚,瑩瑩有亭台樓閣、雕樑畫棟浮現,更有仙鶴振翅、瑞獸奔騰,看起來一片仙家氣象,讓人好似處身九重天闕。
五彩流飛正大山,落在一處白玉門樓前,那裏兩個身着金甲仙將鎮守。
「這靈氣更濃郁了!」
感受充裕靈氣,白飛飛暗自驚詫:「以此淬鍊身體,只怕不出三年便能脫胎換骨,即便不能抱丹成功,也能有仙佛之體。沒想到世間,竟有這種地方。」
「兩位仙將!」
五大仙尊抱拳神情忐忑:「勞煩通稟仙主,我們自凡間歸來求見。」
「進來!」
不等兩位金甲仙降動作,有道威嚴聲音恍若從九天傳來,好似能主宰眾生生死:「把那女娃也帶進來。」
「五大仙尊請!」
兩尊金甲仙尊側身讓出道路。
五大仙尊相視一眼,心頭忐忑帶着白飛飛,踏着琉璃階梯而,朝前方宮殿而去。
白飛飛清冷美眸有些複雜:
父親曾說過,這仙主是他最大敵人,但又曾言她若見到仙主,卻可不必當做敵人。
這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見到這個仙主,又會發生什麼。
六人一行,他國數百階台階,終於到了一座白玉雕琢宮殿,其內案靈氣濃郁到極點。
大殿正一張白玉王座,端坐這一個頭戴紫金冠年人,他面如冠玉、相貌威嚴,頜下一縷長須,明明坐在不遠處王座,卻又好似遠在天邊一樣不可接近。
一雙眼眸,如宇宙星河,其有億萬星辰生滅、地水風火演化,好似開天闢地之景。
一入宮殿,立刻對那雙眸子,白飛飛忍不住一震,猶如面對浩瀚星河,生出無渺小感覺,又好似面對萬丈高山,一股股龐大壓魄力襲來,同時又有點親切。
「叩見仙主!」
五大仙尊詫異,不止仙主為何關注這小丫頭,但也不敢多問多想,立刻抱拳俯首,誠惶誠恐:「屬下無能,五人聯手布下五方鎖天真,捉拿白正天仍然失敗,請仙主責罰!」
「吾已知曉!」
眸光自白飛飛身收回,仙主神情平靜道:「他已觸摸世界之力,爾等不是對手,也情有可原。下去療傷去吧,一月之後傷勢恢復,前往通天谷服役!」
」通天谷!「
五大仙尊神情一凜,無論仙人、仙將、仙尊,前往通天谷都使修天梯,絕不是什麼好差事,不過五人卻也不敢說什麼,立刻抱拳俯首:「謹遵仙主法旨!」
「傳第一仙將九道!「
五大仙尊后退里去,仙主再度傳出法旨,等了片刻不見人影,不僅蹙眉向前一抓。
「傳我幹什麼,不放子卿出來,我不會再當你爪牙!「
一個人影跌在宮殿裏,懷抱着大酒葫蘆,醉眼迷離滿臉鬍鬚,銀色戰甲髒兮兮,活脫脫一個酒鬼。
仙主微微蹙眉,聲音威嚴道:「九道,看看你身後是誰?」
「身後!」
醉醺醺九道扭頭一瞥,忽然神情大變,瞬間出現在白飛飛旁,抓起她小手,歡喜若狂道:「子卿、子卿,你終於出來了,我又見到你了!「
「放手、放手,你認錯人了!」
白飛飛連忙掙扎,但怎麼也抽不出手來:「我不是子卿,我從來都沒見過你!」
眼前男人實力之強大,只在父親身感應過,雖不及王座仙主,但也差不遠了。
「不是,對,你不是!」
九道一怔鬆手,踉蹌跌倒在地,抱起大酒葫蘆猛灌,神情痛苦大笑:「你們只是樣貌相似,氣息根本不一樣。對,鐵石心腸的她,又怎會放你出來。」
「呃!」
白飛飛美眸閃動:
這個酒鬼愛的女人被囚禁了,而且跟自己有些相像。
「她的確不是子卿!」
王座仙主宇眸子閃動:「但她是子卿女兒!」
「什麼,子卿的女兒!」
酒鬼九道渾身一僵,怔怔打量白飛飛片刻,一雙眸子殺機凜然,半響後又變得痛苦複雜,道:「你、你是從凡間來的,你父親是白正天!」
「是!」
白飛飛同樣詫異不解:「不過我母親早去世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子卿!」
「你是子卿女兒!」
九道搖頭正色,緩緩長身而起,周身白色光芒閃動,立時衣衫污垢盡去、鬍鬚全無,整個人面目英武、如劍雙眉透着桀驁,直視王座仙主,神情冷厲道:「又想讓我替你辦什麼事,我還是那個條件,只要你肯放了子卿,什麼我都替你去做!」
「白正天已經觸摸世界之境!」
仙主大袖一揮,一隻灰白石匣飛出:「你去坐鎮人間,完成與華夏人主協議,防止白正天霍亂華夏。若是遇到他拿不下,用這太宇匣收他。」
「世界之境,古至寶太宇匣!」
拖着灰白石匣,九道神情詫異,有些不可思議道:「怎麼會這麼快,他不過凡夫俗子,在凡間修行,也不過幾十年,怎麼可能觸摸世界之境。
即便觸摸世界之境,在凡間那種囚牢之地,也不可能修成世界,殺他根本不需要這種至寶。
傳聞太宇匣古一戰後便消失,你什麼時候找到的。
這種至寶,如何放心賜我。」
「爹爹!」
一聽這種至寶,可以消滅爹爹,白飛飛俏臉色變,神情變得冷厲,不善看向二人。
但他清楚二人無論哪一個,吹口氣都能滅殺她。
「消滅他只是其一!」
仙主高坐王座,神情變得冷厲:「那股禁忌之力,又在人間出現了,給我用太宇匣取回那股力量。做完這兩件事情,我從仙牢裏放出子卿,你可以帶她去任何地方。」
「好!」
托着灰白石匣,瞅了白飛飛一眼,九道轉身飛出宮殿,背後九彩光芒大作,瞬間沒入虛空。
白霧皚皚宮殿,只剩下仙主、白飛飛兩人。
咔嚓!
仙主長生而起,或許長久沒有氣很,骨骼竟咔嚓咔嚓作響,他一步邁入白飛飛跟前,看着這個後退的小丫頭,伸手輕撫她面頰,星辰般眸子透着慈愛:「不要怕,我是你外公。你還沒犯任何錯誤,外公不會懲罰你的。」
「外公,你是我外公?」
白飛飛倉皇后退,神情不敢置信:「若照你這麼說,那子卿是我母親,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要囚禁你女兒,還讓人去殺我爹爹,這天底下有你這樣的外公麼?」
「應該沒有!」
仙主神情平靜,一指點了過去:「外公也不想為難他們,可惜他們犯下天大錯誤,若是不處置他們,外公如何做這仙門之主,仙門其他門派,又如何遵從仙庭頒佈仙律。若無仙律約束,仙門早已不復存在,所以觸犯仙律必受仙罰,便是吾的女兒也不例外。」
「呵呵!」
指頭落在額頭,血脈相連感覺生出,又有許多父親母親年輕時記憶,白飛飛神情恍然,半響後譏諷道:「你倒真是一個公正廉明的好父親、好外公!」
「外公知道你不會理解!」
抓起白飛飛小手,仙主神情平靜道:「他把你送到吾這裏,必然是在幹什麼瘋狂事情,自認沒把握護住你,所以讓吾來照顧你的安危,更想讓你來見見你母親。吾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想做一個好外公,走帶你去見見你母親!」
「母親!」
白飛飛心跳加速,漠然跟在後面。
兩人身形一閃,出現巨大無地下室,鋪地青石印記斑駁,根根黝黑鐵欄扎在地,組成一間間監牢。
許多監牢都破敗、塵埃彌補,只有最角落意見閃爍光芒,有個不給穿了琵琶骨的女子盤膝而坐。
那女子頭髮灰白、面容枯槁、雙目無神,好似皮包骨人干,若非聽見聲音眼珠一動,都會被當做乾屍。
「啊、啊!」
不成人形女子一瞅白飛飛,暗淡眸子有了明媚神采,兩滴晶瑩淚珠滾出,乾癟嘴唇動了動,掙扎着沖向鐵欄,被白光彈飛,仍立刻爬起,歡喜流淚大叫:「飛飛,你是飛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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