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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兩人出現,眾多等待許久記者,立刻一擁而上,啪啪啪閃光燈亮個不停,話筒直接將兩人包圍,個個眼睛發亮、透着熱切急促,想要挖出第一手資料,增加新聞關注度。
不僅是眾記者,諸多學生、社會支持人士也涌了過來,眾人純粹是關心、支持,擔憂二人受到不公正對待。
「哈哈,揚名立馬機會來了!」
楊軍一見這種場面,立刻雙眼發亮、心頭狂笑,但一想起齊哥吩咐,當即臉色黯然下來,不過楊大少也沒放棄這個機會,立刻一手捂着自殘大腿一瘸一拐,一手掩口咳嗽不斷,一副虛弱至極、命不久矣狀態。
這影帝級的演技,立刻獲得多無數同情,無數關切問候將場面染得更爆。
時代不同了,說演大於做了!
沒有理會無恥楊大少,蘇齊環顧黑壓壓人群,那一雙雙熱切眼神,雖然一個個無親無故,但為了心頭一腔熱血,卻將這些素不相識的人聚在了一起,也終於為了那個女孩討到了一些公道,也終於讓他們如此之快重獲自由。
人性有時是懦弱麻木自私,但並不是每個人如此,依舊有熱血男兒、頂天立地之輩,華夏十三萬萬兒女,先祖炎黃留下的血液仍然光亮不絕。
「謝謝大家!」
簡簡單單四個字,滾滾如雷傳向四面八方,蘇齊並沒說太多,也沒理會那一個個話筒、閃光燈,只是朝場中眾人鞠了一躬,邁步向前而去。
擋在前面安歇記者一怔,雖本能想着攔着不讓他離開而獲得更多新聞,但不知為何卻讓出了一條路。
蘇齊面無表情步步向前,脊樑雖筆直如故,但黝黑深邃眸子卻藏着一股憂傷,讓身影也顯得孤獨起來,恍若一個獨行的俠客,孤獨的一路向前。
雖然有人陪伴,但卻沒人能懂他!
有些秘密,永遠不能分享!
「齊哥、齊哥,等等我!」
楊軍一手捂着大腿,一瘸一拐有些趔趄追趕,將一個傷殘人士演繹的淋漓盡致。
「蘇齊、楊軍怎麼什麼也不說,他們在裏面究竟有沒有被嚴刑逼供,受到什麼威脅!」
「你還想讓他們說什麼!現在人重獲自由,小鬼子也付出代價,這就值了!」
「要不是蘇齊、楊軍,那小鬼子只怕毫髮無傷回到東瀛了!」
「你以為他們願意放蘇齊,我看要不是蘇齊、楊軍在警局、醫院連連被刺殺,那些人才不願意放他們呢;畢竟這種行為不打擊,以後有人效仿怎麼辦。」
「也是啊,你們說昨夜刺殺蘇齊那些人又是誰,聽說都是東瀛武士、忍者,十有**都是山本野樹那小鬼派來的!」
「這特麼不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着的麼,除了山本那小鬼子還特麼有誰,只閹割了他算便宜他了。」
「走吧、走吧,蘇齊、楊軍都放出來了,咱們也可以撤了,這兩條真是熬人啊,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對對,這兩天熬得眼睛快睜不開了!」
「不過熬了這麼久,也總算是值得了,蘇齊、楊軍兩個人放出來了,我們勝利了、哦也!」
兩人鑽入路邊車內消失在人流中,眾多支持者一陣議論紛紛、隨即發出陣陣歡呼叫聲,猶如他們自發來時一樣,又自發成群結隊離去。
這一場街頭露宿守候,甚至與支持者連一句話也未搭上,反而還搭上了近三天時間,想着歸去之後面對飛父母、老師、上司、男女友的責罵、甚至懲罰,他們雖心有一點忐忑,但疲倦的臉上卻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因為他們清楚,這一場無形交鋒之中,他們微薄的力量雖不多,但聚集在一起卻讓人不能忽視,支持了正義、捍衛了人心,拯救了英雄。
儘管他們知道英雄之中可能有一隻臭蟲!
……
「你看這是芸芸小時候的照片,這是三歲的時候她抓着兩個朝天辮,多麼可愛、多麼漂亮……自從她離開家上大學之後,我拍在手機上想她了就拿出來看一看,我和她父親工作都很忙,平時沒時間來看她,想不到這一次竟成了永別!」
鍾芸原本住的寢室里,一對中年男女坐在床上,神情疲憊不堪、雙眼紅腫不滿血絲。
鍾芸母親拉着蘇齊、楊軍二人絮叨許久,還翻出手機離的照片給兩人看,說着說着淚流滿面。
「阿姨、叔叔,節哀順變!」
兒女是父母心頭肉,喪子之痛難以言喻,再多的語言也撫平不了兩人的創傷,蘇齊只能輕聲安撫。
「阿姨,叔叔,你們別傷心!」
楊軍抽泣着鼻子,噗通一聲跪在二老面前,淚流滿面道:「鍾芸是我們同學,她發生這種不幸事情,我們心裏也很難過,我當時恨不得殺了那小鬼子,可惜有人攔着啊。阿姨、叔叔,我知道你們傷心、你們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以後你要不嫌棄,就認我做你的兒子吧,我給你們當兒子,我給你們養老送終。」
一見鍾芸父母,楊軍立刻覺得這又是一個提升他人品的機會,忍不住又展開影帝演技。
寢室里其他圍觀者,即便深知楊軍人憎狗厭人品,這一刻也忍不住對其豎起大拇指。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
鍾芸父母感動的涕淚橫流,嗯噎道:「你真是一個好孩子,我們聽人說了,你和我家芸芸並不熟,你能為她做那些事情,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你為我們家做太多了,我們兩個很感激你了,怎麼還能給你再添其他麻煩,快起來,地上涼!」
蘇齊默默在旁看着,卻是沒有反對。
這雖有演戲成分,但對於此時的老兩口來說,未嘗不是一個莫大安慰,能讓他們撐過這段最艱難時光。
「不,你們要不答應,我就永遠不起來!」
領悟了至賤無敵、又領悟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力爭將自己人品大暴漲的楊軍見齊哥沒反對,更加賣力起來嗯噎道:「乾爸、乾娘,你們就收下孩兒吧,雖然我和芸芸素昧平生,但她這種血氣,孩兒是萬分佩服的,我一定要替她侍奉你們,你們要不答應,孩兒就跪死在這裏!」
「好孩子、我們答應了,你快起來吧!」
鍾芸父母更加感動,兩人連忙將楊軍攙扶起來,看着這個長相木咋地的乾兒子,只覺眉毛眼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順眼,那顆千倉百孔的心也流出一股暖流。
楊軍立刻順勢而起,孝順無比立在一旁。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鍾芸母親摸出了兩張支票,遞向蘇齊嗯噎道:「這是小鬼子、學校給的一些賠償款,一共是七百萬華夏幣,我們兩個商量過了,想把這筆錢捐出來,來做一個助學基金,幫助這所大學需要的人!蘇齊,老兩口就要回去了,想把這個事情委託給你。」
「這……」
看着那兩張支票,一共七百萬華夏幣,蘇齊有些怔住了:聽說鍾芸父母受了賠償款,就同意將鍾芸火化,本以為兩人是看在錢的份上,現在他們捐了出來。
「我知道,現在網上好多人都說,我們拿了錢同意火化女兒,是我們兩個貪財!」
鍾芸母親抹着眼淚繼續道:「那小鬼子被你廢了,又被小軍給那個了,如今又回到了東瀛,即便追究又有什麼辦法,即便法律判,這種刑法也不過如此。所以我們才同意火化,但並不是因為錢。這是我女兒用命換回來的,我花這些錢就是等於再花我女兒的命,我們兩個都有工作家庭條件不差,所以想把這筆錢捐出來,給芸芸在天上積些陰德。我要把這想法說給芸芸同學聽,她們都支持我這樣做,有個叫柏碧的小女孩私下給我說,你很有錢、也和小軍私下也成立了一個旱禾基金,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這筆錢捐給你這個基金,幫助學校里有需要的同學。」
其實網上也有類似例子,兒女出事父母收了賠償金,然後被許多人謾罵。
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依舊要生活。
真正有錢之人,誰願意花兒女拿命換來的這種錢呢。
有時,不是我們直不起脊樑,而是生存壓力太大!
「支票給你,找崔教授單獨用鍾芸名義成立一個基金,資助大學生單獨運作!」
拿着兩張支票告別鍾芸父母,蘇齊一出門就將支票給了楊軍,拍着其肩膀道:「楊軍,你藉此成名、又許下了承諾,將來就要為鍾芸父母養老送終,我會看着你的!」
「呃!」
楊軍兩眼一瞪,隨即連連賠笑點頭,心頭卻嘀咕道:「他們沒兒子,我會為他們養老送終,但要是他們有了兒子以後,這還用得着我麼。現在國家開放二胎了,銅皮膏那麼大補,鍾芸父母又都沒過五十,再生一個應該不困難吧,我找方教官搞一罐銅皮膏送過去,到時老兩口有了親兒子,還會在意我這個乾兒子,嘿嘿!」
一路出了女生宿舍,沒等兩人卻找崔教授,便見任之發任大校長帶着八名保安氣勢洶洶趕來,一見兩人隨手抖出兩張蓋着紅章通知:「蘇齊、楊軍,鑑於後者毆打校長,前者聚眾鬧事、影響社會穩定,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你們兩個現在被開除了,從此以後不准再來金陵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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