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75章 小叔叔是我的

    「希兒,過來。」

    謝識琅聲線平穩,給人一種極為可靠的安全感。

    謝希暮雙眼噙淚,小碎步朝謝識琅跑過去,將手放在男子大掌間,他稍微用力,便將人拉到了馬上,穩穩坐在他懷裏。

    「蕭煥,上回在宮裏,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妄念。」

    他居高臨下睨着氣得要發怒的蕭煥,「你也不是十多歲的孩子了,有事找我,欺負一個小姑娘就沒意思了。」

    「好好好。」

    蕭煥氣笑了,指着謝希暮,「你下回別求我。」

    女子瑟縮在謝識琅懷裏,眼神動了動,對蕭煥道:「小叔叔身居高位,何須要蕭將軍幫忙。」

    謝識琅聞言,以為蕭煥說的是那日在宮中幫謝希暮的事情,故而淡聲道:「上回是承蒙你出手相助,日後謝某會護好該護好的人,絕不會勞煩你。」

    語罷,謝識琅調轉馬頭奔離,直至到了行宮內的演武場,才停了下來。

    「小叔叔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你欠我一個解釋。」

    謝識琅沒有下馬,而是垂下了目光,盯着謝希暮的後腦勺。

    她微微一愣,「方才我是陪阿芙出來逛逛,的確是偶然遇到蕭將軍,瞧他在練箭,我好奇問了句,他說可以教我才」

    「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淪落到需要一個外人教你箭術了?」

    謝識琅語氣不好:「謝希暮,你是不是喜歡蕭煥?」

    「啊?」

    她蹙眉,「小叔叔胡亂說些什麼呢?我…我與蕭將軍之間清清白白,偶然遇見過幾次罷了,你這話莫讓外人聽見了。」

    「你還知道這話不能為外人所知?」

    謝識琅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來,「倘若今日瞧見的不是我,而是梁鶴隨,你還能如此坦然嗎?

    謝希暮,別把我當傻子。」

    一次相遇是偶然,接二連三的可就不正常了。

    至少有一方是蓄謀計劃。

    「小叔叔究竟在計較什麼?」她瞧着他,「你也說了你不是梁鶴隨,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他眼神一頓。

    「我是你的小叔叔,難道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了?」

    「你當然有。」

    她神情坦然得委屈,「可我也照實回答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想要學箭術了。」他語氣裏帶着嗤意:「你幼時最討厭浪費體力的事物,騎馬都是我手把手教了許久才學成的。」

    「春狩之時,小叔叔同張姑娘組隊騎馬射箭比賽,而我只有在場下看着的份,便是在那時,我想要學箭術,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與你並肩而行。」

    謝希暮的眼神像是一汪平靜澄澈的池水,冷靜反問:「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

    謝識琅怔住,面上無虞,心裏卻已橫生風浪,她的反問便像當頭一棒,砸得他神智發聵。

    她學箭術竟然是為了他?

    只是為了有一日,能與他並肩而行?

    這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往偏處想了。

    可她的模樣又是如此正色。

    他只是她的小叔叔,就算她是故意與蕭煥私會,他也沒有管教的權利。

    相反,站在這個身份立場上,他更該鼓勵謝希暮去面對更多的人才對。

    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誰才是最適合她的。

    而非一昧限制。

    他的手緩緩鬆開,語氣恢復成往日從容:「…我的意思是,蕭煥到底是外男,與我又政見不合,你若是想學箭術,我可以教你。」

    「本想陪殿下散步,倒是不成想,撞上丞相和謝大姑娘爭吵了,當真是唐突。」

    明慧面上施了厚重的粉黛,這才掩住憔悴,雖然挽着趙昇的手臂,可並非佳偶恩愛模樣,並肩而行反顯怪氣。

    趙昇警告地瞧了眼明慧,「丞相,本殿與夫人恰好路過,莫要怪罪,下回本殿一定請您喝茶。」

    明慧遙見二人同乘,本是恨得牙痒痒,可瞧謝識琅和謝希暮的模樣,又像是在爭吵,靠近才發覺果真如此,心底得意得不行,想起昨日謝識琅為了這個賤人那樣嚇她,當真是憋不下這口氣。

    「謝大姑娘素日裏溫柔,怎麼今日同丞相如此劍拔弩張,可別壞了和氣。」

    女人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謝希暮可懶得慣着,一改方才倔強,轉頭對謝識琅笑道:「不是說要教我練箭嗎?」

    謝識琅一頓,只見女子從馬鞍邊掛着的箭筒取出箭,遞給他,「還不教我?」

    明慧愣了愣,看謝希暮又開始使狐媚子招式了,攥緊了拳,恨不得一箭穿了這狐狸精的心。

    「到底教不教嘛?」

    謝希暮施施然抬眼,不滿地戳了下男子的胸膛,這小模樣別說謝識琅,連一邊的趙昇看得都心痒痒了。

    謝識琅耳廓邊緣紅了些,錯開視線,握住她的手彎弓搭箭,「教。」

    明慧頭一次瞧見謝識琅跟少年人般會有羞怯模樣,卻不是對她,而是另一個討厭至極的女人。

    心裏恨意滔天,面上還笑着,「謝大姑娘,丞相與你是叔侄,這般親昵,不好吧?」

    趙昇不悅地碰了下明慧,對方卻置若罔聞,執拗地盯着二人。

    正好射出第二箭,謝識琅聞言緩緩偏過臉,看向趙昇,「殿下既然想下回同我喝茶,還是得管教好夫人,身份有尊卑貴賤,合該認清自己的處境才對。」

    趙昇聞言覺得和謝識琅日後合作有戲,連忙對明慧訓斥起來。

    可明慧聽了這話心都要碎成一塊塊了,沒想到謝識琅竟然連對她說一句話都不肯,還提醒她如今身份卑微,當真心狠。

    謝希暮卻往男子懷裏一躺,順勢甩了甩手,嬌聲道:「不想練了,手疼。」

    謝識琅身子不自然地後退了些,「嬌氣,這才射兩箭。」

    「不射了嘛。」

    謝希暮瞥了眼明慧,將手掌送到謝識琅面前,「手好痛啊,你給我吹吹。」

    謝識琅微微蹙眉,他瞧出小姑娘是想在明慧面前扳回一城,可大庭廣眾之下,他如何能如此不端,只能壓低了聲音:「別鬧了希兒。」

    她嗔了眼他,連埋怨的話都讓人骨頭酥了,「你不疼我。」

    他臉頰都燙了起來,嘴唇張了幾次,還是拿她沒辦法,握住她的細腕,挪過來輕輕吹了幾口氣。

    趙昇合該覺得自己不該在此地,不等拉住明慧,女人已經無地自容,憤然離開。

    「人已經走了,還要演下去?」

    謝希暮這才抽回手,說起話來還賭氣未消:「還不都是因為小叔叔欠的姻緣債,害得我好慘,我是你的人,你難道不該給我出口氣嗎?」

    她是他的人?

    他飛快打斷:「不要信口胡說。」


    她問:「哪一句胡說了?」

    「你是我的人。」他答罷又覺不自在,看向別處。

    「我不是你的人,是誰的人?」她眨了下眼,靠近他了些,話中意味讓人很容易生誤會。

    謝識琅嚴聲正色,糾正:「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屬物。」

    「那小叔叔呢?」

    她吐息如蘭,讓人神魂顛倒:「小叔叔是誰的?」

    他愣了愣。

    女子卻自行回答,忽然勾唇笑了起來,「對了,小叔叔只會是我的小叔叔。」

    謝識琅眸色一顫。

    他知道許多男人都將妻妾孩子當作自己的所有物,但他避之若浼,尤其不喜女子自輕自賤,沒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惡,一昧地依附迎合男人。

    可當謝希暮說他是她的時,卻讓他心裏生了一種很異樣的感受,就像是幼年時父親養的繡球花,白日裏枝椏乾枯,可僅僅是一夜之間便探出了上百個新芽。

    這種異樣令他抓心撓肝,冒出來的新芽在他身子各處肆意生長蔓延,一發不可收拾。

    她怎麼能說他是她的。

    他又怎能…如此愉悅。

    這次跟着聖駕出遊的都是重臣,趙啟本欲宴請諸臣,還叮囑謝識琅將未曾見過的侄女帶過來,過一下眼。

    本是答應好的事情,哪知揚州謝家本族傳來了消息,謝家一個老叔祖過世,是謝端遠的親弟弟,謝端遠聞訊預備去揚州弔唁,卻因悲痛過甚,加之此段時日過於炎熱,一不留神便病倒了。

    謝識琅只能帶着家人先趕回京城。

    謝端遠這病來得急,謝希暮和謝樂芙都侍候病榻前好幾日,都沒有好轉,大夫也說了京城裏天氣過於燥熱,最好換個地方避暑,也便休養病情。

    一家商議後,還是決定去鎮國寺小住一段時日,寺廟清淨,山林多,天氣比較涼快。

    謝端遠人在病中,也不便去揚州弔唁,便讓謝識琅派個手底下的人去揚州一趟聊表心意。

    奇怪的是,謝識琅竟然拒絕了這個要求,提出自己親自去揚州一趟。

    舉家搬去鎮國寺的當日,謝希暮和謝樂芙坐在車裏,謝識琅也反常地選擇騎馬行路。

    「你說二叔怎麼從湯山回來就怪怪的?」

    謝樂芙歪在椅背上嗑瓜子,一邊和謝希暮搭話。

    「那謝家本族的叔祖和咱們也沒什麼交情,派個人去也算是合乎情理了,二叔卻偏要自己親自去一趟揚州,感覺他跟躲什麼人似的。」

    這話一出,曉真下意識瞧了眼自家姑娘,女子面上的笑容淡淡的,一如往常,「這誰知道呢,興許是心裏事情多,想要靜一靜吧。」

    謝樂芙翻了個白眼,「想要靜一靜不就更適合待在寺廟裏了嗎?我真是服了,若是他留在鎮國寺,郝長安何必還會跟來。」

    謝樂芙不滿意謝識琅遠去揚州的理由便在此處。

    謝識琅為了避免她偷懶,特意讓郝長安在閒暇時趕來鎮國寺給她教書,若是謝識琅留在鎮國寺,就可以親自教導她,也不必讓她見到那個呆瓜。

    「大姑娘、二姑娘,到地方了。」阿梁的聲音傳來。

    謝希暮和謝樂芙下了馬車,陪謝端遠進鎮國寺先去燒了柱香,然後才跟着主持入了寮房安頓好行囊。

    謝識琅本該在次日清晨再出發揚州,陪謝端遠用了頓晚飯,定在了夜裏出發。

    用晚飯的時候,謝希暮也是在的,幫謝端遠布菜,一邊聽謝端遠對男子的叮囑。

    「路上要小心,揚州那塊雖然一直都安穩,但你身居高位,身邊的人要帶夠。」

    謝端遠的意思很明白,謝識琅這些年來遇到的刺殺數不勝數,上回去蘭州受到了刺殺,這回又是遠行,自然得謹慎。

    「是,從祖父。」

    謝識琅將碗筷放下,余光中全是女子端正清雅的坐姿。

    到了鎮國寺,她穿着不似往日着紗裙清涼,而是素錦藕緞長裙逶迤,烏髮隨意挽起,眉眼如點墨,水瞳如剪月,冰肌玉骨,風華絕代。

    分明着裝齊整,隔了一張桌子對坐,他卻好似還是能嗅到她身上獨有的幽香,讓人心猿意馬。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意識到這種危險越逼越近。

    再這樣下去,他只怕真要瘋了。

    「小叔叔,再喝點熱湯吧。」

    謝希暮起身繞到他身側,傾身彎腰,烏髮正好垂在他的手背上,猶如燎原之火,燒得他方寸大亂。

    猛地一個後退,謝希暮手裏的湯碗掉下,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啊。」

    她驚呼了聲,謝識琅慌忙瞧去,「對不起,你可曾受傷?」

    謝端遠蹙眉,「怎麼回事?心神不寧的。」

    謝識琅嘴唇張了兩下,啞然無聲。

    女子搖頭,「我沒事,不過今夜太晚了,小叔叔不如早起再走?」

    「是啊,何必如此倉促。」謝端遠難免擔憂。

    「無妨,我也不多陪了,你們在這兒好好的,若有事,差人送信給我即可。」

    說着,男子起身。

    正好下人進來傳話:「老族長,梁公子來了,聽說老族長您身子不適,還送來了好些藥材。」

    謝識琅眉宇卷上淡淡不喜,看向謝希暮。

    謝端遠連連點頭,對謝希暮道:「鶴隨有心了,他應該是來瞧咱們安全到了沒,你出去同他報個平安吧。」

    謝希暮看了眼男子,對方倒是沒說話,於是起身道:「那我先出去一趟。」

    謝識琅頓了頓,隨即一併起身,「我也去了。」

    鎮國寺外,兩盞燈悠悠停在馬車前,梁鶴隨垂首,神情隱於光影里,長身玉立,聽見女子蓮步聲響起,面帶笑意看過來。

    「好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謝識琅緊跟在後頭,瞧女子聽了這話,羞怯地垂下臉。

    他拳心一緊,聽女子小聲問:「夜太深了,山路不好走,你怎麼還過來了?」

    梁鶴隨抿唇一笑,玉骨摺扇輕飄飄落在她腦門上,「你猜我來做什麼。」

    謝希暮咬住唇瓣,將頭埋得更低了。

    阿梁跟在自家主子身邊,只瞧見謝識琅眼神一點點變冷,倒映出燈火下一對璧人快依偎一起的剪影。

    「謝希暮。」

    男子立於台階之上,神情晦暗難明,「過來。」

    謝希暮遲疑地挪動了兩步,腕子卻被梁鶴隨握住,不能離開。

    「丞相,我不過同希兒說兩句話,難道這點時候您都不捨得讓出來嗎?」

    謝識琅定定地看着她,「夜深了,希兒,聽話。」

    她愣了愣,忽然腕子被梁鶴隨牽了起來,她不明所以,腕上便被一道溫涼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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