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鄢枝和田慧敏兩個人都神清氣爽的,洗漱完畢了,孫嫂子做好的午飯就送了上來。
如今這田家大宅里只有田慧敏一個主人了,小廚房就設在她住的小院裏了,只要管她的飯食即可,所以上菜很快,熱騰騰地端了上來,讓兩人吃得很是盡興。
兩人剛放下碗筷,大管家就親自跑過來稟報:「大小姐,林三公子過來了!」
剛過午時就來了,鄢枝心想這林俊志還來得真勤謹,她看向田慧敏,田慧敏鎮定自若地對大管家說道:「讓他在前院的書房稍等會吧!」
大管家躬身應是就走了,兩人趕緊讓丫頭們將桌子整理乾淨,也不讓丫頭們給她們換衣,因為她們只要穿上那件衣服變一變就好,比真正換衣服要簡單太多。
不多會兒,兩人都換了男裝出來了,這種裝束去大牢裏好像方便一些。
林俊志看到兩個男裝麗人的時候,不禁驚艷起來,這兩姑娘穿女裝的時候婀娜裊裊,穿男裝卻是清秀俊俏,讓人看了還想看。
他這會子也確實是在看了還想看,倒是鬧得田慧敏又紅了臉,因為他心裏雖是想的兩個姑娘,可眼睛卻只看到了一個姑娘,那眼神就跟釘在了田慧敏的身上一樣。
鄢枝實在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這平時精得跟猴一樣的男人才覺出自己的舉止不妥來。
林俊志低頭將手握成拳在嘴邊遮掩了一下,臉上也有可疑的紅色浮了上來,確實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次一看到田慧敏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鄢枝看這兩位都紅了臉,只得由她這厚臉皮問話了:「林三哥,是跟衙門大牢那邊打好招呼了嗎?」
林俊志努力將臉上的神色維持平靜,方才說道:「是的,咱們這會子直接過去就是了。」
鄢枝又問道:「林三哥用完午膳了嗎?」
「用完了,午時一刻就用完了,咱們現在就走?」林俊志問道。
鄢枝看了看田慧敏。田慧敏現在都不好意思說話,看鄢枝用眼神示意,就點了點頭,三人齊齊向外走去。
二門外的馬車。大管家早就準備好了,這是昨天回來田慧敏就吩咐好了的,如今家裏就她一個主人,而馬車有五輛,隨便她怎麼折騰都行。
到了衙門外下車。林俊志囑咐了兩人幾句,就跟着她們兩個進去了。
一路上守門的獄卒好似都認得林俊志,一個個都點頭哈腰地跟林俊志打招呼,而林俊志也吩咐後面跟着的長隨給獄卒們都給了賞銀。這得了銀子就更加高興了,一路恭送進去。
鄢枝是第一次來明朝的牢房,就是現代的監獄,她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而已。她真心不想來這種地方,可是這是好友的願望,她就會陪着來。
而田慧敏也是生平第一次來牢房,心下難免有些忐忑。這麼一路過來也不知道是進了幾個門,越往裏走越是陰森可怖,氣味也越難聞。
跟着送進來的獄卒好像是個頭,看幾人都有些不適的樣子就笑着解釋:「沒辦法,她們都是死囚,所以在最裏面的死囚牢,各位少爺小姐還需多走幾步。」
說着,他指引着大家下樓了,樓梯是麻石鋪成的,牆壁上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火把。照得樓梯通明透亮的,這裏居然還有地下室,看來死囚牢的確是重中之重了。
到了底下,那牢頭又將最後一扇鐵門打開。對着大家說道:「這裏面的都是死囚了。」
這下面因為長期不通風,有一股子惡臭的氣味散之不去,鄢枝已經有些後悔沒有帶個防PM2.5的口罩或是氧氣筒來了。
牢頭讓開門,對他們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最裏面的那間。」
林俊志對田慧敏問道:「田姑娘,需不需要我們跟你一起進去?」這種事情都是人的隱/私,所以林俊志也不會幫田慧敏做決定的。
田慧敏臉色不是太好。對着林俊志說道:「林三哥,那就麻煩你在這裏等我們一下了。」
林俊志安慰道:「不用怕,實在有事就高聲呼喊,我會馬上過來的。」
田慧敏也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拉着鄢枝往裏面去了,牢頭將鐵門鎖上,林俊志和隨從就在死囚牢的門口等着她們了。
這死囚牢倒是比外面寬敞,總共沒有幾間,都是木柵欄隔開,牆壁上雖是點着火把,可這地下室太暗了,看什麼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鄢枝從身上摸出強光手電來照着路,那明亮的光簡直將這忽明忽暗的室內照得通明透亮,多虧了那些人都在門口沒有進來,不然看到這亮光非得嚇着。
兩人慢慢走到了最裏面那間,鄢枝拿強光電棒往木柵欄裏面一掃,裏面只有一大堆的稻草,靠牆角是一個恭桶,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咦,這人呢,難道還能從死囚牢裏跑出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田慧敏都急了,這罪魁禍首要是逃了,她可是白忙活了,這自家娘親的大仇報成這個樣子可怎麼好。
鄢枝捏了捏她的手:「別着急,看我的。」
說着,鄢枝對着那一大堆的稻草說道:「周翠,你兒子來看你了!」
果然那堆稻草發出悉悉萃萃的聲音,不一會抖抖索索地爬出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來。
鄢枝將電筒的光打在那女人的臉上,可不就是周翠麼,只是今天她可再也沒有平日那囂張的樣子了,臉上化的濃妝也糊成了一團,兩隻眼睛跟個大熊貓一樣,眼神有些呆滯。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讓人給扒了去,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而下面系的白色裙子上血漬已經乾涸結成塊,身上的白衣也污濁不堪了。
因為強光的照射,周翠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可不論她怎樣眯眼睛也看不清對面站的是誰,所以她也忍不住問道:「寶兒,是、是寶兒嗎?」聲音嘶啞乾澀,完全不是原來那高亢尖利的聲音了。
鄢枝厲聲問道:「周翠,你也有今天?你還知道你有兒子,可你幹過的那些事,有沒有想過人家也有孩子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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