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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身子都給了他,他自然不捨得放開自己,唯有順着王爺安排的計劃走,他沒有別的回頭路。
她想着,眼底閃過幾分嗜血殺意。
等到此事成了,她絕不留下韓當,這個男人奪走了她清白的身子,讓她失去了自己的貞潔,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的這個污點。
到時,她殺了韓當,將此事掩埋,等到與蕭玄睿同房時,她再想辦法遮掩住他的眼睛,那她就高枕無憂,照樣可以做蕭玄睿的女人。
打定了這個主意,尹白蓮心裏當即便輕鬆了不少。
為了安撫韓當,為了感激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又獻身了一次,反正都做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了。
韓當難得享受了一回尹白蓮的美人恩,他滿臉都是饜足。
在尹白蓮的房內,與她廝磨了一日。
等到傍晚時分,他便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袍,整理好衣着,前往雲府前院書房。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韓夫人後腳,便讓人將尹白蓮給捆了起來。
尹白蓮剛剛整理好凌亂的衣衫,便看見韓夫人帶着幾個奴僕,推門而入。
她不由地挑眉,眼底閃過幾分不屑,冷冷地看向韓夫人。
「韓夫人這來勢洶洶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夫人是要趁着將軍外出,而就地處決我呢?」
韓夫人踏入屋內,掃了眼凌亂的床榻,她眼底閃過幾分嫌惡。
可真是一對狗男女,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廝混在一起。
這屋子裏有一股子,令人覺得作惡的氣息,在隱隱流竄。
她不由得蹙眉,扭頭看了眼周媽媽。
周媽媽當即便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她揚聲譏諷了一句:「哎呦,夫人啊,奴才怎麼聞着這屋裏有一股難聞的腥味呢?這味道,就像是奴才曾經看到過,兩個野狗交合後留下的氣息。」
韓夫人捏着帕子,抵在了鼻翼。
她尋了一個位置,並沒有走入內室,而是坐在了廳堂上。
「開開窗,散散氣吧這味道實在難聞」
周媽媽當即便笑着應了,吩咐丫鬟去開窗通氣。
尹白蓮眼底滿是惱意,她蹙眉看向隔着一道珠簾的韓夫人。
「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指桑罵槐,說我和將軍是野狗嗎?這話如果被將軍聽見了,你覺得,他能饒過你?」
「將軍都和我說了,他早就厭煩了你這個老女人。早在十年前,他都不曾碰過你身子了,明明有丈夫,卻守了這麼多年的寡,韓夫人我真是同情你。」
尹白蓮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半點沒有和韓夫人寒暄的意思。
這老女人在她眼裏,本來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只要今晚韓當成功將信件送入雲傅清的書房,那整個韓府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到時候,王爺有的是手段,懲戒這韓府的任何人。
她也沒必要假惺惺的,故意與這個韓夫人寒暄。
所以,她的話說得直白又難聽。
一字一句,簡直是直戳着韓夫人的心窩去的。
若是沒懸樑自盡以前,韓夫人或許會對尹白蓮這些話,感到非常氣憤與憤怒。
可現在,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又怎會輕易被尹白蓮的這番話給激怒?
她目光涼薄地凝着尹白蓮,淡淡抿唇一笑。
「尹姑娘的嘴巴,可真是犀利啊。如果讓韓當看見你這副刻薄的面孔,他會是什麼樣子呢?」
尹白蓮嗤笑一聲,身子慵懶在靠在梨花木打造雕刻成的憑几上。
她胸前的衣衫,隨意敞開着,隱隱露出那鎖骨間的青紫痕跡。
她頗為炫耀似的,挑眉看向韓夫人。
「韓夫人,你信不信,無論我什麼樣,將軍他都會喜歡的。你瞧瞧我身上的這些痕跡,可都是將軍疼愛我的證明啊。韓夫人,你這守寡十多年的人,是不會明白這銷魂的滋味」
「像我這樣的絕色姿容,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難逃我的手掌心。韓夫人早就年老色衰了,憑你還沒資格來和我搶男人我不管你今日來,所為何事,我現在奉勸你一句,速速離開。否則若是將軍回來,看見你在我房間裏,以他的性子,估計會將你打得個半死不活的。」
韓夫人眼底並未見半點惱意,反而是周媽媽沉不住氣,暗暗罵了句:「不要臉的賤蹄子」
尹白蓮臉色陰沉的,瞥了眼周媽媽。
周媽媽不甘示弱,瞪了她一眼。
尹白蓮不想搭理這蠻橫無理的老奴才,她扭頭再次看向韓夫人。
韓夫人從剛才進入房間,一直到現在,都特別的淡定。
好像,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引起她心裏的半分惱恨與失態,這樣平靜的反應,讓尹白蓮不免多了幾分困惑。
她微微皺眉,看着韓夫人。
就在這時,沉默的韓夫人,開始出聲了。
「尹姑娘,你不必等韓當了,他不會回來了」
韓夫人篤定的語氣,讓尹白蓮不由得一怔。
她緩緩握緊了手掌,勾唇冷笑一聲:「你胡說什麼?這整個韓府都是將軍的,將軍不回這裏來,他都能去哪裏?」
韓夫人輕聲一笑,笑意未到眼底,一雙眼睛冰冷至極。
「自然去他該去的地方」
「而你嘛」
尹白蓮的心,猛然一顫。
她心裏突然升起不少的預感:「我怎麼樣?」
「你自然也有你該去的地方既然你們兩個如此恩愛,我自然要成全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韓夫人緩緩地站起身來,再也不看尹白蓮一眼:「來人,將尹姑娘捆起來,帶她去見她的情郎——韓當。」
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看開,從前那些執迷的情緒,也就蕩然無存。
韓夫人覺得,自己現在真是成了神仙,無論是面對韓當,還是面對尹白蓮,她都可以做到,不怨不怒,不恨不惱了。
她走出房門,抬腳邁過那高高的門檻,懸掛在夜空的一縷月光,頃撒在她肩頭,韓夫人緩緩地抬頭,望着那潔白明亮的皓月。
她不由地勾唇,無聲地笑了。
月光雖然冰冷,她的心裏卻火熱一片,現在的心境,和懸樑自盡時相比,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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