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維一側身,一根棒球棍擦着陸維的右側身子「嗚」地一下擊了個空。陸維猛地轉身,才發現身後趁着夜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上了五六個小青年,一個個手上都拎着木棒,天色太黑卻看不清幾個人的相貌。
「你們想幹什麼?」,陸維冷聲道。
幾個人也不答話,一個個掄起木棒向陸維身上招呼。
陸維火了,這幾個人下的都是狠手,分明是想把自己打殘。陸維並不是好勇鬥狠的人,但並不代表就可以任人魚肉。看着幾個撲上來的身影,陸維不退反進,一欺身迎了上去。
自從經過長生決強肌之境的改造之後,陸維從來沒有嘗試過和人交手,不喜歡打架的他只把這部功法當成強身健體的氣功而已。此刻,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陸維經過一段時間改造後的身體,爆發出了極大的潛能。自然之心的境界,讓陸維的頭腦分外冷靜,剎那分析出了幾根木棒砸向自己的運動軌跡,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搏擊訓練,陸維的身體卻做出了最合理的躲避動作,詭異地一扭身,幾根木棍全部落了空,有幾個還因為用力過猛,朝前踉踉蹌蹌地沖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躲過一輪攻擊的陸維迅速搶過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手裏的木棒,右腳又快又狠的揣到了對方的小肚子上。
「鳴!」,一聲悶哼,對方痛苦地捧着肚子躺在地上,這一腳太狠了,就像被一輛汽車猛地撞上一樣,痛得五臟六腹都跟着翻滾起來。躺在地上的那位張大了嘴直喘氣兒,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操,小b還敢還手,兄弟們狠狠打!」,一個人狠狠地說道。
幾個人的打架經驗顯然很豐富,迅速把陸維圍了起來,幾根棒子帶着惡風從不同方向向陸維招呼過來。
瞬間看清了形勢,看到這一輪不可避免要吃上一棒子的陸維迅速前竄一步,躲開了大部分的攻擊,然後狠狠一木棍砸到了剛才那個說話的人拿棒子的胳膊上。
「哎~」,那人挨了這一下,一條胳膊馬上軟了下來,木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與此同時,陸維的後背也挨了重重的一下。陸維悶哼了一聲,下手更狠了。剩下的兩三個人,被陸維幾下放倒在了地上躺着直哼哼,被打掉木棒的那個人見勢不妙,飛快地向街道對面跑去。
陸維也挨了幾下,不過大都在背上,以他初步強化過的身體,倒還捱得住。陸維蹲下身子,衝着一個捂着肚子哼哼的人冷冷地道:「說,為什麼襲擊我。」
那人看了陸維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挺硬氣的嘛,呵呵。」,陸維忍着從後背上傳來的疼痛,笑着說道,接着,若無其事地起身,四下尋找着什麼。
片刻,陸維在牆角找到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拿起來掂了掂,滿意地走了回來。
「別惹我生氣,現在告訴我,還不晚。」,陸維溫和地對剛才那個人說道。
看了陸維手中的石頭一眼,躺在地上那位輕蔑地「切」了一聲,嘲笑地看着陸維。
「哎」,陸維輕輕嘆了口氣,猛地揮起石頭,狠狠地砸在那人右手的食指上,水泥路面上立刻鮮血飛濺,指尖被砸得血肉模糊,一聲殺豬般的叫聲響了起來。
「啊~」,巨大的痛苦讓從嗓子裏發出的聲音都微微有些變味兒。
「小子,你狠,你來吧,今天這一切,以後我一定加倍還你。」,手疼得不住顫抖的青年嘴裏狠狠地說道。
「行啊,沒問題。」,陸維仍是溫和地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瘋狂,同時,手裏的石頭再次揚起,狠狠地砸在了剛才的傷口處,這一下,砸得比上次還狠,這哥們兒一聲慘呼,很乾脆地昏了過去。
「別急,剛開始,還不能昏呢。」,陸維大力掐了掐了掐對方的人中,一陣劇痛又讓這位好不容易昏過去的哥們悠悠醒轉。
「醒啦,太好了。」,陸維盪起溫暖的笑容,只不過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惡魔的微笑。陸維微笑着,繼續舉起了帶血的石頭。
「別~啊!」,那位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從手上傳來,豆大的汗珠疼得從臉上直往下掉。
「太黑了,沒看清楚,怎麼砸到中指上去了,你等下讓我再砸一次啊,這次肯定能砸准,這該死的路燈也不知怎麼都壞了。」,陸維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抱怨着,若無其事地繼續舉起手裏的石頭。
周圍幾個躺在地上的看着這血腥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心裏暗道,這哪裏是老大嘴裏說的土包子?分明是一個魔鬼啊。一個膽小的嚇得很乾脆地尿了褲子,一股騷味在空氣中散發了出來。
陸維皺了皺眉頭,不滿地道:「誰在隨地大小便?不知道這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嗎?」,說着起身看了看其他躺在地上的人。
「別,別砸我,啊~」,那位尿褲子的哥們以為陸維下一個目標是自己,巨大的恐懼讓他迅速地兩眼一白,幸福地昏了過去。
「哎,這麼不禁嚇,還出來打什麼架啊,你說是吧,對了,剛才你說什麼來着?是怪我沒砸准嗎?沒事,這次我一定好好砸。」,陸維又走到剛才那位身邊,蹲下身子溫和地笑道。
「別,別砸了,我告訴你,是,是豪哥讓我們做的。」,那個男青年看到陸維慢慢舉起的帶血的石頭,心裏防線終於在巨大的恐懼下徹底崩潰了。
「李天豪?」,陸維輕笑着問道。
「是的,他喜歡蕭逸然,看不慣蕭逸然和你走得太近,所以想收拾你。上次你停學的事,也是他搞的。」,年青人恐怕陸維的石塊突然砸下來,說得又快又急。
「哎,我應該猜到是他的,不過沒想到他會用這種無聊的手段,看來你們的豪哥還真不是一般的沒品。」,陸維仍就溫和地說道。
「對了,打了一架,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能告訴我嗎?」,陸維笑呵呵地說道。
「我叫宋剛,大家都叫我鋼子,96級體育班的。」,宋剛忍着手上的劇痛說道。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全是昌師的學生。
「真不好意思啊,原來是師兄們啊,剛才真是失禮了。」,陸維把玩着手裏的石頭繼續溫和地說道,聲音里卻沒有絲毫地「失禮」的意思。
「行啦,陸維,你也別師兄師兄地叫了,你夠狠,我宋剛服你了,你打也打了,該告訴你的我也全說了,我們能走了嗎?」,宋剛咬着牙對陸維說道。
「恩,還不行。」,陸維仍然笑着說道。
「哥們兒,別做得太絕了。」宋剛眼裏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你誤會了師兄,你手傷得這麼重,我心裏很過意不去,這樣吧,這些錢,你們拿去看醫生吧。」,陸維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塞給宋剛。
「你~」,宋剛看着陸維的舉動,有些不明白。
「算啦,都是同學,跟我有仇的又不是你們,這帳算不到你們頭上,不好意思,我剛才下手有點重,沒事啦,大家都回去吧。」,陸維隨意地說着,丟掉那塊帶血的石頭,朝學校走去。
幾個躺在地上的如蒙大赦,紛紛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又扶起宋剛,向醫院走去。
「陸維,我們不對在先,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以後不會再找你的麻煩,只是李天豪那裏,你得小心點,他不會這麼罷休的。」,宋剛回過頭,對慢慢朝學校走去的陸維說道。
「謝謝!」,陸維淡淡地回了一句,頭也不回地向學校走去。
看着那個漸漸遠去的背景,宋剛的心裏閃過一絲敬畏,打架狠的人他不是沒見過,可像陸維這樣談笑間說下就下這樣的狠手,偏偏還沒事一般的人,他還從來沒見過,陸維那溫和的笑容就像巨大的惡夢一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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