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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梳着馬尾辮、一臉文靜的呂巧偉,陸維唇邊盪起一個不可察的笑容,心道無巧不成書這句話果然有道理,今天這兩個小丫頭,都是自己前世在一小實習的時候教過的,兩個人一個俏皮、一個文靜,卻都長着一張招人喜歡的小臉兒,因為兩人音樂都十分有天份,因此陸維對他們倆的印象很深。
呂巧偉站在鋼琴邊給裁判禮貌地鞠了一躬,報上自己演奏的曲目後,便自然地坐在了鋼琴前面,一雙小手在黑白分明的鍵盤上演奏起來。
呂巧偉彈琴的神情十分專注和認真,同時也給人一種十分安靜的感覺,那張精緻的小臉注視着鍵盤,頭不時地隨着手位置的變化左右輕轉着,給人一種十分有靈性的感覺。如果此刻攝影師能夠抓拍幾張照片,絕對是充滿了藝術感的,可以被掛在琴室的牆壁上的。
《水草舞》是一首鋼琴考級中七級的曲目,是三幕芭蕾舞劇《魚美人》第一幕第二場中的一段獨舞的鋼琴背景音樂,音樂形象而又生動的表現了海水中的水草的清秀和柔美,十分好聽。
這首曲子不快,但右手部分有許多六度的雙音,對於一個手還沒有完全發育的孩子來說,演奏起來具有一定的難度。
呂巧偉彈得十分不錯,雖然因為右手不夠大的原因,六度雙音的連接偶爾會彈成斷奏,但整體的音樂形象並沒有被很大的破壞掉。
評委席上,鄒翔和趙松楊注視着這個小姑娘,同樣被呂巧偉那專注演奏的神態所吸引住了。
一曲彈罷,呂巧偉很乖巧地走下了琴凳,對着評委和觀眾們禮貌地鞠躬示意,那可愛的表情贏得了場內觀眾一片掌聲。
「這小姑娘長得好可愛啊。」,輕輕靠在陸維身邊的曉凌說道。
「恩,長得很有靈氣。」,陸維認同地說道。隨即又補了一句:「那也沒你可愛。」
曉凌心裏很受用,嘴上卻輕哂道「說人家小姑娘呢。別往我身上扯。」
「哎,你們兩個注意點啊。這可是公眾場合。」,看着身邊的兩人,亞敬露出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說道。
「公眾場合怎麼啦,我們也沒做什麼啊。」。陸維笑着說道,同時像故意氣亞敬一般。一把抓起曉凌的右手。放在自己雙手中間蓋着。曉凌則用左手輕輕颳了刮陸維的鼻子,小聲笑道:「你就故意氣你亞敬姐吧。」
「切,我才不生你們兩個人地氣呢,我早看出來了,自從你倆勾搭上之後,就把我曬一邊兒了,哎,我真可憐啊。」。亞敬在那兒小聲哀嘆着。什麼勾搭。說那麼難聽,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幾人小聲地聊了兩句,看到第三個選手已經上場開始演奏了,便收住了聲音,專心看起選手演奏來。
雖然是業餘組的比賽,但上午許多選手地表現,卻讓在場的觀眾和幾位評委眼前一亮,展現了極高地天賦。
倒是在專業知識的考試方面,許多選手暴露出了基本功不足的問題,不少常識性的東西不是不知道就是答錯,讓幾位評委暗自搖頭可惜。
上午地比賽到十一點鐘就全部結束了,兩組共三十名選手經過預賽,被淘汰了二十位,最後只剩下10位選手進入了明天的決賽。
被淘汰地感覺自然不好過,不少選手臉上都露出了十分沮喪地表情,有的女生甚至當場哭了起來。
「哎,這就是鋼琴比賽的弊端,太過功利性的比賽對選手有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陸維看着那些因為比賽失利而面露難過神色的選手說道。
「照你這麼說,那乾脆別比賽得啦。」,邊上的康曉凌聽陸維這麼說,反駁道。
「那倒不至於,鋼琴比賽對琴童的促進作用還是很大的,但關鍵是現在很多選手面對比賽地心態太不正常了,好像來了就要拿第一,不拿第一就跟世界末日似地。」,陸維語帶不屑地說道。
「嗬,看不出你對鋼琴比賽還有這麼多的個人看法啊,那你呢,難道你不想拿第一啊。」,看着陸維地表情,曉凌笑着逗他道。
「當然想了,不過比起這些,我覺得參與的過程更重要。」,陸維馬上回答道。
「切,都讓你說了。」,曉凌不以為然地道。
「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兒嘛。」,陸維笑道。
場上的觀眾們紛紛開始離開座位向外面走去,陸維和身邊的幾個人也起身離開了座位。
「去吃點什麼?」,兩人一邊向外走着陸維一邊問道。
「去吃碰碰涼吧,那裏的漢堡特好吃。」,曉凌想了想說道。
「好吧,上車!」,陸維拍了拍自行車後座對曉凌說道。
曉凌雙手扶住陸維的腰,熟練地坐了上來。
「歡迎光臨碰碰涼,請問兩位要點什麼。」,兩人走進店裏,剛坐下,一位穿着紅白色制服的女服務員便走了過來,禮貌地招呼道。
「巨無霸兩個,豬柳漢堡兩個,炸雞翅兩份,薯條兩大份,兩個三色雪糕球,兩杯橙汁,謝謝。」,陸維隨口點道。
「幹嘛點那麼多,吃不完多浪費啊。」,曉凌見陸維一口氣點了一大堆東西,忍不住說道。
「想讓你多吃點嘛,你不記得啦,我說過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啊。」,陸維邊付錢邊笑着對曉凌說道。
「找打啊你。」,曉凌作勢對陸維揮了揮小拳頭恫嚇道。
陸維雙手疊着頂着下巴,笑着看着曉凌,一點兒也不害怕。
「好啊,有主意啦,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啊。」,曉凌將捏着的小拳頭向下一揮,敲在了陸維的頭上。
「哎呀,真打啊,打傻了怎麼辦,下午還得比賽呢。」,陸維揉着後腦勺,誇張地叫道。
「呵呵,傻了更好,省得你天天跟我貧。」,曉凌拿起送過來的橙汁喝了一口,沖陸維調皮地笑了笑說道。
「那你年輕輕就要照顧一個傻子老公,豈不是很可憐?」,陸維說着,拿起漢保狠狠咬了一大口。
「美的你,誰說嫁給你啦?」,曉凌輕笑着道。
陸維也不說話,就那麼大口大口地邊吃漢堡,邊笑着看對面的曉凌。
「傻看什麼,趕緊吃你的吧。」,被陸維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曉凌輕喝了一聲,不知怎麼的,雖然陸維年齡比自己小,但有時候看着他那帶笑的眼神,曉凌總覺得自己有種一切都被他看透了的感覺,而自己卻猜不到這個徒弟的真實想法,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但有一點曉凌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徒弟對自己的愛,那種毫不掩飾的愛,刻骨銘心的愛,從那次受傷後,或者說從更早的兩個人第一次在食堂見面時,曉凌便隱隱感覺到了。這股愛意讓自己覺得很幸福,但也讓自己覺得有些承受不起,陸維無論從哪方面,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優秀,而自己,卻只是一個普通而平凡的小丫頭而已。
哎,想到這些,曉凌的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惱,也學陸維一般,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漢堡,卻感覺沒有一點滋味,心中愈發亂了起來。
感覺到曉凌的不對勁,陸維奇怪地問了一句:「師傅,怎麼啦?」
「沒事」,曉凌努力從紛亂的心緒中平復過來,對陸維笑了笑說道。
兩人吃過飯,又坐了一會兒,看了看下午的比賽就要開始了,便起身離開了碰碰涼。
下午的比賽是專業組的比賽,參加比賽的選手全都是河北省內一些音樂院校的在校生,相對上午的比賽,顯然專業組的比賽更加吸引大家,陸維和曉凌趕到的時候,比賽還沒有開始,而場上卻已經坐滿了人。
因為陸維下午要參加比賽,需要先到比賽後台進行抽籤,因此兩人到了體育館內就分開了。專業組的比賽只有一組共1人參賽,因此抽籤的場地顯得很清靜。
工作人員還沒有來,陸維在這裏四下看着,打量着其他人。
十五個選手裏,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只有兩個陸維認識。一個是李德謙的女兒李肖,從小就和父親學習鋼琴的李肖,現在正在天津音樂學院附中讀初三,馬上就要中考了,不過陸維聽說因為其專業課成績優異,已經提前被天津音樂學院鋼琴系錄取了,因此李肖在現在初三學習任務很重的情況下,才能抽出時間來參加這次比賽。
另一個人,陸維倒是很驚訝在這裏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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