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之望着她,一臉的詫異:「你……」
黎穗打斷他的話:「你先回答我,是不是這樣的。」
他搖頭:「不是,孩子還在你的肚子裏,只是……他不太好。」
黎穗緊張了幾分:「不太好是什麼意思,你快告訴我。」
「好我告訴你,你別激動,那天,你的確是流血了,也的確是有流產的跡象,不過醫生已經盡力幫你保胎了,孩子現在還在你肚子裏,但是你現在還在保胎期,所以這幾天,我才不許你亂動,也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你,讓你絕對臥床靜養的。」
黎穗凝眉:「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醫生說你不能激動,最好是讓你平常心,好好躺着靜養,我怕告訴你懷孕的事兒,你又要開始擔心萬一保不住該怎麼辦,我擔心你的難受和緊張,反倒不能讓你平靜保胎,所以才選擇瞞着你。」
霍謹之的話,讓黎穗輕呼了口氣,對了,保胎藥,這是保胎藥,她剛剛糊塗了,保胎藥,胎兒怎麼可能會不在了呢。
是她着急了,想懵了。
不過霍謹之這樣也的確是為她好。
因為她現在才知道,就已經開始有些擔心了。
她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可是這世上,她知道的唯一的一個可以跟自己聯繫上血緣的親人了。
她要守護好他,一定要保護好才行。
「那……會失敗嗎?」
霍謹之看她:「你是說保胎嗎?」
黎穗點頭:「醫生有說過,會失敗嗎?」
「一開始,醫生說希望不大,但是經過這幾天的檢查,她說幾率還是很高的,前提依然是,你不能太激動,就是說,不讓你動胎氣。」
黎穗咬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聽醫生的話,好好保胎的。」
霍謹之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激動了一下,看向他。
他淡淡的揚起唇角:「所以,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
黎穗往上揚了揚下巴:「我剛剛看到藥名,所以就查了一下,這是保胎藥,因為你沒有告訴我,我懷孕的事兒,所以我一時想差了,以為孩子不在了。」
霍謹之無語:「看來,以後想騙你,不動點腦子還真是不容易。」
「騙我?你還打算以後要騙我?你這是什麼人呀,也太不厚道了吧。」
霍謹之笑:「是我一時口誤,我的意思是,看來以後,我還真是沒有辦法瞞你什麼事兒了呢。」
「那又為什麼要瞞我呢?別跟我說什麼善意的隱瞞或者善意的謊言,這世上,見凡是謊話,就沒有什麼是善意的。」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騙我呢,那也不是善意的?」
「我哪裏騙你了,」黎穗凝眉。
「當初,我誤以為你跟徐維軒睡過,你從來沒有解釋過什麼,就讓我這樣誤會了,不是嗎?」
「我沒有撒謊,是你自己把我想的太不乾淨,而且,你又不愛我,那時候我們也沒有結婚,我有沒有跟別人睡過,也就變的不那麼重要了吧。」
霍謹之冷哼:「誰說不重要的。」
「我說的,你還要繼續跟我爭論這個問題嗎?你就不怕我會激動?」
「你……」霍謹之點了點頭:「好,行,有你的,手裏有了尚方寶劍了,我給你這個面子。」
黎穗不禁一笑:「這尚方寶劍,不也是你給的嗎?」
「這倒是,」霍謹之抱懷:「沒想到,我這麼強,這麼快就種上了。」
黎穗白他一眼:「你能別說的這麼惡俗嗎。」
「那要怎麼說?恭喜我自己,這麼快就要做爸爸了?」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她一本正經的道:「這幾天你一直不肯離開,留在這裏陪我,一是怕我會知道這件事兒激動,二是怕我會在病床上亂動對吧。」
「沒錯。」
「現在你這兩個擔憂都可以解除了,你不必再留在病房裏陪我了,快回公司去看看吧,你這麼多天不去公司怎麼行呢。」
霍謹之不屑:「公司算什麼,你和孩子比較重要。」
黎穗無語一笑:「呵,其實你是想說,孩子比較重要吧。」
「難道她不重要嗎?」
黎穗點頭:「嗯,重要啊。」
「所以啊,她重要,懷着她的你就更重要了。」
黎穗不屑一笑,他倒是學會哄人了,真是難得了。
保胎的過程到底有多難受,黎穗知道。
為了不出差錯,她真的是每天除了平躺和側臥之外,完不敢考慮第三個動作。
即便醫生給她說,現階段的她已經可以稍微活動一下了。
可她卻還是不敢大意。
畢竟是一條小生命。
她現在什麼都不怕,只怕這個小生命出半點差錯。
一連半個月,夫妻倆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半個月後,醫生對霍謹之道:「霍總,恭喜您,夫人現在的狀態,可以回家去靜養了。」
「你確定?」
「是的,我已經為夫人做過方面的檢查了。」
霍謹之搖頭,淡定的道:「那我也沒有辦法相信你。」
醫生尷尬了一下。
霍謹之接着道:「我愛人已經半個月沒有下過床了,回了家,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如何護理她,這樣吧,這幾天讓她再在醫院裏待幾天,慢慢的下床活動,等到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我們再離開,你隨時讓人關注一下這邊就可以了。」
「好的,」醫生點了點頭,人家有錢,這病房還不是想住多少天就住多少天嗎,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由着這位大爺吧。
醫生離開後,黎穗道:「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太誇張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誇張點守着,指望別人隨意的檢查就決定一切,那才是誇張。」
黎穗不禁一笑:「你倒是理直氣壯。」
「我好像也沒有什麼不理直氣壯的理由吧。」
黎穗邁開腿,下了床。
已經半個月雙腳不曾着地了,這樣猛的一站,她竟還有些不適應。
霍謹之上前扶着她:「感覺怎麼樣。」
「雙腿有點兒木,別的多蠻好的。」
「那就好,哪裏有不舒服你就告訴我。」
「嗯,」黎穗開心的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下樓去走走吧,我好幾天沒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醫院的空氣,能新鮮到哪兒去呢。」
「再不新鮮,肯定也比病房裏好。」
「那行吧,慢點兒,吃力的時候告訴我。」
「嗯。」
霍謹之攙扶着她出了病房,快要到轉彎的地方是,兩人就聽到了護士站傳來一陣議論聲。
「對呀,簡直就是誇張夫婦,你們沒看霍總對他夫人那樣子,天哪,要是這輩子有個男人能對我這么小心翼翼的,讓我立刻去死,我也願意。」
黎穗看了霍謹之一眼,霍謹之挑眉:「看來,我口碑不錯。」
她撇嘴一笑。
正要往前走的時候,又聽另一個護士道:「這年頭,男人都很會演戲的,誰知道這個霍總是為了夫人好呢,還是為了孩子呢。」
霍謹之不爽,轉過彎去,吭了一聲。
幾個小護士見狀,連忙都灰溜溜的散開了。
她們大概怎麼也沒想到,一直不下床的霍太太,今天竟然出門了。
黎穗噗嗤一笑,拉着冷臉的他就離開了。
兩人下了樓,正要穿過大廳去花園的時候,迎面就遇上兩個熟悉的面孔,康榮和陸箏。
看到康榮,黎穗仔細一想,才驚覺今天是周日。
陸箏見到黎穗,快步走過來:「小穗姐姐,你好點兒了嗎?康大哥說,你在住院,可是我上樓去好多次,護士都不許我看你。」
黎穗笑了笑:「我沒什麼事兒了,已經能出院了,你呢,你最近好嗎?」
「我也挺好的。」
黎穗看了一眼康榮,壞壞一笑道:「你們這是約會呢?」
康榮坦然的點頭:「是啊。」
倒是陸箏不好意思的道:「小穗姐姐,你不許打趣人啊。」
「你瞧你,我話還沒說一句呢,你就說我是打趣人,我可真是冤枉呢。」
陸箏臉微微一紅:「小穗姐姐,好久沒見你了,你要是方便的話,咱們能聊會兒天嗎?」
黎穗點頭:「行啊。」
她對霍謹之道:「你稍等一下。」
康榮上前道:「霍總,正好有幾件工作上的事情,我想順道跟您匯報一下。」
霍謹之點頭:「可以。」
兩個男人走到一旁,黎穗跟陸箏走到花園的小涼亭里。
黎穗道:「我看你們之間進展的不錯嗎。」
陸箏往遠處看了看,見康榮沒有看這邊,這才虛弱的坐下,望着黎穗,有些傷楚的道:「小穗姐姐。」
「怎麼了?」
「這幾天,我忽然有些後悔了。」
「後悔?為什麼。」
「我越來越愛他了,越來越無法自拔了,現在的我,每天閉上眼睛,就只想祈禱老天爺能讓我多活幾年,哪怕只要幾年,愛情的滋味太過美好,我捨不得放手了,怎麼辦呢。」陸箏說着,眼淚在眼眶裏滾動了起來。
「小箏,你別想太多,你會沒事的。」
「你知道嗎,那天,我做完化療回來偷聽到了醫生跟我哥說的話,醫生說,我……」陸箏咬唇:「我可能過不了這個年了,讓家人儘量滿足我的所有願望,我第一次覺得,我恐懼死亡,小穗姐姐,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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