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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撕裂的聲音里,一塊塊雪白的肌肉露了出來,給人一種嬌嫩卻富有力量的感覺。狂化的女狼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什麼,迫不及待地要去解想的腰帶。
「青藤,你冷靜一點!」夏雷抓住了她的手。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腰間突然寒芒一閃,他的腰帶便斷了。也就在那一瞬間,青藤的使勁抱着他,想要與他一起倒在地上。
夏雷此刻絕對沒有心思與她做那種事情,他準備用創造之力能量平息她的欲望。是平息而不是滿足,他很清楚他的創造之力能量能讓女人進入什麼樣的狀態,可是那樣的話就真的糾纏不清了。
「給我,我要!」青藤低聲吼着,雙眼赤紅。
忽然——
嗖!
一聲風響,青藤的身體瞬間一僵,一把黑色的巨劍從她的後背上穿了過來,夏雷本能地扭了一下腰,那把劍從他的腋窩下穿了過去。
劍是混沌之劍。
混沌之劍抽離了青藤的身體,青藤的身體化作了一片片飛灰,轉眼就消失了。
混沌之劍消失,站在夏雷面前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這個少年就是他和火鳳的兒子夏正,黑暗主宰冥亞斯的轉世。夏雷還清楚地記得,夏正回來之後他就用能量之翼將自己包裹了起來,結成了能量結晶,就像是一顆蛋。那個時候,他看上去就五六歲大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了。照這種速度下去,他徹底變成冥亞斯需要多久?無法想像!
可這並不是夏雷想要弄清楚的問題,此刻他的心中燃燒着一團滔天的怒火,他沖夏正吼道:「你在幹什麼?混蛋!」
這是他第一次罵夏正。青藤是他的人,從中土就開始追隨他,忠心耿耿。就在剛才,她還在憧憬跟着他去新世界冒險,卻沒想到她就這麼離開了,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夏正用他特有的「深淵音」說道:「你有我母親還不夠嗎?居然跑到這裏來跟一個女人親熱。」
夏雷忽然揮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夏正的腦袋偏了一下。
不知道他能不能躲開,但他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任由夏雷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
夏雷沖夏正怒吼道:「你剛才是不是想連我一起殺掉?」
確實,剛才夏正刺死青藤的那一劍,如果夏雷沒有及時躲開的話,混沌之劍肯定也會從他的胸膛穿過去。那樣的話,他會不會也像青藤那樣化作片片飛灰?他不敢去想。
他曾經想像過自己死亡的結局,死在黑日大帝的手中,死在六個造物主的手中,卻沒有想過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中。
夏正沒有回答夏雷的質問,只是平靜地看着夏雷。他那還顯得稚嫩的臉龐上有着一種死水一般的平靜,他的眼神也有着一種讓人心悚的冰冷無情。
「回答我的問題!」夏雷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這一次夏正往後退了一步,只是一步,卻剛好避開了夏雷的巴掌。
巴掌落空,夏雷的心也空了。如果殺死青藤的人是別人,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人殺死,為青藤復仇。可殺死青藤的兇手是他和火鳳的兒子,他怎麼下得那手?更何況,他還需要面對火鳳。
這時夏正才出聲說道:「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沒人能打我。我的尊嚴,我的權威,不容忤逆。剛才那一巴掌,算是我償還你的賜身之恩。從現在起,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的兒子。這個世界,只有聖母,沒有聖父。」
這句話已經很明白了,他只認火鳳是他的母親,不認夏雷這個父親。這一點其實早就體現出來了,在冥亞斯的意識復甦的時候,他開口叫火鳳母親的時候是那種溫柔的孩子音,可開口叫夏雷父親的時候卻是冥亞斯的深淵音。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沒打算認夏雷這個父親。
他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扎進了夏雷的心臟,他的心也碎了。對於他來說,夏正已經不復存在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人是冥亞斯,這個世界的主宰。
「我聽母親說你要離開這個世界,就在兩天後。」冥亞斯的聲音古老雄渾,「所以我來找你,要和你談談,卻沒想到你居然背着母親和一個卑賤的女子親熱。」
夏雷忽然怒吼道:「你閉嘴!她不是卑賤的女人,她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你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傷我的心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冥亞斯卻一點都不在乎夏雷的感受,他接着說他要說的話,「我知道你毀了黑日宮,並拿走了那塊碎片。現在所有的碎片手在你的手中,那六個傢伙要你修復它,然後把盒子給他們。給他們不如給我,兩天後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把盒子給我,修好的盒子。」
夏雷忽然冷靜了下來。
冥亞斯說道:「你可以帶着你的城和你的那你六個妻子離開這個世界,但是聖母得留下。」
夏雷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這是你給我提的條件嗎?」
冥亞斯淡淡地道:「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夏雷問道:「如果我不滿足你的條件,你會這麼做?」
冥亞斯說道:「剛才那一劍就是你要的答案,不要認為我是你的兒子,如果兩天後你不把完整的修好的世界之盒給我,我會殺了你,毀了你的城,還有城中所有的人都會被你陪葬。不過,看在你賜身的情分上,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葬禮,我和聖母會親自將你下葬。」
「哈哈哈……」夏雷笑了,可淚也奪眶而出。
六神攻擊懸浮城的那一夜,混沌之劍攜風雷暴雨降臨,救懸浮城於危難之中。六神的血肉神像飛遁,可謂一個狼狽。那個時候,他其實是因為有這麼一個兒子而驕傲的。古可文和寧靜給了他一個從女人的角度去看待夏正這個兒子,他覺得只要他這個父親好好教育夏正,就能得到一個正義向善的冥亞斯。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現實,他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人世間最痛苦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父子相殘。
夏雷不曾有過與「夏正」這個兒子為敵的任何念頭,一絲都不曾有過,可是他的兒子卻正在將他往絕路上逼。我會殺了你,毀了你的城,還有城中所有的人都會被你陪葬。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話嗎?
「你的時間並不多了,抓緊時間吧,把盒子修好給我。」冥亞斯轉身離開。
夏雷出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把盒子給你,那六個造物主會怎麼對我?會怎麼對生我養我的世界?」
冥亞斯回頭,看着夏雷,眼神冰冷,「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來的世界終有一天會被黑暗死亡世界吞噬,黑暗永恆。我的世界會成為這個宇宙的唯一的世界,我也會成為整個宇宙的主宰。」
「而那就意味着光明就將誕生,沒有永恆的黑暗,也不會有永恆的光明。」夏雷說。
「哼!所以我要那盒子,你沒有選擇,你必須修好它並把它交給我。」話音落下,冥亞斯消失了。
曠野寂靜,有風吹過,黑色的砂礫滾動。
夏雷站在風中一動不動,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變成了一座岩石雕像。他從未有過此刻的感受,憤怒、痛苦、悲傷,還有孤獨,他的身體之中塞滿了負面的情緒,而這些負面的情緒就像是毒藥一樣侵蝕着他的身體和靈魂。
這是一場光明與黑暗的較量,而他就夾在這兩個陣營中間,一邊是創造他的六神,一邊是他的兒子,他該怎麼選擇?
青藤的面孔,她的身影又悄悄地從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金色的頭髮,高挑性感的身材,她青春美麗,她激情似火。她本來已經得到了一次重獲新生的機會,她本來跟他的哥哥去九寨之森重建狼人的文明,她或許還會嫁一個疼她愛她真心對她好的男狼,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就結束了。
她是過去之人,截取過去之人最關鍵的物質是過去之魂,雖然抽取的只是某一個節點,但在抽取那個節點的時候卻要收集她的過去之魂。而過去之魂不是無限的,抽取一次之後就不能再抽取第二次了。這也就意味着他現在就算找到截取過去之人的地方,也有能力打開過去時空隧道,可他沒有辦法截取青藤。
青藤死了,屬於她的一切都劃上了句號。
「啊——為什麼!」夏雷仰天怒吼,他的聲音驚雷一般響徹天空,震撼大地。
沒人回應他,他的聲音遠去,曠野風吹不止。
孤獨的感覺山洪一般襲來,還有憤怒,如火燃燒。
「青藤,你說得對,盒子不是壞人,壞的是人。你的建議這麼好,可我卻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忽然,夏雷的雙眼金光迸射,「你們都想要這盒子,你們都在威脅我,把我往死里逼,好吧,我他媽從來就不是你們想宰殺就宰殺的卑微之人!我是第七神!」
我是第七神。
這一剎那間,他在心裏已經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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