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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非常安靜,唯有餘山河和凌浩在嘀嘀咕咕地說着話。那些見不得光的醜惡的事情從他們的嘴裏說出來,語氣淡淡,語調平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說着吃飯喝茶之類的事情一樣。
夏雷已經將余山河和凌浩兩人想像得夠壞了,可在兩人「坦白交代」的過程中他才發現,那遠遠不夠。與這兩人相比,章魚噴出的汁液都要顯得更乾淨一些。
「我讓宋百成的女人殺了宋百成。我和宋百成的女人其實很早就認識了,我們也親熱過,宋百成的兒子其實是我的兒子……」凌浩的聲音。
夏雷忽然有些同情宋百成了,他為凌浩賣命,凌浩卻讓他當了便宜的爹,最後還讓他的女人幹掉了他。這樣的人生,又豈是一個「悲劇」所能概括的?
「夏叔叔,我肚子好餓。」朱玄月搖晃了一下夏雷的胳膊。
「噓。」夏雷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又指了一下餐桌上的食物,示意她可以吃那些食物。
朱玄月卻搖了搖頭,「我不要吃這些東西,我要去洗手間。」
夏雷點了一下頭。
朱玄月起身離開。她的離開並沒有影響到她對余山河和凌浩的絕對掌控,凌浩還在對着夏雷的盡鏡頭「坦白交代」。
夏雷回頭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他看到朱玄月走進了洗手間。他收回了視線,心裏一聲感嘆,「真是可怕的女人啊,她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哐!洗手間的方向傳來了一個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
夏雷皺了一下眉頭,「一定是打碎洗手間裏的玻璃了吧?太頑劣了。」不過他並沒有動用透視的能力去查看朱玄月是不是打碎了洗手間的玻璃,就算打碎了,那也不過是一塊玻璃而已。可如果他用透視的能力去偷窺人家在洗手間裏幹什麼,那就真的變成「壞叔叔」了。
朱玄月這一去,足足十分鐘才返回。
這個時候,夏雷也剛好錄完他想要的視頻。
凌浩和余山河仍舊木頭一樣坐在那裏,兩眼呆滯地平視前方。就在夏雷準備讓朱玄月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余山河和凌浩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往餐廳的門口走去。
餐廳門口有人張望,可看到掛在門上的「停止營業」的牌子之後便離開了。
夏雷好奇地道:「是你讓他們離開的嗎?」
朱玄月點了一下頭,「對,我讓他們去新的遊戲。」
「什麼遊戲?」
「碰碰車遊戲。」朱玄月笑着說道:「我想看他們撞汽車,你說他們能撞贏汽車嗎?」
夏雷,「……」
「走咯,看玩碰碰車去!」朱玄月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
「等等!」夏雷也追了上去,「別胡鬧!這兩個人不能死。」
「為什麼?」朱玄月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夏雷,「這兩個壞蛋明明是你的敵人,你連你的敵人都要放過嗎?」
夏雷說道:「他們會死,但不是死在我的手裏,你現在讓他們去把他們藏起來的那些東西拿出來交給我就行了。別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做。」
朱玄月撇了一下嘴,「好吧,這個遊戲真無聊。」
四個人離開了西餐廳。
夏雷並沒有發現桌上的那杯凍結的紅酒已經解凍,他也沒有留意到朱玄月比之剛才精神了許多。
凌浩開着那輛豐田陸地巡洋艦離開了,余山河也在他的車裏。兩人之間沒有半句語言上的交流,車裏安靜得可怕。
直到那輛豐田巡洋艦駛出視線,夏雷才啟動他的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載着朱玄月進入街道。不過他沒有往那輛豐田陸地巡洋艦的方向行駛,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行駛。
道路上滿是警方的天眼系統,他可不想留下一條跟蹤余山河和凌浩的線索。事後,就算有什麼人查到他的頭上來,能查到的事實也只是他和余山河、凌浩約了一起吃飯,飯後就各自回家了,僅此而已。
往白鹿鎮的方向行駛了大約幾公里之後夏雷將車停在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偏僻的地方。隨後他從收納箱之中取出了兩張人皮.面具,一張是他自己要用的,一張是給朱玄月準備的。
夏雷很快就搞定了,朱玄月卻拿着那張人皮.面具翻來覆去的看,一臉好奇的樣子。
「戴上它。」夏雷說。
「不戴,好醜。」朱玄月說。
「聽話!」夏雷板起了面孔,「戴上,我們拿到要拿的東西我們就回家。」
「你給我暖被子嗎?你給我暖被子我就去。」
「胡鬧!男人和女人是不能隨便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又凶我,我不去了。我也不讓那兩個人給你拿東西了。」朱玄月將夏雷給她的人皮.面具放在了腿上,一臉的不高興。
「信不信我打你?」夏雷瞪着她,兇巴巴的樣子。
朱玄月白了他一眼,「你又打不過我。」
夏雷,「……」
罵她,她不聽。打她,卻又打不過她。表面上,夏雷是唯一一個能管束她的人,可一旦她發小脾氣,變成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的時候,夏雷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你究竟想幹什麼?」夏雷看了一下手上的腕錶,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了,他的心裏已經有些着急了。
「跟我一起睡,給我暖被窩我就聽你的話。」朱玄月眼巴巴地看着夏雷。
夏雷猶豫了幾秒鐘,硬着頭皮點了一下頭,「好吧,我答應你。」
「拉鈎。」朱玄月伸過了手來,「不許反悔,反悔是小狗。」
夏雷無語地與她拉了一下狗,嘴裏嘟囔地道:「好像我反悔你就能把我變成狗似的,你也拿我沒辦法。」
這聲音,只有他自己能聽見。可下一秒鐘,朱玄月就說道:「我不能把你變成小狗,但我能把別人變成小狗呀。你要是反悔,我就把所有人都變成小狗。」
夏雷的額頭上頓時掛上了好幾條黑線。
雖然心裏很想胖揍這個熊孩子一頓,將她的屁股打腫,可夏雷還是耐着性子幫朱玄月搞定了那張人皮.面具。他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朱玄月也變成了一個中年婦女。兩人從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上下來,來到街邊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往着凌浩之前離開的方向駛去。
很詭異的,出租車駕駛員沒問夏雷去什麼地方,卻悶着頭開車,而且速度很快。
車裏的人都沒有去過余山河和凌浩的家,但朱玄月卻扮演了一個「導航儀」的角色,而且她這個「導航儀」從不語音播報路線,只是掌控着駕駛員的大腦,讓他往前開就行了。
「玄月,你知不知道你老家在哪?」一個時間裏,夏雷試探地道。
「我老家……」朱玄月皺起了眉頭,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記不起來了。」
「那你能不能想起你有什麼親人?比如爸爸媽媽,兄弟姐妹什麼的?」夏雷繼續試探。
朱玄月搖了搖頭,「我想不起來。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你,你就是我的爸爸媽媽。」說到這裏,她忽然鑽進了夏雷的懷裏,眨巴着烏溜溜的大眼睛,「你要當我的爸爸還是媽媽?」
一股邪惡的感覺頓時冒了出來,夏雷不能忍受,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朱玄月的翹臀上,「不許你再胡說!夏叔叔就是夏叔叔,不是夏爸爸,也不是夏媽媽!以後不許你亂叫,記住了嗎?」
「你打得我好舒服,能再打我一下嗎?」她撒着嬌,在夏雷的懷裏動來動去。
摩擦,帶來刺激,帶來火花。她的心智是一個幾歲的小屁孩,可她的身體卻是成熟至極誘人至極的完美尤物,面對這樣的打屁股的請求,還有這樣近乎親熱的肢體語言,夏雷的心早就亂成了一團。他沒法控制住他的某一部分做出物理性的反應,褲子的布料眨眼間就變小了。
「夏叔叔,這是什麼?」
「呃,是……鋼筆。」
「哪有人把鋼筆放進褲子裏的?」
「我就是要放在褲子裏。」
「你騙人,我看看。」
「你要幹什麼?把你的手拿開!你信不信我打你?」
「嗯!」聽說要挨打,朱玄月的兩眼裏頓時冒出了興奮的神光,她乾脆趴在了夏雷的大腿上,將一隻翹臀高高地翹了起來,晃來晃去,一邊催促道:「快點,快點,快點打我!夏叔叔要打人家的屁屁啦,夏叔叔快打呀!」
夏雷一頭撞在了車窗上,但不是很重……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一個機關小區旁邊。
夏雷往出租車司機的兜里塞了一百塊錢,然後和朱玄月下了車。
幾秒鐘後出租車司機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很快,他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夏雷和朱玄月,他出聲說道:「要打車嗎?」
夏雷搖了搖頭,「不打。」
出租車司機開着車走了。
夏雷打量了一下機關大院的門口。門口設置了崗亭,還有荷槍實彈的戰士站崗。這樣的地方,沒有通行證肯定是沒法進去的。
就在這時那輛豐田陸地巡洋艦從機關小區的大門裏駛了出來。開車的仍然是凌浩,他將車子擦着路邊開了過來,停在了夏雷和朱玄月的身邊。
車門打開,坐在後座沙發上的余山河將一隻紙箱扔了出來。
紙箱裏裝着文件、賬本、房產證什麼的。一眼透視,夏雷都被嚇了一跳,僅僅是紙箱裏的房產證就有好幾十本。
「他在別的地方還藏着好些東西,我可以讓他拿給你。」朱玄月說。
夏雷說道:「不用了,有這些東西就足夠了。」
有了之前拍攝的視頻,還有這些東西,已經足夠讓龍冰去「交差」了。
余山河關上了車門。
凌浩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開去。
夏雷好奇地道:「你讓他們去哪裏?」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只是讓他們一直開,一直開,我知道他們去哪裏?」頓了一下,她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要不,去莫斯科怎麼樣?我昨天看電視,有個女人說那個地方的麵包很貴,需要排隊才能買到。他們去莫斯科排隊也買不到麵包。」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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