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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就在等待和思考之中渡過。傍晚時分,夏雷獨自驅車回到了雷音居,申屠天音卻還沒有回家。倒是夏雪和柳正男在一處林蔭下聊天,看到夏雷的時候,夏雪很高興地跟夏雷打招呼。柳正男則乾脆走了過來。
「夏董……」似乎是怕夏雷不高興他與夏雪在一起聊天,柳正男顯得有些緊張。
夏雷笑了笑,「有什麼事直說就行了。」
夏雷臉上的笑容似乎打消了柳正男心中的一點顧慮,他整理一下思路才說道:「夏董,情況基本上已經熟識了。有人在暗中收購萬象集團的股票。現在股市上哀鴻一片,大量的散戶都在拋售手中的萬象集團的股票,對方的平均買入價比現在的市價要低很多,這是很麻煩的事情。」
「在是你那個朋友告訴你的嗎?」夏雷回想了一下,「那個叫蔡永健的基金公司的操盤手。」
柳正男點了一下頭,「是的,他們有他們的消息渠道,不過他知道得也不多,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收購萬象集團的股票,也不清楚對方的資金儲備。」
「天音知道嗎?」
「嫂子知道這件事,她現在還在萬象集團總部召開董事會,我因為不是萬象集團的人,我就先回來了。我趕過來告你這件事,碰巧夏雪也回來了,我們就在一起聊了聊。」柳正男有一些緊張的樣子了。
夏雷笑着拍了拍柳正男的肩,「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要是喜歡你的話,你得對她好一點,不然我饒不了你。」
這算是一個許可了,也代表着夏雷的態度。
柳正男欣喜地笑了一下,「夏董放心吧,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會對夏雪好的。第一眼看見她,我就……」
夏雷打斷了他的話,「去吧去吧。」
柳正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才往夏雪走去。
夏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高興與傷感同在。父親夏長河離開之後,他就充當起了父親的角色,供養夏雪讀書。現在,夏雪長大了,有些事情卻由不得他這個當哥哥的做主了。她長大了,他也該放手了。可是,他的心中卻還充滿了擔憂,生怕夏雪遇人不淑,受到傷害。其實,他現在這種心情,但凡養閨女的父親,誰不曾有過呢?這是人之常情,避免不了。
申屠天音很晚才回來,一臉的倦容。
夏雷繞到沙發後面,一邊為她按摩肩膀,一邊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讓龍冰在幫我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只要查出是誰在暗中搞鬼,我就能幫你解決問題。」
「老公,我忽然覺得好累。有你在我身邊真好。」申屠天音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充滿了疲憊的感覺。
這是發自心裏的疲憊,不是休息一會兒就能恢復過來的。她這樣的女強人,終究還是女人。在這種時候也需要男人的呵護與安慰,也需要安全感。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夏雷能給她這些。
「不管是誰,只要我查出他的身份,我不會讓他好過。無論是誰想欺負我老婆,我都不會容忍。」
申屠天音閉上了眼睛,嘴角含着一絲笑意。
夏雷輕輕地揉捏着申屠天音的雪頸,一邊柔聲說道:「跟你說個事,今天科學院的院長凡一鳴老先生來找我,讓我加入科學院。你怎麼看?」
「啊?」申屠天音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他們要讓你去當院士嗎?」
夏雷點了一下頭,「大概是吧。我正在考慮這件事,但我不知道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申屠天音有些激動地道:「加入科學院,那可是終身榮譽。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這項榮譽都會給你加分,讓你光芒四射。有了科學院院士的頭銜,以後像木劍鋒和葉坤這樣的人就不敢隨便為難你了。這些還只是一部分好處,更大的好處是你能獲得更多的資源。」
不愧是萬象集團的女王,有着超凡的商業嗅覺,夏雷只是提到了加入科學院這件事,她卻已經看到了裏面的商機和好處。
這些好處夏雷也明白,可他還是有些捨不得101局,「離開101局,我也會失去一些東西,這還真是讓人難以做出決定啊。」
離開101局他會失去無條件使用武器的好處,失去殺人的許可,這對強敵環伺的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假如cia的特工或者某個商業對手買來殺手來對付他的話,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地開槍幹掉對方了。而在101局,他幾乎就是持有殺人執照的人,可以先斬後奏。
「笨蛋。」申屠天音笑着說道:「人家有說讓你放棄你在101局的職位嗎?你可以兩邊都干啊,就當是多一份兼職。你在101局的那份工作,不也是兼職的性質嗎?既然能在101局兼職,為什麼不能在科學院兼職?」
一席話說得夏雷心頭一亮,宛如撥開烏雲見明日,他也忍不住笑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呵呵,是我把它想複雜了。還是你要聰明一些,一下子就解開了我心中的困惑。」
申屠天音戳了夏雷一指頭,「不是我比你更聰明,而是你處在關心則亂的角度。」
夏雷說道:「嗯,那我聽你的,咱就去科學院謀一份兼職的工作。」
「老公,我們回房去睡吧,時候也不早了,明天……哎,明天還得面對這件煩心的事情。」申屠天音嘆了一口氣。
「我抱你。」夏雷繞到了沙發前,將申屠天音攔腰抱了起來。
回到房間裏。
叮鈴鈴,叮鈴鈴……
夏雷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直到鈴聲響起後的五十秒,夏雷才拿起他的手機。一看是龍冰打來的,他跟着滑開了接聽鍵。
「雷,查到了。」龍冰的聲音。
「誰?」夏雷的聲音有點喘。
「申屠天音在你身邊?」龍冰的聲音。
「她……嗯,她睡着了。」夏雷伸手捂住了申屠天音的小嘴。
「呵呵。」龍冰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然後轉移了話題,「查到了結果,但這個結果恐怕你不會滿意。」
夏雷說道:「怎麼回事?」
「一共是一百二十二個大戶在購入萬象集團的股票,按照股市的標準,但凡購入一家股票的百分之五就需要舉牌,但這些大戶沒有一個是超過百分之五的,通常都在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之間。有幾個是超過百分之三的,但還是不到百分之五,所以,這看起來是一些正常的炒股行為。」龍冰說道。
「這些大戶的資料呢?」
「有,我也查到了,稍後我發你郵箱你。不過,都是一些正常的炒股賬戶。這些賬戶的戶主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不過……」
「不過什麼?」
「說出來你也許會覺得很奇怪,那幾個超過百分之四的賬戶與古家都或多或少有些關係。」
夏雷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我問過經濟犯罪調查科的人,他說如果是有人暗中操作這件事的話,那個人的智商應該很高,手法也非常老練。他說,從表面上看這件事只是正常的炒股行為,可一旦有人將這些大戶的股票湊合到了一塊,那就是很麻煩的事情了。萬象集團的董事局恐怕會有變動。」龍冰說。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些大戶手中的股票加起來有多少了?」
「大概百分之十五。如果那個人現在就整合這些大戶手中的股票的話,他已經有資格進入萬象集團董事局了。」
按照公司法的規定,持股百分之三就有資格提名董事,那個人持有百分之十五,那就有足夠的資格進入董事局了。
「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夏雷問。
「我知道你猜的是誰,說實話我也有點懷疑是她,可是……她不是死了嗎?」龍冰說。
「我自己再想辦法查查,就這樣吧。」夏雷說。
「那我不耽誤你們做事了,晚安。」龍冰掛斷了電話。
夏雷去還愣着,沒有辦事。
「是龍冰嗎?」申屠天音的聲音。
「是的。」
「她查到了什麼?」
夏雷將龍冰查到的結果告訴了申屠天音。
「手法還真是特別,是個麻煩,不過百分之十五的話,還不足以威脅到我的存在。別管它了,公事明天再說,我們睡吧。」申屠天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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