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安靜的聽陳笙說完了,心底也有些瞭然。
正如對方所說,死刑犯通常都會攜帶一個特殊的標籤——
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也因此,死刑犯在監獄裏也許會讓大部分犯人感到忌憚。
但在外面,尤其是在這種律法的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死刑犯是站在鄙視鏈的最底層的。
因為,他死了也是白死。
宋仁雖然並不是死刑犯,但他是頂替的死刑犯的名額進來的。
了解這一點的,只有監獄長和極少數的幾個人而已。
陳笙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挑下眉頭:「你是先跟我回別墅,見一見選擇為你站台的那位大老闆,還是再等一下另外那兩位?」
宋仁:「先等等看?」
陳笙:「那可能要多等一會。」
「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可以這麼幹脆利落的走出這座荒山。」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頓:「對了,還沒問,你這身手這麼犀利,是武館出身的?」
宋仁的謊話張嘴就來:「算是吧,我在武館裏學過幾年,又南下北上去拜訪過一些老師傅,應該算得上有所成吧。」
陳笙點頭:「難怪,足足三頭的比特犬,就算是我,若只憑藉一把爪子刀,恐怕不死也要殘廢在那裏。」
「所以我始終無法想像到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猜你的身手一定挺誇張吧。」
「有機會的話,大家不妨切磋切磋。」
宋仁點頭應好。
陳笙從口袋裏掏出煙盒,自己點了一根,然後遞向宋仁一根。
「之前就戒掉了。」宋仁搖了搖頭,指着自己的腦袋:「這裏要保持在最佳狀態。」
陳笙豎了一下大拇指,自己吞雲吐霧起來,好一會又再次開口:「兄弟,方不方便說一下,伱是怎麼進去的?」
宋仁只是禮貌性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陳笙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不再和宋仁進行過多的交流了。
又等了小半個鐘頭,一直到地上的煙屁都多了好幾個,杜友邦才略帶狼狽的走出荒山。
他的囚服好幾處都破碎了,隱約能看到身體上的一些血痕。
不過沒有咬傷,雙手沾染了不少血跡,爪子刀在出來時已經被守門的人重新收回。
剛走出來,他就看到了蹲守在不遠處的宋仁和陳笙。
杜友邦眼底忍不住的浮起一抹驚訝,目光在宋仁身上着重打量了一眼,頓時在心裏就咒罵了一句——
草,毫髮無傷?!
三頭比特犬啊,那可不是賣萌的寵物犬。
成年的烈性猛犬,兩頭就已經讓他有些狼狽了,結果這傢伙竟然連身上的囚服都沒破口。
全身上下,除了某些地方濺到了血點,再沒其他不同了。
再看那位司機腳下的煙屁,杜友邦的心底就越發沉重。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笙適時的站起來,主動和杜友邦打了招呼。
杜友邦同樣驚訝於陳笙的身份:「你是和記的雙花紅棍?」
陳笙:「去年才剛剛扎職。」
杜友邦恍然,難怪看起來這麼面生。
他扎職的時候,自己已經入獄了。
杜友邦簡單說了幾句,然後回頭望了一眼荒山:「還要在這裏等多久?」
陳笙剛要回話。
宋仁卻突然站了起來:「來了。」
荒山上,一道一瘸一拐的背影踉蹌着走了下來。
直到出了護欄門口,幾人才在月色下,看清了盧正陽的狀態。
有些悽慘。
他的身上多處抓傷,囚服已經成了碎布條一樣,勉強掛在身上。
小腿肚更是被鮮血染紅了,血肉隱約外翻了一點,用碎布簡單包紮着。
這幅狀態比起杜友邦要狼狽太多了。
這結果,和他那看似炸裂的體格實在是不相匹配。
盧正陽出來後,就和杜友邦一樣,目光率先在同行的兩人身上掃過,然後臉色就有些難堪了。
杜友邦只是些許抓傷,而宋仁更是離譜
盧正陽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慘笑一聲,自嘲道:「沒想到,我竟然是咱們幾個里最菜的那個。」
「看這樣子,我是不是給赤柱丟臉了」
陳笙笑了下:「已經很不錯了,那些烈性猛犬都是經過挑選後,又特殊訓練過的。」
「你還能自我打趣,說明傷口應該沒有牽動筋骨,掛幾天吊瓶,再養一下就問題不大了。」
「能夠拿到這張入場券,就已經證明了自己,不用自我懷疑。」
盧正陽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比較的話,他可能真會感覺有點自豪,畢竟是兩頭烈性猛犬,還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優良品種。
但看看同行中的另外兩個。
一個只有三五道抓傷,另一個
算了,不比了。
盧正陽心裏有些壓抑。
哪怕之前見識過宋仁的身手,尤其是其酣暢淋漓的將一人活活打死的畫面,到現在他還記憶尤深。
但,荒山上可是三頭比特鬥牛犬啊!
現在他竟然無傷的站在自己面前,時間上恐怕也是最早出來的那一個!
這怎麼比!
陳笙:「怎樣,還能走得動嗎?」
「要不現在去認識一下那幾位等候多時的大水喉,之後他們可就是你們的金主了。」
「有他們在背後撐場,你們才能在頂層的拳擂上立得住跟腳。」
盧正陽咬牙點點頭:「那走吧。」
一行人又徒步穿行小道,走上了好一會,一直走的盧正陽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這才終於見到了前方不遠的別墅正門。
這時候,正門已經從裏面打開了。
一輛車頭掛着一具小金人的黑色轎車,從別墅的門口躥出,隨後絕塵而去。
在一行人身旁擦肩而過的瞬息,透過後座的一抹車窗縫隙,裏面坐着的那雙陰鷙眼神,在宋仁的身上一掠而過。
宋仁注意到了,回頭向陳笙問道:「那就是被我得罪的郭生?」
陳笙點點頭:「嗯,那輛車確實是他的座駕。」
宋仁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
那輛勞斯萊斯駛離,緊隨其後就是一輛黑色的別摸我跟了出來。
不過在路過宋仁一行的時候,突然減速,降下了車窗。
露出了坐在前排的鄭其志、鄭其雄兩兄弟。
鄭其志上下打量眼宋仁,皺了下眉:「看來,你的運氣不錯。」
鄭其雄握着方向盤,語氣平靜道:「別死在擂台上了。」
「得罪了郭生,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現在這幅模樣,不太好。」
宋仁揚了下眉,看着囂張的這兩人,突然又展顏一笑:「如果真看我不爽的話,不妨來擂台上找我。」
「正好郭先生不是少了一個名額嗎,可以送給你們啊,也算是廢物利用嘛。」
鄭其志、鄭其雄臉色驟然一變,猛地同時看向宋仁。
最後惜字如金般吐出了幾個狠字——
等着我們,上台去打死你!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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