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酒後亂|性,這是傅意濃清醒之後的第一反應。
傅意濃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天花板,他花了幾秒想清楚自己在哪之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太對勁。
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有點痛,而另外一個不可言說的部位好像有種空空的感覺,而且全身那種縱慾之後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傅意濃臉僵硬了,然後緩緩扭開頭,看到床的另外一邊。
他看到一個人,雖然對方蓋着被子還背對着他,但是他能清楚地看清對方那長長的頭髮。
他回想起昨晚徹底醉倒之前,好像是看到一位美麗的泰國特產。
「......」傅意濃半個字都說不出,整張臉都苦了下來。他僵住臉,慢慢坐起來,把身上的被子掀開,低頭看了下,然後無法承受般的閉上了眼睛。
自己好像真的跟一個陌生人發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傅意濃輕手輕腳準備下床,把散亂在床下的褲子撿起來,該死的,他身上連條內褲都沒有。噢,上帝,他的內褲居然掛在枱燈上。
正待傅意濃要下床的時刻,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
傅意濃立刻僵住了。
然後他就被一隻手摟住了腰,一個頭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傅意濃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那長長的頭髮掃在自己肩膀上和手臂上那種令人雞皮疙瘩起來的觸感。
&了?」對方說。
傅意濃表情更僵了,過了好久,他才直愣愣地扭回頭,卻看到身後的人正把頭上的假髮脫了下來,面帶嫌棄地丟開了。
陸臨夏的臉在光影中看起來十分精緻,傅意濃看清了對方臉上幾乎不可見、細小的絨毛。他的臉上猶帶着剛睡醒的紅暈,臉上的淤青仿佛也成了陸臨夏面容上的裝飾,讓整個人看起來要比平日更加魅惑和邪氣,像早起校園小說里愛打架的壞男孩。
陸臨夏小小打了哈欠,修長的手指捂住了口唇,隨後伸到傅意濃的下巴處,像是逗貓一樣,勾了勾傅意濃下巴。
&麼這樣看我?」陸臨夏眼中還帶着睡意,他說完還用下巴蹭了蹭傅意濃光|裸的肩膀。
傅意濃嗷嗚了一聲,立刻避開對方,結果是摔下了床。
傅意濃不敢置信地抬着頭看着床上的人,而床上的人卻是蹙着眉看着他。
有比酒後亂|性更恐怖的事情嗎?傅意濃馬上就知道了,有,就是跟一心保持普通朋友關係的前任發生了不和諧的男男關係。
***
陸臨夏坐在床上,臉上陰晴不定地看着傅意濃。
傅意濃勾着頭扯着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
&不準備負責?」許久之後,陸臨夏說。
傅意濃手抖了下,慢吞吞抬起頭,「什麼負責?」
&我負責,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陸臨夏眉頭皺得很緊,「你昨晚不僅僅吐了我一身,然後非要把我打扮成泰國人妖,那個頭髮和裙子你從柜子裏翻出來的,我不穿你就哭,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濕了。」
陸臨夏冷笑了一聲,「穿了之後,你就叫着說你要嫖我,還往我衣服里塞錢。這都算了,你最過分的,還在後面。」
傅意濃給自己擼了半天,都只是半硬,就發酒瘋讓陸臨夏拿口伺候他,伺候了,又突然哭哭啼啼說痛。
陸臨夏只能又哄對方,傅意濃被哄了許久,眼淚才停下來,但是這還沒有結束,自己硬不起來,就去撩撥陸臨夏。傅意濃還直接坐到了陸臨夏的身上,說要騎對方。
傅意濃紅着臉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不負責,被上的人是我,為什麼我要負責?」
陸臨夏抬頭,露出幾分凌厲的神情,「照你這樣說,假如一個女性強|暴了一個男性,就因為女性作為被進入方,就不是強|暴了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你強|暴了我,不需要負責?」陸臨夏眼神很冷。
傅意濃猛地抬起頭,看着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底氣莫名足了很多,「我沒有強|暴你,頂多算合>
陸臨夏點點頭,然後把自己的手舉到了傅意濃的面前。
傅意濃看清了對方手腕那印記很深的紅痕。
陸臨夏又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扯開,把雙腿分開,面無表情地說:「這上面都是你咬的或者掐的。」
傅意濃吞了下口水,又看到陸臨夏把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包括這裏,也腫了。」
&以這根本不是合|奸,是一場非法手段的惡性強|暴事件。」陸臨夏雙眼緊緊盯着傅意濃,「你準備怎麼辦?」
傅意濃臉上表情變化莫測,最後破罐子破摔,「我不負責。」
陸臨夏湊近了傅意濃的臉,突然他微微笑了下,傅意濃一瞬間被對方的美色迷倒了。
陸臨夏用手指蹭了蹭傅意濃的唇角,繾綣地吻了下對方的下巴,眼裏的倦意也浮現出來,「濃濃,你身體不好,不要鬧了,跟我去美國吧。」
傅意濃猶沉醉在對方的美色中,迷迷糊糊地點下頭。
等他反應過來,陸臨夏已經在拉着他去退房了。
坐車前往機場的時候,傅意濃想掙開對方的手,卻把對方的視線引了過來。陸臨夏偏頭看了他一眼,舉起傅意濃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下,聲音磁性中帶着溫柔,簡直是聽了就會懷孕,「昨晚我有很小心,但是還是怕傷到你,你身體現在應該很不舒服吧,離機場還有一段距離,你可以先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一覺。」
這發展也太奇怪了。
昨日他們還在泰國警察局面前鬧了一場,陸臨夏不是丟下他走了嗎?怎麼會?
傅意濃想不通也不能理解,可是他每每想開口,對方仿佛能預知般,視線先看向他。傅意濃看着對方那張明顯帶着倦容的臉,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陸臨夏找他,似乎找了很久,花了許多功夫。
這場離經叛道的出逃就這樣結束了,陸臨夏看着倒在自己懷裏睡着的人,輕輕勾唇笑了下,笑完之後,他輕輕摸了下對方的臉,眼神繾綣而悲哀。
陸臨夏把下巴靠在對方的頭上,微風吹紅了他的眼角。
多想讓時間再多些,再多些,或者時間停止在此刻。
昨夜,傅意濃在自己懷裏默默流着眼淚,聲音嘶啞,「老陸,我不想死,我一點都不想死,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我想跟你走一輩子的。」
陸臨夏默默越發抱緊對方,眼神是無盡的蒼涼。
原來世界上殘忍的事情,是讓我親眼看着你的生命慢慢流逝。你終將離我遠去,我卻無能為力。
不過前路無需怕,終有我陪着你走,哪怕這條路是條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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