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你怎麼進來了!醫護人員正在對傷患進行搶救,無關人請出去!」
池妄不顧小護士的阻攔,一把掀開了帘子。
下一秒,他僵立在病床前。
「姜幼呢?」
「先生,我們不認識你說的人,請你出去!」
病床上躺着一個面目全非的男人,嘴裏在吐血,醫生護士圍着他,在給他止血。
池妄怔怔地退出了急救室。
他到了走廊上,想掏出手機給保鏢打電話。
「池妄?」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動作一頓,快速轉過身。
姜幼坐在輪椅里,被保鏢推着走向他。
她披着頭髮,臉色有些發白,連襪褲脫了,只穿了一件冬裙,白皙的腿上有一道幹掉的血跡。
池妄僵了兩秒,立即放下手機,快步走她面前。
姜幼仰起頭看他,嗓音有些嘶啞,「你怎麼來了」
池妄突然彎下腰抱住她,抱的很用力。
姜幼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這是怎麼了?
男人忽然鬆開她,掰開她的腿要檢查,「你有沒有事?」
姜幼忙按住他,「你別着急,我沒事。」
聽見她說自己沒事,他才停下動作,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隨即想到什麼,他緊緊盯着她的小腹,伸出顫抖的指尖,卻不敢去碰。
「孩子我們的孩子」他語無倫次,臉色蒼白的嚇人。
姜幼頭一次見他這樣,有點被嚇到。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輕聲說,「別擔心,孩子也沒事。」
她握住他冰涼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它還在我的肚子裏呢。」
池妄面色凝滯了瞬間,似乎是不相信,「孩子還在?」
姜幼點點頭,摸到他繃緊得像硬塊一樣的背,嘆了口氣,「要不要去讓醫生檢查給你看看?」
池妄搖了搖頭。
他卸了力氣,抱住她的腰,低下頭去貼着她的小腹,用臉輕輕蹭了蹭。
姜幼從他冷硬的眉眼裏,看出了溫柔和愛意。
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放鬆。
「你該不會以為,我摔了一跤,孩子沒了吧?」
抱着她的男人僵了僵,抬起了頭,眼裏有疑惑。
姜幼告訴他具體經過。
當時她接完池妄的電話,突然看見樓上有個人,詭異地沖她笑。
她被嚇到了,下意識往樓下跑。
那人飛快衝下來,兇猛地在她身後追。
姜幼不小心在樓梯上踩空,但還好她抓住了欄杆。
幸好保鏢聽見她的尖叫,從門外衝進來,迅速控制住了男人。
池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啞聲問,「為什麼會有血?」
姜幼嘟了嘟嘴,「我不小心刮到了腿,流了點血,不過你別擔心啦,只是一點皮外傷。」
池妄死死抿緊薄唇,不肯鬆開她的腳踝。
姜幼看他臉色依舊不好,伸手安撫他,「颳得真不深,塗了點碘酒,現在都快結痂了。」
「是保鏢太小題大做了,非要我坐輪椅,說我萬一出什麼事,你得找他算賬。」
說完,她覷了身後的保鏢一眼,保鏢尷尬地咳了一聲。
怪他咯?誰池總不好好聽他說完,掛的那麼快?
可姜幼不知道的是,池妄接到保鏢電話有多着急。
聽到她流血了,池妄被嚇得臉都白了,心臟被死死攥着,差點沒喘上氣來。
池妄的眼睛依舊紅的嚇人,「嗓子又是怎麼回事?」
姜幼挺不好意思地說,「喊啞的。」
當時她太着急了,又很害怕,放肆地喊救命。
把嗓子給喊啞了。
而又因為受到驚嚇,姜幼眼睛紅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導致池妄見到她的時候,有種孩子沒了的既視感。
姜幼怕他還陷在恐慌的情緒里,握住他的手,小手放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沒事啊,虛驚一場。」
「雖然我年紀小,但它已經在我肚子裏待了三個月,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會護好它的。」
她已經有了當媽媽的意識,不管去哪裏都格外小心,感知到危險,她會立即想到要保護孩子。
池妄看着她安撫自己的笨拙模樣,心裏一軟,鬆開眉心,「不許再離開我的視線,我要看着你才放心。」
姜幼乖巧地點了點頭。
池妄抬手摸她的腦袋。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進了搶救室?」
池妄「嗯」了一聲,起身推着她往喬老爺子病房走,打算把外公一起接上回家。
姜幼卻阻止他往前走,「你先別推我走,搶救室里躺着的那個人,就是要對我下手的人。」
池妄腳步一頓,轉身往回看去。
他漸漸攏起眉心,那男人被燒的面目全非,已經辮不出人樣,但敢對姜幼動手,不可能只是單純變態,大概率是受人指使。
「報警了嗎?」
「沒有。」
「我讓賀詞查一下他。」
「不用查了。」姜幼說,「他是我舅舅。」
喬善宏?
還真沒看出來是他。
「戒毒所失火了,他從戒毒所逃了出來,燒成了這副模樣。」
姜幼沒有對喬善宏表現出絲毫憐憫,「他怪我把他害成這樣,想報復我。」
但保鏢不管他是誰,把他按在地上,喬善宏瘋狂掙扎,保鏢怕他傷害姜幼,把他揍暈過去。
下手有點重,喬善宏飈了血。
池妄緊鎖眉頭,「他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是啊,我也感覺不像巧合碰上」姜幼跟他對視一眼,「除非是,受人指使?」
姜幼說完,後背發涼。
誰會指使喬善宏來報復她?
池妄派人把喬老爺子和喬南送回療養院,安頓好。
等喬善宏從搶救室出來,被護士推進病房。
池妄打開門進去。
喬善宏醒了,看見池妄,驚恐地要從床上起來。
「躺好吧,小心傷口又流血了。」池妄淡淡出聲。
喬善宏一僵,被燒的黢黑的臉,露出怪異的表情。
池妄會這麼好口氣的跟他說話?
保鏢搬來一張椅子,讓池妄在床邊坐下,「是我把你送進戒毒所,你要報仇,理應來找我。」
喬善宏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啞的「咕噥」,池妄沒聽清,也不屑去聽。
他把玩着手裏的平安珠,淡淡出聲,「說到底,你是姜幼舅舅,我不難為你。」
「一家人,也別傷了和氣。」
喬善宏很是懷疑,池妄會說得出這種話?
池妄接着說,「這裏是三百萬,你找個好點的地方,夠你度過餘生了。」
他身後的保鏢拿出一張卡,放在了床頭柜上。
喬善宏震驚了,死死盯着那張卡,眼睛放出光。
他從戒毒所逃出來後,老房子被沒收了,他的臉被燒成這樣,路上看見他的人都會害怕的尖叫,甚至有人拿石頭砸他,他只能東躲西藏,靠撿垃圾為生。
池妄無疑是給他提供了一條生路。
池妄知道他很想要,在他伸出手拿之前,抬手按住了那張卡,「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喬善宏愣了一下,心虛地咕噥,「你你說什麼?什麼指使?」
「聽不明白?」
池妄把卡拿走了,「那你就好好待在這裏,接受警察的審訊。」
喬善宏看見池妄把卡拿走,心頭肉都被剜走半塊,「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是一個女人,是誰我不清楚,她坐在車裏,她的手下,下車來跟我談的。」
「我往車裏瞄了一眼,她額上有塊傷疤。」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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