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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很多上位者來說,同生共死的不是什麼兄弟朋友,而是奴才,可有可無。
畢竟,奴才的命不值錢。
當初在極北之地,李滄浪、林崇等人看見輕歌因劉虎、白鴻海的死而崩潰發怒時,他們是駭然的,又是欣慰的。
仿佛看到了年輕的夜驚風,為兄弟兩肋插刀。
然,高等魔獸們並未目睹過極北的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哪怕他們明白輕歌的愛才之心和對待屬下的關懷,沒有親身經歷過,到底沒有過深的感情。
因有天地規則的存在,誓言,仿佛是一種真話的象徵,沒人敢隨便發誓,怕受到天地的懲罰。
而當輕歌氣勢凜冽的說出那一番誓言時,高等魔獸們的內心,仿佛有人拿着錘頭敲鼓,一下一下,震撼着他們。
興許,人類,也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壞。
至少,跟着她南征北戰,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之後輕歌把剩餘的高等魔獸們,給屠殺軍實力最強的二十人契約。
魔獸軍團的事,輕歌適當的提了一下。
李滄浪等人在震驚過後,是熱血沸騰,想要大幹一場。
「小主子,你放心去做,把背後交給我們即可。」李滄浪道。
輕歌莞爾一笑,「那就辛苦幾位了。」
徐炎抓了抓頭髮,「感覺回到了年少跟着夜將軍的時候,想要建立一番功業,出人頭地,做出豐功偉績,成就黃圖霸業。」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沸騰的血早已冰冷,心系屠殺軍,只為生死周旋,沒想到這個年紀,竟然也開始蠢蠢欲動了。」楊智感嘆道:「魔獸軍團,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可只要一想到有小主子在,似乎,也沒那麼困阻。」
「的確如此。」
李滄浪看向輕歌那張與閻碧瞳很相似的臉,道:「和夫人真像,卻截然不同。」
「是啊,小主子結合了將軍、夫人的特徵,論鐵血手腕,風行雷厲,我徐某可是對小主子五體投拜。」徐炎道。
「得了,都不是毛頭小子了,就改不了拍馬屁的毛病?」李滄浪打趣揶揄道,「小心馬屁拍在馬腿上。」
「我樂意。」
徐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輕歌眉間的陰鬱消失了些,不由會心而笑。
雨過天晴,扒開烏雲見日出。
李滄浪幾人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
日上中天。
屠殺軍、刑天戰隊都回到各自的據點後,風月閣安靜了下來,輕歌盤腿坐下修煉。
千金榜的秘密據點,無垠暗沉的宮殿,一方巨大擂台擺放好,擂台原先是濃墨般的黑色,戰鬥多了,竟是被鮮血渲染成暗紅的顏彩。
夜傾城抱着猩紅的無弦伏羲琴,站在擂台東南一角,目光清寒的看着對面的十餘人,耳邊響起那番話:「傾城,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雖也想要你進入千金榜的權利中心,但千金榜有千金榜的規矩,這十人之中,有九位修煉者是先天十三重,更是有一位靈師,只要在擂台上戰勝他們,你,才有資格進入千金榜。」
夜傾城回過神,眼眸愈發的冷寒,如料峭寒冬的雪,不經意間飄忽而過。
擂台西北方向,十餘人呈半圓姿勢,包圍夜傾城,這些人,五大三粗,魁梧雄壯,發達的肌肉充滿了力量,他們長相兇殘,殺機隱隱,各提一把長刀,嗜血的看着夜傾城。
「夜姑娘,兄弟幾個,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而留情的。」其中一人道。
「何必與黃毛小丫頭多說廢話,千金榜首?那算什麼,也想進入權利中心,翻雲駕霧?簡直痴心妄想。」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沒有自知之明,雖說年少輕狂,但過於高傲,便是自取滅亡。」
「」
男人們的話,說的越來越難聽。
夜傾城的臉色,從未變一下。
琥珀般的眸子,像是萬年玄冰雕刻而成。
她抱着伏羲琴,閉上眼,「來吧。」
「狂妄!」
十餘人見夜傾城這般蔑視,都怒不可遏,也不客氣,提着大刀衝上去。
夜傾城不曾睜眼,一手抱着伏羲琴,一手在無弦的地方放去,纖纖玉指輕輕撥動,天籟之音仿佛來自神邸,溫柔婉轉,交織幻境,壯漢們只覺得腳步虛無綿綿,軟而無力,踩在了棉花上,半醉半醒。
刺啦——
琴聲高漲昂然,鋒芒畢露,殺意盡顯,鋪天蓋地的音刃,朝男人們絞殺而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四濺。
夜傾城幽幽睜眼,十步之內,不見人。
那些壯漢,七歪八倒的摔着,地上血泊四溢。
夜傾城輕咬嘴唇,眼神冰冷,她抬頭,看了眼雕鏤四方神獸的天頂,唇動無聲。
訂婚,愉快。
再見時,千金榜,稱她為王。
夜傾城躍下擂台,抱着伏羲琴,朝暗閣走去。
冰谷。
一座冰屋屹立在雪地之中。
藍蕪裹着大氅,坐在炕上,爐子裏生着大貨。
「怎麼病情又加重了。」梅卿塵皺眉,「身體明明就不耐寒,可一出冰谷,身體就發虛,心脈破裂,至少在冰谷,還是活生生的。」
說至最後,梅卿塵嘆了口氣。
藍蕪溫軟的笑着,「阿塵,在冰谷欣賞雪景,不是你我兒時的心愿嗎?。」
梅卿塵欲說什麼,冰門被人打開,焚缺走了進來,嗓音帶着暗沉:「夜輕歌訂婚那天,蘭無心派極北女王去北月王朝動手,卻被幽冥島的人阻止,夜輕歌似乎在幽冥島也有人。」
「訂婚?」梅卿塵詫異。
焚缺臉色冷了幾分,「重點不是訂婚,而是必須阻止蘭無心,否則,將釀成大禍,雪靈珠之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蘭無心殺了屠殺軍兩位上將,而夜輕歌性子也是不死不休,血族與幽冥島都歸於隱世,不論如何,必須阻止,不然,老祖宗再出手,夜輕歌必死無疑。」
「阿缺,你很關心夜姑娘嗎?」藍蕪問。
焚缺道:「說關心也太過了,只是夜輕歌的成長速度過於恐怖,我不希望這件事,繼續惡化下去,否則,蘭無心與夜輕歌,總有一個要死,我希望她們都活着。」
藍蕪道:「我記得以前與無心去落花城遊玩時,有個為情所困喝醉酒的男人,不經意把酒灑在了她的衣裙上,無心就當眾挖了他的眼,若非男人的族人趕來,只怕命也保不住,無心的性格一向極端,除了對待我們幾個溫和點外,她嗜血如命,若她想要殺一個人,有千百種方法,就連老祖宗,也無可奈何,無法阻止。」
焚缺嘆了口氣。
梅卿塵眸光氤氳,若有所思,不知在想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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