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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豈知你的仗義執言,會害得許許多多的陣法師沒法正經修煉?你不知,你認為自己在匡扶正義,所以你不懼任何的洪水猛獸!」輕歌冷笑:「你在匡扶正義的同時,何嘗
不是做了那讓人厭惡至極的邪惡之人?你的父親,你的族中長輩,你認為他們道貌岸然,可對於急需修煉資源的年下陣法師來說,他們又何嘗不是匡扶正義呢?」
「陸辰,你不是孤家寡人,你在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關係着年下一族,以及族中的無數修煉者。」「從古至今,三千世中,有多少的宗族,只因族中弟子的在外傲慢,引來了多少血雨腥風?多少宗族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無一人生還?你得明白,這是一個殘酷的世道,你
可以繼續用你方式去捍衛正義,但你在行正義之事時,又怎能拖無辜的人下水?若是如此,還叫匡扶正義嗎?豈不是另一種道貌岸然,只是你從未自知罷了。」
輕歌雙眸澄澈,不似往常的陰邪風流,她漫不經心地靠在椅上,說得慢條斯理,唇角微揚,卻是似笑非笑。
看着她的容貌,聽着她侃侃而談的話語聲,陸辰有一瞬間的恍然,就連手指都微微顫了一下。
夜公子的話一針見血,直擊心臟,讓他不堪面對,萬分羞愧。
陸辰失落地低下了頭,屋子裏流動着他身上的鮮血味,他抬手擦了擦不爭氣流出的眼淚,卻把手上的斑斑血跡抹到了面頰。
「原來是我錯了,我還以為我是對的。」陸辰失望地說。
「你是對的。」
「可是,公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我的過失嗎?」「你始終沒有聽懂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你一心捍衛正義的想法和熱血是對的,只是你還太年輕,用錯了方法。但好在你還年輕,還沒有犯下大錯,往後的路你可以汲取經
驗,會做的更好。」輕歌溫柔地說,如哄小孩。
陸辰被巨石堵住的心裏好受了一些,只是眉頭狠狠擰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話說,這夜無痕也就二十歲不到吧,他還算年紀大了,竟被這小子說教。
但他是心服口服。
輕歌望着陸辰,嘆了口氣,起身取出半瓶夢族湖水,放在了桌面。
「陸公子,凝結陣法需要強大牢固的精神力,你似乎正在瓶頸期,並且滯留了許久,我想,你需要這個。」
「這是什麼?」
陸辰接過晶瑩剔透的藥瓶,即便被瓶塞隔絕,依舊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他仿佛來到了山清水秀的某處湖畔,嫩柳扶風,野花芬芳,是春的蓬勃!
「回到族中喝下它,你就知道是什麼了。」輕歌勾唇一笑,「流雲,把陸公子帶下去療傷修養,明日把陸公子送回年下一族。」
「是。」
兩位青年離開此屋。
長久的一陣寂靜。
輕歌挑起眉頭,隨意地伸出了手,右手食指的指腹,挑出了一簇聖光。
淡金色的光芒,有一縷深金的煙霧在緩緩流動。
六階玄品!
她所領悟的本源幻氣,能夠升階。
只不過嘛,她修煉的奇門盾法,起點的本源幻氣不能太高,所以她還特意遏制了一下遁幻的品階,否則還能更高!
「不過一個宗族弟子,你何必花這麼心思教誨他?」古龍前輩不解。
輕歌道:「他日後的好與壞,與我無關,只是阿柔在年下一族,若能和年下一族拉攏關係,她日後的日子也能再好過點。」
她總是這樣,時時刻刻擔心着身邊的人,不遺餘力的幫助,用盡各種方法。
「正與邪,其實沒有什麼分明,不過是一念之差。」
「一念之差,能墮魔,能成仙。而那一念之差,卻需要種種引導。」
「既是個可造之材,為何不施以援手呢?」
輕歌淺淺一笑,走進了浴池。
修煉完畢,一身的汗。
外側,白流雲正準備開門進來,「公子,陸辰已經安排妥當了,積極接受醫師的治療,我見風雪加大,魔淵的寒氣更重,給你來了虎皮襖。」
白流雲的手才放在門把之上,就見一道衝勁撞來,逼得白流雲後退數步。
白流雲滿眼不解。
咔嚓。
屋門打開。
裹好紅袍的輕歌出現在白流雲的眼前,眉梢輕挑,懶倦地看着他,冷聲說:「我獨自在的時候,沒有我的吩咐,不可擅自進屋。」此刻的夜公子,紅袍隨意地穿着,略顯出幾分不羈,衣領處比平時開得要大,能看見精瘦的玲瓏鎖骨。少年的肌膚很好,細膩柔滑,甚至比女人還要白皙,並非病態的白
,而是一種帶着沐浴香氣的乳白。
少年的脖頸還滴着水珠,用玉冠束起的發,垂下的發梢部分,亦是濕了。
白流雲呆住,出神地望着少年。
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眉角眼梢儘是如刀似劍般的凌厲氣勢,卻是衍生出了難言的風流。
「你在看什麼?」輕歌問道。
白流雲驚慌失措般,猛地低下了頭,「抱歉,以後我會注意的。」
「嗯。」
輕歌淡淡地應了一聲。
「夜魔君!給我滾出來!」
鮫魔城外,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如平地驚雷般驟然響起,驚醒了熟睡當中的魔人們。
清晨,白蒙蒙的霧霜和雪,徹骨的寒風呼嘯而過,溫暖的曙光撕開了夜的帷幕。
「何人敢在鮫魔城放肆?!」白流雲怒不可遏。
短暫的接觸,他倒是在魔淵有了歸屬感。
白族長匆匆而至,急忙道:「夜魔君,不好了,年下一族的陸長老,帶着人過來了。」
「好端端的,年下一族的長老怎麼會來滋事?」白族長皺眉:「這沒理由啊,我與陸長老打過交道,他一向是通情達理之人,怎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白流雲猶豫再三,才說:「父親,陸辰受罰,和父親、宗族斷絕關係,並且逃出年下一族來到了魔淵,我把他帶回了城中。」「你!」白族長氣得指着白流雲的鼻子罵:「糊塗啊!這樣要緊的事情,你怎可擅自做主,不與為父商榷一下?為父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你這是在給你義父找麻煩知道嗎?
你看現在要如何收場?」
白流雲甚無底氣,弱弱地低頭。
「那陸辰人在何處?」白族長問。
白流雲回道:「經義父的吩咐,我已經把他帶去醫治了。」
「義父?」白族長詫然地看向輕歌,「夜兄,你也知情嗎?」
「嗯。」
「想來夜兄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心中自有計較。」白族長道:「我想,夜兄是想拉攏年下一族!」
白流云:「」一向偉岸威嚴的父親,怎麼還有兩幅面孔?
輕歌冷漠地瞅着白族長,這一口一個的『夜兄』,把她喊得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她還風華正茂,正是年少,可沒有這般老東西的弟弟。
「夜無痕!我知道你在鮫魔城中,還不給我滾出來應戰!我今日要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外面,再次響起了陸長老的聲音。
「這個白痴,真是毫無長老之形象!」白族長暗罵。
「父親,義父,現在要怎麼做?」白流雲問。
輕歌打了個哈欠,「走,去弄死他。」
言罷,輕歌大搖大擺往前走去,徒留下震驚不已的兩個人。
好狂妄!好囂張!
「父親,這可怎麼辦?」白流雲憂心忡忡。
白族長老神自在,全然沒了剛才的急切心情,懶懶地瞥了眼白流雲,「有你義父在,有什麼怕的?還不去看看你義父的雄姿英發,看她如何弄死那個陸白痴。」白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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