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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郡主癱倒在地,淚流不止,傷心不已。
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王爺,便是她的父親。
在過去的時間裏,他呵護,關懷,寵愛她,可那一切,都像是雲煙,好似能剎那間成了空。
七殿王在神月都也是出了名的女兒奴,他的三個孩子裏,軒轅麟的天賦實力最好,可他唯獨寵愛明皇、玲瓏兩位郡主,尤其是小郡主玲瓏。
幾十年來,七殿王都不捨得打明皇郡主一下,不管明皇郡主做了什麼,都有七殿王為她撐腰。
明皇郡主在神月都肆意妄為,橫行霸道,也沒幾個人敢跟她針鋒相對。
七殿王仿佛沒有看到落淚的明皇郡主,蹲下身子從地上把族譜給撿了起來,將權杖內的氣力灌入了族譜中。
只見族譜的表面泛着淡淡的光,神聖的族譜慢慢地懸浮在半空,自動地翻開幾頁。
看見族譜安然無恙,七殿王的心稍稍安了下來。
族譜是何等尊貴神聖之物,明皇郡主縱使有所疑惑,不用分說便上來把族譜打掉,實在是大逆不道。
七殿王黑着臉,冷漠地看着明皇郡主:「你還要胡鬧到幾時?
歌兒才二十歲,你多大了?
你都是個能當她母親的人了,你看看你,能有她的半分懂事本王都謝天謝地。
你好歹也是王府里長大的小姐,一點兒禮數都不知道嗎?
如若族譜壞掉了,本王唯你是問。」
七殿王很兇,根本就不像是平日裏和藹慈祥的父親,凶神惡煞訓斥呵聲,像是一個陌生人。
王妃把明皇郡主扶起,無奈地道:「你這是做什麼,明皇就算有錯,你也不該這般。」
「明皇對待族譜的態度,這一巴掌,還算輕了,本王就是太寵着她了,才讓她無法無天,任性妄為!」
七殿王甩袖冷笑。
明皇郡主眼中含淚,泣不成聲。
王妃知道七殿王是真的怒了,凜冽如刀子般的眼神,犀利地掃過夜輕歌,隨即溫柔地望向了七殿王,溫聲說:「王爺,明皇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
見七殿王不為所動,王妃憋屈的忍下這口氣,按了按明皇郡主的手背:「明皇,跟你父親認個錯,這件事的確是你的不對,族譜不可能有贗品的,一直放在靈堂里供着。
退一萬步說,就算族譜有問題,你也不能是這個態度。
你父親平時最寵愛你了,若非你真的犯了錯,王爺也不會對你動手。」
明皇郡主心有不甘,她知道自己錯在先,若是在平時,就算七王妃不開口勸解,她也會自己在七殿王的面前認錯。
可今日,她實在不願認錯。
七殿王素日裏對她和玲瓏就算再好,也沒到對夜輕歌的那個地步。
如今正是和幾個野種一較高下的時候,還是夜輕歌她們認祖歸宗的時刻,明皇郡主若在這個時候認錯低頭,豈不是意味着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明皇郡主咽喉猶如火焰焚燒般疼痛,王妃見明皇郡主執意如此,只好湊在明皇郡主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你希望你父王越來越討厭你,喜歡那幾個野種嗎?
鬧夠了沒有?
只會越來越難看。」
王妃的話,猶如一盆冰冷的水當頭澆下,明皇郡主瞬間清醒過來,看着七殿王毫無表情的臉,以及一身的冷酷漠然,明皇郡主感到了一陣後怕。
玲瓏郡主移步而來,握住明皇郡主的另一隻手:「姐姐,認個錯吧。」
明皇郡主咬了咬牙,推開玲瓏和七王妃,顫着步子走向了七殿王,眼睛通紅一片,臉頰被打的手掌印甚是明顯,那是她不可磨滅的屈辱!七殿王的
側身對着明皇郡主,抬頭望天,絲毫沒有動容。
「父王」明皇郡主拉了拉七殿王的衣袖,放軟了聲音,不再囂張跋扈,倒有了個世家閨秀的姿態。
以往啊,不管犯了什麼錯,只要她低着頭泫然欲泣,七殿王就算心軟不再追究。
王妃、玲瓏郡主見明皇服了軟,都鬆了口氣。
只要明皇郡主肯服軟,什麼都好說,怕只怕明皇郡主跟七殿王對着幹,只會更加惹惱了七殿王。
可下一刻,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明皇郡主望着冷酷無情的七殿王,眸光輕微地閃動,拽着其衣袖的手加深了幾分力道,直到指節泛白。
「本王不是你爹,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七殿王的話,讓明皇郡主徹底的心慌了:「父王,你不要嚇明皇」明皇郡主淚流不止,七殿王始終沒有動容。
撲通一聲,明皇郡主跪在七殿王的足邊,低着頭,眼淚啪嗒,一下一下掉落在冰冷的地面。
「父王,明皇錯了,明皇不該一時任性打掉族譜,明皇願意自罰關三個月的禁閉,在靈堂虔誠贖罪。
父王」明皇郡主哽聲道。
「明皇,你不是該向本王認錯,你該向歌兒他們認錯!」
七殿王道。
明皇郡主驚愕地張大嘴巴,匪夷所思!只是,七殿王態度強硬,又軟硬不吃,一時之間,不肯向輕歌認錯的明皇郡主只好求救地看向了王妃。
王妃自然是為女兒打抱不平,和七殿王擺明了不肯罷休,王妃心裏也沒譜。
王妃朝海族席位的方向看去了一眼,若在平時,海族的父母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今日卻是冷眼旁觀。
聖域夫人心急如焚,幾次三番去請求丈夫出手相助,聖域王坐立不動,如一個旁觀者,竟還有閒情雅致喝酒。
「那可是你的外孫女!」
聖域夫人道。
聖域王放下酒杯,淡漠地看着聖域夫人:「正因為是本王的外孫女,才不能管,要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都得靠自己。
我們護得了她一時,能護她一世嗎?
她若不想明白這個道理,被說長生界了,就算在神月都也會有盡頭。」
「你真狠心。」
聖域夫人眼眶濕潤。
「神月老七王,是她自己選的丈夫,不管出了什麼事,都得她自己擔着。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什麼事都去插手,反而會事與願違。」
聖域王道。
聖域夫人冷哼了聲,悶悶不樂地坐在旁側,儘管沒有相助,還是會朝熱鬧的地方開看去。
一看到跪地求饒的明皇郡主,聖域夫人可心疼了。
聖域王平靜地看着王妃、明皇、玲瓏郡主,最終,那平和的視線,穿過長空,來到了夜輕歌的身上。
她便站在族譜的旁側,紅衣如火,三千縷銀髮隨意地披散,即便是隨性地站在那裏,都是慵懶高貴的。
那等貴氣,不是一個低等位面修煉者該有的。
貴氣二字,不是庸脂俗粉,更不是奢侈華麗的霓裳,而是每時每刻,日月之下,從骨子裏衍生出來的。
「三千世界,天外天,樓外樓,作為塵世族人,必須要有自知之明,才能永恆。」
聖域王說着夫人聽不懂的話。
夫人不明白聖域王的做法,她只知道自己的外孫女正受着天大的委屈,而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明皇郡主痛苦地看着七殿王,噙着淚的美眸,原還有
着一絲期盼,卻是逐漸的絕望。
她吸了吸鼻子,跪在地上,立直了脊背,揚起下頜蒼涼的笑。
卻見她挪動着雙膝,不斷地靠近了輕歌的方位,「夜輕歌,夜九辭,我不該侮辱你們的血脈,這件事是我錯了,請你們二位原諒我。」
明皇郡主作勢要匍匐在地上,按照常理來說,明皇郡主都做到了這個份上,正常人都會阻止明皇郡主磕頭的動作。
明皇郡主亦是如此想着,只是當她往下俯身,欲磕頭的時候,立在她面前的少女竟是一動不動,冷眼望着狼狽落魄的她。
無奈,明皇郡主的額頭只好磕到了地上。
直到此刻,輕歌后知後覺似得,驚訝的以掌抵唇,低聲驚呼:「明皇郡主,你這是做什麼,這樣的大禮,我可擔當不起。」
等明皇郡主實打實磕了個響頭,輕歌才把明皇郡主給扶了起來:「一家人哪來的兩家話,我又怎會往心裏去呢?」
明皇郡主瞪着眼睛看輕歌,怒火中燒,一口氣憋在胸腔出不來,像是發怔般,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了。
輕歌身為一名醫師自是清楚明皇郡主這是怎麼了,只怕怒極攻心,身體承受不住,一下子沒緩過來。
輕歌嘆了口氣,一臉的歉意:「明皇郡主是神月王府的千金,王侯的女兒,我啊,只不過是個從低等位面來的修煉者,而且我還是個晚輩,你說你向我磕頭,這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們王府?」
原是憋着一口怒氣的明皇郡主,終於被輕歌的這句話給刺激地吐出了一口血。
輕歌挪了一步,靈敏地躲開,明皇郡主嘴裏噴出的血,恰好灑的七王妃滿臉都是。
七王妃動了動眼睛婢女慌慌張張拿來帕子擦去七王妃臉龐的血跡,等七王妃反應過來,明皇郡主已經暈厥了過去。
「明皇,明皇,你別嚇母妃,你這是怎麼了?」
七王妃痛苦地喊道,抓着明皇郡主的雙肩搖晃了一下。
明皇郡主倒在七王妃的懷中,氣若遊絲,奄奄一息。
冷酷的七殿王神情動容:「這是?」
「王妃,我是醫師,讓我來看看明皇郡主的傷吧。」
輕歌輕聲細語地說。
王妃抬頭看向輕歌的時候,眼裏盛滿了恐懼之色,與輕歌對視的時候,王妃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驚嚇般回過神來,急忙說道:「不必了,你是人族的醫師,恐怕不懂精靈血脈,府上就有醫師,我把明皇帶下去就好。」
「王爺,接風宴就由你來了,我得去照顧一下明皇,稍稍再來。」
王妃道。
七殿王點了點頭??:「你去吧」王妃和府中婢女們把明皇郡主帶走時,聖域夫人起身退去。
這一回,聖域王並沒有攔截她。
王府屋中。
明皇郡主嘴角、下巴染血,臉色煞白的躺在床榻。
醫師診治了一番,點了點頭。
「張醫師,怎麼樣?
明皇她怎麼了?」
王妃急問。
聖域夫人急切地看着張醫師。
張醫師沉默一會兒,才道:「回王妃、聖域夫人的話,明皇郡主是怒火攻心,情緒不穩。
我會為郡主開一副方子,煉幾枚丹藥。
不過,明皇郡主情緒失控,恐傷了元氣,以後還要多加調養。
而且,像今日這樣的事,多來幾次的話,明皇郡主的身體只怕是承受不住。」
王妃腿一軟,跌倒在鋪着狐狸皮的座椅:「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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