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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
四星。
北月最為熱鬧,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那場雖氣派卻也滑稽的婚禮,而最為滑稽的莫過於是那個叫做夜輕歌的女人,大婚當日,被人逃婚,豈不滑稽可笑?
酒館裏,一堆壯漢聚在一起,大碗吃肉,大口喝酒。
大笑的聲音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這夜輕歌還真是倒霉,之前的未婚夫是小王爺,結果被小王爺嫌棄了十幾年,好不容易褪去了廢物之身和醜女之名,勾引到了一個浮生境主,哪知道被人逃婚了。」其中一個壯漢一手抓着雞腿,咬了口肉,大聲的笑道,譏誚之味毫不遮掩。
另一個壯漢喝了口酒,也道:「你別說,這夜輕歌還真是/賤,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聽說和那什麼墨公子蕭少主都有一腿,也是個婊/子。」
「那算什麼,之前華容巷的事情你們聽說過沒?大白天的,她夜輕歌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華容巷,一看便是放蕩風騷的」
話尚未說完,這一桌的酒菜就被人一腳給踹翻了,幾名壯漢立即抽出腰間刀劍,憤怒的朝惹事挑釁的人看去。
那人身着緋色錦袍,臉色陰沉的很,似雷霆欲來前風雨交加的夜。
「你是什麼人?」壯漢怒道,「竟敢惹我們青龍幫。」
「我是什麼人?我是你太爺爺。」
墨邪冷笑,右手握拳,突地一拳朝其臉上砸去,鼻樑骨好似都要被砸斷,其餘壯漢全部上前將墨邪包圍了起來,手中的利器猛地朝墨邪身上捅去,墨邪垂眸,眼瞳烏黑,驟然間,靈氣全部釋放,大風掃過,幾名壯漢全部摔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
見墨邪暴露了實力,其餘人都有些害怕,其中一個人慌張的爬了起來,問道。
墨邪大手一揮,靈氣光刃破空而出,罡風陣陣,流光似劍,擊在男人身上,男人立即飛了出去,身體撞倒了一面桌子。
墨邪冷着臉,快步走過去,一腳踩在其臉上,居高臨下俯瞰着他,眸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光,「墨家墨邪,你們口中的墨公子,我竟是不知,安國郡主還勾引過我?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你們又是如何得知的?」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立即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得罪到大人物了。
「墨公子,兄弟幾個都是喝多了才會胡言亂語,還希望墨公子不要怪罪。」一個壯漢跪在地上,壓着頭,惶恐的道。
「皇上欽賜三小姐為安國郡主,也算是皇親國戚,你背後議論三小姐的是非,就是蔑視天子,這等株連九族的罪名,你們可擔當得起?」墨邪眸中冷光閃爍,寒意徹骨。
「墨公子,我們幾個都不是無心之舉,請放過我們吧。」男人開始惶恐了。
「滾。」
墨邪喝道,幾人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酒館內的眾人全都懼怕的望着渾身上下散發着戾氣的男子,他們只知道墨家邪公子墨邪嗜酒如命瀟灑恣意是個性情中人,卻不知公子一怒,山崩斷裂,綠水無痕。
*
皇宮。
北月皇坐在鴻樽鎏金椅上,虞後站在其肩後為其揉太陽穴,旁側的薰爐里燃燒着龍涎香,似空谷幽蘭般。
「皇上,已經確定四朝大戰明日開始嗎?」虞後道。
在此之前,北月皇在御書房裏與夜青天幾個討論四朝大戰的事情,終是定下了時間,就在明日。
北月皇扶額,頭疼的很,「四朝大戰不能再往後退了,倒是輕歌讓朕很是驚訝,朕竟是不知道,她與東陵太子南皇皇叔還有不錯的交情。」
「是呢。」
虞貴妃指腹的力道加重了些,「臣妾都沒想到,東陵太子竟然拋出了百官之位,南皇的七皇叔還說整個南皇國都可以為她保駕護航。」
「北月的人,何時需要其他帝國來護了?」
北月皇驀地睜開雙眼,眸光犀利似寶劍出鞘般。
「虞後,關於此事,你怎麼看?」北月皇問道。
虞貴妃嫣然一笑,唇色殷紅,「臣妾沒什麼看法,只是覺得,輕歌這孩子天賦實在驚人,而且她如今的後台不僅只有夜家,還有南皇東陵二國,若她想做出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事,很大可能會成功。」
至於是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事,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篡位?
謀朝?
北月皇虛眯起雙眼,冷笑道:「翻天覆地,她老子都不能翻天覆地,她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能有幾分膽識?」
虞貴妃雙手往下移了些,為其錘肩。
「皇上,輕歌現在正是情緒失落的時候,明日四朝大戰就要開始了,她會去應戰嗎?夜長老是怎麼說的?」虞貴妃巧妙的將話題引開。
北月皇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悠閒,「夜青天也沒給什麼準確的答案,不過那丫頭現在已經是全城人的笑柄了,出現在眾人眼皮子下,無非是讓人笑話,何況以她現在的心境,參戰也沒多大勝算可言,等會兒朕還得去找個替補的人,若是夜輕歌沒有參戰棄權的話,那一個名額可不能浪費了,得讓其他人補上這個缺口。」
「皇上心思縝密,臣妾佩服。」虞貴妃道。
北月皇突地一把抓住虞貴妃白嫩的手,「佩服?那讓朕看看你是怎麼佩服的?」
「皇上不是還要找替補之人嗎?」虞貴妃臉色僵硬了下,而後悄然的把手抽了出來。
提及此事,北月皇也是頭疼的很,「如風和墨邪這兩個孩子都不錯,只是兩人志不在此,強迫其上場也不是個辦法。」
「臣妾倒是覺得夜家的無痕不錯,那日見了一次,倒是有一家之主的風範了。」虞貴妃道:「頗有幾分像當年的夜將軍。」
北月皇的臉立即黑了下來,他驀地將虞貴妃還在為其按摩的手甩開,冷聲道:「其他的人都行,唯有夜家,不可以!」
輕歌的天賦,還有她與東陵南皇之間的關係,着實讓他恐慌。
若是她知道了她父親是死在他手中,若她想對他動手,等她羽翼一旦豐滿,他這北月帝王的位置就坐得不太安穩了。
儘管他在她身上下了蠱,還是止不住的害怕疑心。
帝王之心,最難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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