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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運河看着軟硬不吃的輕歌,亦是頭疼無比。
這算是在他計劃之外。
原本紫雲宮人答應來見證這場交易,此前還說要帶人去夜神宮拿下夜輕歌,誰知半路殺出個九界聖女,打亂了他滿盤的計劃。
因為聖女的存在,紫雲宮也不打算來,只借他一個法寶破結界。
是的,沒錯,結界破了之後,此法寶還是要完好無損的歸還回紫雲宮。
嗤嗤
似有什麼響起。
王運河欲要開口說些什麼,聽到奇怪的聲音,猛地低頭看去。
那張古老的地契,正被一縷碧綠色的火焰燃燒殆盡,最後只剩下灰燼攤在檀木桌。
「呀,起火了。」輕歌佯裝驚訝,玉手捂着微張的唇。
王運河:「」那是青蓮異火吧?
古龍前輩:「」他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原來,這麼簡單粗暴的嗎?
至於結界內外的圍觀者們,更是呆若木雞,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到了地上。
劉芸嫦面上的表情凝固僵硬住,怔愣了好一會兒,發出誇張的大笑聲。
劉芸嫦捧腹大笑,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王運河是個老狐狸,得知前南洲荒地有好寶貝後,肯定謀算了很久。
然而,打死王運河都想不到,女帝就是這麼的出其不意,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把地契燒了。
燒作灰燼也就算了,更叫人無語問天的是,女帝還一臉無辜的說:起火了
劉芸嫦從未這麼快樂過,笑得直不起腰了。她的笑聲在王運河的耳中,是那麼的刺耳。
「女帝,你這是幾個意思?」王運河沉不住氣了,面上隱隱露出怒色,憤然地望着輕歌逼問道。
輕歌嘖了一聲,雙眸里透着天真無害:「失手了,王家主不要介意。」
王運河所有的謀算,在此盡毀,陡瞪着輕歌一時無言,準備好的說辭也全都用不上。
尤其是輕歌臉上的笑,叫人氣不打一處來。
「王家主還有事嗎,若是無事的話,請回吧。」輕歌微晃了晃手,一副要趕人走的意思。
王運河實在是不解,這丫頭怎能裝作無事碧玉青在旁側圍觀,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來,雙手控紅珠異火,瞪向輕歌:「東帝,你難道不給個解釋嗎,我們乃正正噹噹的神域人,並不是歸你東洲管。我們都親眼看着
,王伯伯找你說理,你卻是如此的蠻橫無禮之舉,竟把王府祖上留下的地契燒毀。夜輕歌,你可真是個毒婦!」
輕歌揉了揉眉心,略散戾氣,精神力釋放時,狂風席捲而過,碧玉青的軀體被掀飛直百丈高空,再猛然抽走所有的風。
百丈之上,碧玉青尖叫出聲,整個人頭朝地猛地摔下來。
焦急萬分時,碧玉青雙手抱頭儘量蜷縮起身體,減少高空下降帶來的衝擊力。
碧玉青滾在地上,摔得肋骨斷了幾根,臉亦被刮花。
碧玉青吐出一口鮮血,憤怒地瞪向輕歌,輕歌自個兒倒了一杯茶,優雅地交疊起雙腿,扭頭笑望着碧玉青:「留你一條命不是看得起你,是不想髒了手。」
茶水入腹,茶杯落桌。
「不愧是紫雲宮獨有的茶,此香人間一絕。」輕歌點評道。
王運河怒火滔天,強行忍住,壓低嗓音質問:「東帝,關於地契被燒之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王家主真是說笑了,一張破紙,也能稱得上是地契嗎?試問天域,誰人不知此地歸屬我東洲,你那紙上可有我東洲璽印,既然沒有,也敢說是地契?看來這段時間王家主
掌權太多,高興過了頭,不知天南地北了。」輕歌脊背深陷進椅背,微仰頭,銀白的發柔順披散而下。
一雙美眸,冰冷無邊,氤着涼薄,無情殘忍地睨着王運河。
王運河頭腦發脹,瞪着輕歌過去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地契是至關重要之物,他之所以敢把地契拿出來,便因為是貨真價實的地契。
此前神主為尊時,王運河不敢高調,功高震主可是殺頭大罪,只能內斂低調,在神主身旁小心行事。
現上任的李元侯,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心智不成熟,也不是什麼文武雙全的少年天才,王運河只要稍使伎倆,便能牽着李元侯的鼻子走。
王運河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打交道,卻也見證了王輕鴻、神主、方獄等人的落敗。
在此之前,王運河絞盡腦汁,夜夜坐在書房思考着此事,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事。
地契一沒,就功虧一簣了。
古龍前輩嘆道:「有時候,想的太複雜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些日輕歌表現出的縝密心思和聰慧的大腦,讓古龍刮目相看,倒沒想到,輕歌竟還會做這種無賴流氓的事。
王運河拍桌而起,百年檀木,化作屑片在風中飛揚。犀利如刀的雙目,逼視輕歌,怒火熊熊燃燒!
王府數百侍衛,全都拔出兵器,或是手執弓箭,鋒利無比的箭矢全都對準了輕歌的面門。
只要王家主一聲之下,百道箭矢,必裂輕歌的軀體。
「東帝,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你可知毀我府地契,需付出什麼代價?」王家主厲聲喝道。
鏗!
王家主拔出長劍,用盡力道朝輕歌的天靈蓋刺去。
輕歌坐在椅上紋絲不動,氣定神閒,從容如初,纖長的手指把玩着垂落下來的一縷銀髮,唇邊的笑冰冷如雪。
輕歌的雙目迸射出強悍的寒光,精神之力的控制下,頭頂的劍無法往下半分。
「放箭!」王運河高聲喊。
數百離弦之箭,狂刺向輕歌。
輕歌不動如山,閉上雙眼的剎那,精神之力再次出動,朝四面八方散開。
所有的箭矢凝在半空,無法前進。
剎那間,天地一顫,山河猛抖,無數道黑影從天而降。
不出兩個瞬息,映月樓的殺手出現在這片荒地,桎梏住了王府的每一個侍衛。
就連王運河自己都被兩名映月殺手架住,適才還威風凜凜滿面怒氣,這會兒倒是驚恐失色。
輕歌緩睜開眼眸,看了眼滿地狼藉,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露出粲然的笑容。
「女帝,如何處置?」映月殺手十一問道。
輕歌懶懶地看了眼:「脫光了衣裳,綁起來,丟到神域宗府的門前。」
十一看了眼身體在地上痙攣的碧玉青,再望向輕歌:「這位」
「女人除外。」
「是!」
映月殺手們辦事倒是雷厲風行,應聲過後,便把所有人帶走。
宗府門前,都是白花花的男人軀體,一個個都被五花大綁,好是狼狽。
其中王家主王運河,更是丟臉到家,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堪堪昏厥過去。
至於碧玉青,則是吊着在宗府的牌匾上,一陣一陣的搖晃。
前南洲荒地。
輕歌解決了王運河一行人,活動四肢,舒展筋骨。「你這招,真的是絕,太無賴太流氓了!」古龍前輩驚奇地道:「我以往跟在周老身邊,周老一向正直,絕不做此等下作之事,因此倒是吃了許多虧。若是在周老身上,我是
絕對看不到如此一幕的。倒是有些佩服你這個小丫頭。」
輕歌臉上的笑驟然間全部冷凝住,面色發黑,甚是不悅。
古龍前輩這是在誇她呢,還是拐着彎罵她?
什麼叫下作?
分明是兵行險招。
王運河擺明了跟她過大招,行謀略,誰能想到,她直截了當燒毀了地契。
她從不是擅謀略之人,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久而久之腦子倒也靈光了不少。比之爾虞我詐,算計來去,輕歌更痴醉於熱血淋漓不顧生死的血腥與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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